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售票員眼皮也不抬,道:“你可以慢慢還。”
不知道是不是沈陌陌的錯覺,她聽了這話,走過售票員那一瞬間,總覺得這人下一刻就會露出猙獰的嘴臉,然而,在她不但找到了座位而且還坐了下來這段時間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四周零零星星的乘客,雖然狀態像是在交談,但是沈陌陌只聽到一片嘈雜聲,并不能聽清楚任何一句話。反正早知道這個地方有古怪,沈陌陌也懶得一一計較——只要這車不要出問題就好。
她有點好奇,下一站到底會停在什么地方,還有消失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曾搭著這輛電車到達某個地點……
不過,她最關心的,還是這次“考試”的內容是什么。
電車還沒有開,又有一個女孩上車來了,女孩子粉面含羞,一雙杏眼明亮有神,她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衣服,左手挽住一個籃子,里面裝著黃的粉的鮮花。
這是個賣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長相清秀,看人時眼里水光瀲滟,一副伶俐的樣子,讓沈陌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沒多久,電車重新啟動,賣花小姑娘手持鮮花開始叫賣起來,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小姑娘看起來有點沮喪的樣子,沈陌陌只在一旁冷眼看著,小姑娘似乎對她有所畏懼,并沒有上前向她推銷。
電車一路往前,不知道開了多久,而賣花小姑娘已經由站改為蹲,在一旁輕輕地哼起歌來:
“窮、苦、困,賣花過日長有恨,恨不已,名花未得愛花人……”
剩下的歌沈陌陌沒有聽清,她的視線完全被窗外一片又一片的、金燦燦的油菜花吸引住了。
這是?白天了?
沈陌陌猛地一驚,再一看,賣花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而電車的車門始終禁閉著。
“老年,什么情況?”沈陌陌暗暗在心中詢問著。
“稍安勿躁。”年神懶洋洋地說道:“有人似乎想向你傳遞一些訊息,先看完再說吧!”
傳遞?訊息?
沈陌陌正愕然間,賣花小姑娘又出現在電車里,這一次,她似乎長高了不少,身材也變得玲瓏有致,衣著依然樸素,卻沒有了東一塊西一塊的補丁,看起來整個人精神不少,手里依然拎著一個花籃,與之前的嬌羞不同的是,她變得開朗大方了。
此刻,賣花女正笑語盈盈地看著沈陌陌,沈陌陌也看著她,心里存思著,這姑娘看起來生活好過了不少,她還要向我傳遞什么?
“哐當”一聲,電車門打開了,賣花小姑娘不再看沈陌陌,而是提著籃子下了車,沈陌陌本想跟著去看看,老呆在這電車里,她覺得不自在,但是年神卻制止了她。
“再看看。”
沈陌陌乖乖地坐回原來的位置。年神默了一下,忽地有點明白了:“沈陌陌,你不是那么沒耐性的人啊……你到底在擔心什么?還是……你想逃避什么?”
沈陌陌不吭聲,只死死地盯住電車車門。
沒什么,只不過如果按照劇情走向的話,最后看到的肯定是賣花女的悲劇,她不想看到這些悲傷的事情,沖散了對年神醒來產生的喜悅而已。
電車門開開關關好幾回,賣花女的裝束一回比一回靚麗,到后來,她的手上也不再挽著花籃,而是夾著一支女士香煙,優雅地騰云吐霧。
沈陌陌感覺電車開始變得越來越快了,窗外的油菜花已經變成了殘影,而電車門開合越來越快,到最后,“哐當”一聲,電車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停止不動了,車廂里,立馬變得漆黑一片。
沈陌陌下意識地想要摸索著凳子旁邊的扶手站起來,不一會,她雙手觸摸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待知曉這是個什么東西后,沈陌陌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這是一只光滑的手。
伴隨著女人“吃吃”的笑聲響起的,是先前賣花女唱過的歌謠。
“賣花過日長有恨,恨不已,名花未得愛護人,血淚落滿襟,故舊不見已傷心,故里不到更傷心,賣花女,賣花更賣貧,紅顏已老青春已泯,舊恩愛像煙云,怨聲哥哥太負心,怨聲哥哥太薄幸,郎負我心另戀愛別人,我遍走天涯有誰復憐萬劫身,奴半是愛君半是怨君……”
沈陌陌全身神經緊繃,一手向后握住巨闕的劍柄,一手摸著袋里的卡牌,準備突圍。
沒想到,又聽得“當”的一聲,賣花女的笑聲和歌聲漸行漸遠,瞬間消失不見了,而車廂里重新恢復一片光明,車門打開著,分明是已經到站了。
恍恍惚惚的沈陌陌待眼睛適應光亮的時候,扶著車把站了起來,晃悠悠地準備下車。
無論誰有什么訴說,她也再不想聽了。沈陌陌心里想著。
沒想到,她的腳還沒移動,兩個聲音同時喝住了她:
“且慢!”
“等等!”
一個聲音是年神的,一個……沈陌陌只覺得聲音熟悉,但,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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