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成必趕緊叫住她:“夭夭小姐,請等一下!
夭夭頭也不回地說:“等什么,我的時間很寶貴!
可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晁千琳就正好走進來,把她擋了回去。
晁千琳急著來見齊升逸,沒來得及換衣服,依舊濕淋淋的,只在脖子上搭了條毛巾,在容貌的加持下卻不顯狼狽,眸子里奇妙的閃光倒有些剛從自家浴室出來的主人姿態(tài)。
“奚隊長,好久不見啊!
奚成必對這嘲諷冷笑一聲:“好久不見啊。”
心照不宣的寒暄里涵蓋了夭夭聽不懂的千言萬語,她往門邊一靠,一臉不滿地看著那二人繼續(xù)天南海北不著邊際。
“昨天睡得好嗎?”
“拜奚隊長所賜,真是近一個月難有的好覺。”
“那就好,恐怕今晚就不會再那么踏實了!
“怎么會呢,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睡,有一群人陪著才讓人沒法安心呢!
“現(xiàn)在情況這么復雜,還是多重保險為上!
晁千琳嘆了口氣:“原本情況也沒多復雜,倒是被一些有心人搞得復雜了!
奚成必聽出她話里有話,有意向前探了探身:“不過我這邊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便再和晁小姐閑談了,恕我拒絕你們去探桃之的要求!
晁千琳索性坐到了奚成必的辦公桌上,俯下身在奚成必耳邊低聲說道:“那咱們別再打啞謎了——你需要我吧!
“晁小姐何必那么自信呢,老朽一把年紀了,早就對小情小愛沒了興致!
晁千琳輕輕把藍晶的吊墜放在奚成必的桌面上:“你是怎么知道,這東西會在我手上的?”
“我不知道!
“我信?”
奚成必淡淡一笑:“真的。我只是對你的臉有自信!
“那你愿意用什么來換這雙眼睛?”
“你覺得呢?”
兩人在彼此的眼神中自我催眠了這個誰都不敢百分百肯定的假想——藍晶依舊是晁千琳的自己人。
晁千琳嫵媚地掩住半張臉,故意笑得輕佻:“小情小愛我也沒什么興致,還是命重要!
奚成必搖搖頭:“可是自己的命才是命,是吧?”
“這么說滿月和鉤月的命都不是命嘍?”
奚成必臉色一沉。
他知道晁千琳要保白明,那天看晁千琳沖回來不問他們目的就直接攆人的樣子,他就猜到她的那個心上人丟了。
為了減輕行動負擔,他還是希望晁千琳能自己對白明的生死負責,不要把那種虛無的愛情變成特偵隊的行動目的之一。
可是他沒想到晁千琳的價值真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晁千神此時同樣是身居高位的人,所以他對奚成必的推測完全沒錯。從領導者的視角看來,晁千琳永遠是有價值的,奚成必無論如何都會給晁千琳留出參與重要事件的位置,他只是沒想到晁千琳握住的那張牌會這么有力,有力到他預估不出藍晶這個沉在對頭隊伍里的“愚人”能不能與救回白明要付出的代價平衡。
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盯著晁千琳思考。
那張臉的說服力大于一切,這種完美讓他曲解了理性與感性的分界,忽略了她容貌的殺傷力不僅僅針對那雙“眼睛”,對他同樣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他沉吟了半晌,還是說出:“好,我答應,只是,眼睛是要長在頭上的!
“奚隊長多慮了,這顆頭保不保得住還不好說呢!
二人就這樣敲定了在征討齊升逸期間暫且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同盟協(xié)議,將任家、鐘家的敵意和忠告全部屏蔽在外。
夭夭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晁千琳終于從辦公桌上下來,一臉不快地扯著她離開了奚成必的辦公室。
又一次去往更衣室的路上,夭夭小聲嘀咕著:“他還是沒說我們可以去見桃之啊!
晁千琳卻道:“我們不去看桃之了,你陪我去見個人吧。”
“誒?為什么?”
晁千琳笑道:“我才想問為什么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夭夭大人這么在意特偵隊的意見嗎?你想見桃之應該不需要他們同意吧。”
夭夭搖了搖頭:“千琳,你可能還不明白我和桃之是什么樣的身份。我們是組建同袍會的元老,我們倆的行為代表著妖界對人界的態(tài)度,這擔子太重了,一旦做錯了事,可能會有數(shù)以萬計的妖精鬼怪填進命去,F(xiàn)在桃灼堂之前的反叛還沒有定論,這種關鍵時期,我們必須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晁千琳沒想到她回答的這么正經(jīng),忽然有些慚愧:“對不起啊,我把桃之卷進來……”
“傻瓜,你們是男女朋友,雖然不知道持續(xù)到什么時候,但是你現(xiàn)在是自己人啊。我和桃之的關系是你們人類很難想象的,他最重要的人就是我最重要的人,為你做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晁千琳發(fā)現(xiàn)夭夭說的最多的四個字就是“不算什么”,可是人總喜歡把自己最在意的事掛在嘴邊反著說。
其實“不算什么”就是“算什么”,她對桃之的另一半無比在意,希望自己做到最恭謹、最大度、最無私,也就意味著她最不快、最小氣、最自私。
晁千琳隱隱為桃之開心。他們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幫了她許多,夭夭這個樣子說明桃之的戀情也不是全無指望,她由衷地希望自己有看到這二人玉成的一天。
想到這些,晁千琳忍不住對夭夭透露更多真實情況,只為讓她安心:“你也很難想象我現(xiàn)在的狀況有多復雜。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落在了齊升逸手上,可是憑我自己人工去破解那個空間需要花費的時間太多了,他很可能會因為這些時間沒命。我只能和奚成必合作,雖然我一點兒也不想。
“所以,我還是得優(yōu)先考慮性命攸關的事,你能理解嗎?”
夭夭頓時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是之前一起打游戲那家伙嗎?我也覺得他很特別,讓他落在那個老人精手上肯定很不妙啊!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就算夭夭情商再低,脾氣再暴躁,她的耿直和純真也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晁千琳甚至無奈地苦笑起來。
夭夭一臉莫名其妙,一旁換好衣服的十一也湊過來,等著晁千琳的下文。
“我們去找塔羅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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