晁千琳客氣地向她打招呼:“龔小姐,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你啊。”
龔淺淺看向錢藍(lán),笑容滯了半秒,然后開口道:“這不是錢惜蘭總監(jiān)嗎,幸會!
晁千琳直到這時候才知道了這人的全名,沒想到之前的戲稱居然壓中了兩個字,不禁掩著嘴笑了起來:“原來是錢惜蘭總監(jiān)啊,幸會!
龔淺淺看了看兩人,有些驚訝:“原來你們也剛認(rèn)識啊。”
錢惜蘭干笑了兩聲:“也不算是剛認(rèn)識了,不過可能確實算不上熟悉吧!
看得出來他很不自在,想要拉著晁千琳離開,龔淺淺卻抓住了晁千琳的另一只手:“那我們就一起熟悉一下吧。”
似乎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晁千琳走下水池,和龔淺淺一起坐在溫泉池里。錢惜蘭只好坐在了二人的對面,看著晁千琳發(fā)呆。
她穿著一套分身泳衣,上身是一件一字肩泡泡袖的白色短泳衣,下身則是一條帶著綁帶的高腰泳褲,然而保守的布料在水波的流動下緊貼住身體,反而和本就暴露的比基尼不同,多了種濕身的委婉。
因為沒在聽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說些什么,等錢惜蘭反應(yīng)過來時,晁千琳和龔淺淺已經(jīng)拿著他頸間帶著的那條墜子在把玩了。
“我有個朋友帶著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墜子誒。”龔淺淺似是不經(jīng)意地用手指在錢惜蘭的肩膀上劃了一下。
而拿著這條墜子的晁千琳卻呆住了——這個錢惜蘭身上所有與那片羽毛一樣的氣息,竟都是來源于這條墜子。
這是個看起來很古樸的墜子,主體是一顆寶藍(lán)色的類圓形水晶,不像常見的販賣物那樣切割精細(xì),只是粗糙地磨得較為圓潤,內(nèi)里好似包裹著重色的發(fā)絲,并不透明。
水晶的外圈和底部裝飾性地半包著形似羽毛的古銅色金屬,卻絕不是銅材質(zhì)。
上面隱隱透出的靈力,濃烈程度遠(yuǎn)超那片羽毛,晁千琳長舒一口氣,事件的調(diào)查總算有了進展。
【怎么因為帶有靈力的是羽毛,就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其來源是一只活物呢?之前根本沒有想到,應(yīng)該把本源和攜帶者是分開關(guān)系的情況考慮進來。】
“這個墜子是很珍貴的東西嗎?”晁千琳問。
“不算是吧,不過我總要帶著。為什么這么問呢?”
晁千琳笑笑:“因為看起來不是很貴重的樣子,好像和你的身家不太匹配。”
錢惜蘭也笑著回答她:“我哪有什么身家,只不過喜歡就帶著而已。”
龔淺淺卻忽然接口道:“你怎么會沒有身家。我剛出道的時候,還在后臺被錢總監(jiān)臨時換掉,導(dǎo)致一套禮服沒能參加走秀。即便這樣,總設(shè)計師也拿你毫無辦法,最后的最后反而是他的位置被你頂替。這背后到底是怎么樣的內(nèi)情實在是難以想象啊!
“沒想到你這么了不起!标饲Я蛰p描淡寫地應(yīng)和了一句,語氣里似乎有著和龔淺淺相同的譏諷。
“這背后的內(nèi)情,說不定就是這條墜子呢。”
晁千琳和龔淺淺都沒明白錢惜蘭的意思,一時間都把視線匯聚在他臉上。
“其實,這是我在一位大師手中求來的護符。自從帶了這個護符,我的事業(yè)就蒸蒸日上。上次我還去她那里,想要再求個有助于愛情的護符,她卻說只要再給這個護符加持一下就可以了。沒想到還蠻靈驗的!
錢惜蘭說著,看向晁千琳。
龔淺淺滿臉向往地看向錢惜蘭:“哇哦,我最近戀愛嚴(yán)重受挫,能不能把這位大師介紹給我啊。”
晁千琳見勢也附和道:“這么靈驗的話,我也想讓這位大師卜一卦。”
“卜一卦恐怕她是不會!卞X惜蘭溫柔地看著晁千琳。
看晁千琳這便要去,錢惜蘭也就由著她,龔淺淺卻自然而然地也跟了上來。
那位大師的所在離此處也不算太遠(yuǎn),不到半小時,三人已經(jīng)來到更加接近市中心的一家商場。
晁千琳有些疑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隱隱于市?】
龔淺淺顯然對這個熱鬧的人世更加熟悉,興奮地問錢惜蘭:“你說的大師不會是那位塔羅仙女吧?”
錢惜蘭點點頭:“你也知道?”
“我以前聽別的姐妹提到過,不過只知道她在市中心的一家商場,卻不知道具體是哪兒,畢竟這邊的商場實在太多。”
“塔羅仙女嗎?原來真的不是卜卦啊。”晁千琳有些疑慮,她之前與世隔絕的生活導(dǎo)致她還從未接觸過國外異教的修者或是妖精,所以對這些事一點兒不懂。
龔淺淺繼續(xù)說:“聽說她超級靈驗的,而且一天只招待三個客人。但是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說不定已經(jīng)沒有今天的名額了!
錢惜蘭淡淡地笑道:“不要擔(dān)心,如果有緣的話,時間不是障礙!
他這話倒是說得很對,占筮卜爻一事本就是求天透露命數(shù),萬事都要合宜,若是連占卜的機會都得不到,想來要問的事也就不必去卜了。
不過,晁千琳向來對“命運”一詞無甚尊重,加上擲筊、揲蓍一類的占卜方法,幾乎都可以說是道家對于周易先天六十四卦不同形式的演繹分支,在她看來,先天八卦既然已經(jīng)失傳,那算出的內(nèi)容還到底準(zhǔn)確與否實在難以品評。
正如劉統(tǒng)勛所言:“卜地見書,卜日見禮,茍無吉兇,圣人何卜?但恐非今術(shù)士所知耳!
至于扶乩一類的請神問卜向來請的都是道家的仙人或是請神者自身的先祖師承,這對身為靈轄的晁千琳來說更顯無用。
而靈轄一脈占卜問事的手段,都是向著所屬五行之物探看世事預(yù)兆,與問事者的精神狀態(tài)大有關(guān)聯(lián),全靠所謂的靈感,這種玄妙仿佛是一種難堪的自我暗示和心里安慰。
至于這種西方的卜卦之法,她也曾聽晁千神說過。塔羅與希伯來的二十二個字母及其他諸多宗教聯(lián)系密切,來源于與宇宙感召和精神力相關(guān)的星相學(xué),也即是說,本質(zhì)上與先天周易的來源類似。
可見人類的智慧的表現(xiàn)形式及不確實性還真是統(tǒng)一。
明明是超自然的里世界的一員,卻對占卜之事嗤之以鼻,晁千琳說不定是第一人了。
在她無心去聽那二人一問一答之時,三人已經(jīng)沿電梯來到了這家商場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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