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看到晁千神鐵青的臉色,晁千琳就知道他沒有酒后“斷片兒”,自己昨晚做過什么說過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
晁千琳尷尬地問:“大哥,你用不用休息一天?”
“我去沖個澡就好了。”晁千神啞著嗓子回答。
他一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就晃了兩晃,忍不住又扶額坐下,看來是宿醉后的頭痛難以自制。
“我還是給老任打電話請假吧……”
“不用,我要拿著工資,在他面前睡一天。”
晁千神依舊咬牙切齒,這次不只是因為任道是不著調(diào)的酒后失言,還因為他害自己在妹妹面前出的丑。
他那副古板的拽樣,不僅僅是他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畢竟是晁昭這個正派之人的徒弟,一些莫須有的原則是他打幼年就烙在潛意識里的。
對他來說,鼓吹僅為滿足生理需求,不帶有戀愛情緒的性行為,根本是對他個人尊嚴(yán)的冒犯。
而且,他當(dāng)過老師后,一直堅持的套裝西服和背頭,除了與他品味相投之外,還是他對自己高知身份和尊嚴(yán)的認(rèn)同感。為了與身份和尊嚴(yán)相符,他平時都以特定的規(guī)范要求自己的言行。
晁千琳雖然什么都沒說,晁千神自己卻恨不得為昨天晚上最后那個問句剪了舌頭。
對他來說,不論是“大哥”對“小妹”,還是“男性”對“女性”,甚至是“愛人”對“愛人”,說出那種話都太丟臉,太有失風(fēng)度了!
晁千琳憋著笑:“好吧,我今天和白陽去玖升商會,他一會兒來接我,也不著急走。你去洗澡吧,我來做早飯。”
早餐桌上靜得只剩下晁千神頭發(fā)滴下的水聲——他的頭實在太痛,聽到吹風(fēng)機的聲音都難以忍受。
掛了白陽的電話后,晁千琳思慮再三,還是說了一句:
“大哥,無論你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嫌棄,因為就算我又聾又瞎又啞,你也沒有嫌棄過我。”
她拿起手包,匆匆離去,掩飾著緋紅的臉頰。
晁千神則被這句話驚住,呆坐在餐桌前,連出來吃飯的白明也沒把他從愣神中驚醒。
“早啊!”白陽假裝沒看到晁千琳古怪的臉色,充滿朝氣地和她打招呼。
聽到他的聲音,晁千琳才注意到這臺不起眼的金杯車?yán)镒钻枺骸鞍。纭!?br />
“咱們?nèi)ツ膬海俊?br />
“玖升商務(wù)商會。”
“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想到終于可以坑這個老頭子,晁千琳調(diào)整到工作狀態(tài),笑著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目瞪口呆的白陽從講座會場走出來,看著晁千琳神采奕奕地與陳實在樹蔭下交談,他才知道她給自己挖的坑有多大。
“晁千琳,你給我過來!”
“白老板,怎么了?”晁千琳一邊往白陽這邊走,一邊招呼陳實一起過來。
白陽沖陳實擺了個虛偽的笑容:“我們倆想私下談?wù)劇!?br />
晁千琳卻沒理他,對陳實介紹道:“這位是白陽白老板,我之前傳給你的身份證和投資就來自于他。”
陳實忙不迭伸出手來,白陽無奈,只好和他象征性握了握,然后一把扯過晁千琳,躲得遠(yuǎn)些:“這不就是傳銷嗎,你還明明白白的,到底想讓我干嘛?”
“你弄疼我了誒……”晁千琳癟著嘴,一聲嬌嗔又惹得白陽頭大得厲害。
“哎……陛下,您到底有什么指示,不能明說嗎?”
“我想要玖升商會的錢,咱們搞倒他們吧?”
白陽驚訝地瞪視著她:“你這個想法,很獨特啊……先坑了我的錢,讓我小有損失,再激我入局?可是你明知道八萬塊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怎么會覺得我會跟你干這種事?”
晁千琳認(rèn)真地回答:“可能是同為愛財之人的相互吸引?我聽說你私底下也和搭檔做著詐騙的勾當(dāng)。而且,你應(yīng)該很想經(jīng)常見到我吧?”
她自得的樣子讓白陽無法反駁,只能感嘆:“晁千神還真沒少揭我的底啊……”
又思考了一下,他顰著眉講道:
“但是你知道嗎,這種傳銷當(dāng)中涉及的金額雖然很大,可組織中的真實資金卻很少。他們的總?cè)藬?shù)太大,每個單筆資金流入,經(jīng)過層層盤剝,全都被分散開來。而幕后真正操盤手拿到的大頭兒,也會以最快速度被轉(zhuǎn)移到海外。”
晁千琳道:“我知道,不過我不貪,我只想要操盤手國內(nèi)的現(xiàn)金。這種人為了私欲做出這種事情,就算再小心謹(jǐn)慎,也不可能不給自己的生活留下富裕。
“至于他轉(zhuǎn)移走的大頭兒,警察若是追的回來,返給受害者,就當(dāng)我們積德了。”
白陽笑笑:“條理倒是很好,不過幕后的操盤手不會在組織中出現(xiàn),雖然賬目打入的賬戶大概率是操盤手親信甚至本人,可是個人信息卻未必能暴露本人的位置。”
晁千琳答道:“我在明處,你在暗處,還揪不出來嗎?說實話,我有些發(fā)現(xiàn),覺得這個操盤手說不定就是個熟人。”
“熟人?”
晁千琳指了指那邊的陳實,對白陽說:“先把你被害者的角色演好,咱們回去再說。”
白陽也覺得他們倆竊竊私語的時間有些長了,跟著晁千琳回到陳實身邊,“友善”地和他打招呼。
“白先生,我們這邊收到了你的入股資金和身份認(rèn)證,還需要你本人簽字,如果你已經(jīng)考慮好了,跟我去9號樓簽個字?”
白陽大大咧咧地說:“錢都打過去了,還有什么沒考慮好的?走吧。”
三人向9號樓走著,白陽一路上都用手機發(fā)著微信,陳實雖然時不時看著他的舉動,大部分時間卻還是偷偷瞄著晁千琳。
晁千琳察覺到他的目光,比劃了一個電話的手勢,朝他搖了搖。
陳實心領(lǐng)神會,心花怒放。
昨天他雖然拿到了晁千琳留下的號碼,卻根本不敢打電話給這位不似凡人的姑娘,有了她的第二次暗示,再不抓住機會他就是傻子。
9號樓中的妖氣依舊明顯,白陽只和晁千琳眼神交流,表明他已經(jīng)對晁千琳那句“熟人”有所理解。
因為三樓以上,眾老總房間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他本人也覺得有些熟悉。
他雖然不像晁千琳對靈力那么敏銳,卻因本身也是妖,還兼具靈轄的血脈,對妖氣的分辨和記憶力比尋常修者好上很多。
猜的不錯的話,來過這棟樓的妖精當(dāng)中,肯定有在他那里辦過身份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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