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說服玉龍隨其同行前往南楚。楨南的結界東出三百里忽又去勢一滯,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么?三人一齊回首向來處。
雪漫蒼穹,覆白大地。
“消失了,所有人。”玉龍忽然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雪以停,大地千里冰川亦在瞬間盡數消褪。
周遭一切立即發生驚天的變化。放眼望去,山脈連綿。近處結幾座山巒,不算大。自結界中俯視而下,隱在山巒之間是稀落的人類村莊。
此時紅日以近三丈高,耕地里尚有未歸農夫。他們似乎都感覺到了異樣,都默契的停下手中的農活,繼而抬起頭來朝著天空一處望去。
離得很遠,凡人的肉眼只能看到月輪里并肩而立的三道模糊的人影,瞧不清面容。
眾人尚未見過此等異像,眾人駭然!慌亂的丟棄了手中鐵鋤欲拼命逃竄。豈料某股不見實形的威勢壓來,在移不開腳步,接著雙膝一軟跌倒在地,目露驚恐之色。
天空忽暗,烏云蔽日。
房舍內或有膽壯好事者似察覺異樣推門出屋,欲一探究竟,忽被某股無形的力量卷入內室,重砸在地。
邪靈自云端俯視而下,睥睨眾生。冷笑“一開始便隔離了時空的人并不只有金鏡那個女人。”
楨南接口道“以你我的能力縱橫數百里竟未能脫離其間,由此可見她的實力遠在金鏡之上。”
“未必。”玉龍抬眸在度將視線投向了不知名的遠處。“金鏡的力量也不只是看到的如此而已。”
邪靈斂目,偏了一下目光看向一側的玉龍。“之前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去死,此刻竟又擔心起別人來了?”
玉龍的面色很蒼白,但她的嘴唇和眉眼卻依舊是黑色的,眉間妖印若隱若現。
她抿唇不語。
她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去死,卻唯獨沒有將左丘無月列入“所有人”之中。
垂在一側握住劍鞘的手指徒然一緊。左丘無月離開時還是將這靈木劍鞘塞入她手中。
由于蓄著力,讓她纖長的手指更顯指節分明。她用母指指腹摩挲著鞘身,經過三百多年的時光,木質的劍鞘表面已經被打磨的非常光亮順滑。指腹摩挲著,能夠清晰的感觸到那些細碎的裂痕。
突然。她隨手一振竟將那靈木劍鞘從云端振了下去。
“不管你出于何種目的,我都不能隨你回南楚了。”她偏了一下目光看了一眼邪靈,緊接著閃身出了結界,立在云端。
“玉龍。”楨南忽然開口喚住她。
玉龍欲展開身法的動作微微一頓緩緩回身看他。
“再鋒利的劍刃都有合適它的劍鞘。”說著楨南抬手一握,那柄被振下云端的劍鞘又飛了回來,被他握在手中。接著手腕一轉雙手呈與玉龍。
只見橫躺于他雙掌間的木鞘突然金芒閃現。金芒隱沒,鞘身上的裂紋便已盡數消失。
玉龍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良久才問“究竟是什么?讓你們一再幫我的緣由?”
楨南沉默不語,偏頭看著邪靈。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
“因為你和她都是一類人。”邪靈薄唇輕啟淡淡說道。
玉龍目光微微一偏有些疑惑看向邪靈。
“死亡并非成全。所謂的如有來生不過都是騙人的,因為在來生的世界里誰也不再記得誰。”邪靈緩緩接著道“千年之前南宮是這么說的。南宮她是女子。她心儀之人恰巧也是女子。”
玉龍那雙黑沉沉冷冰冰的瞳孔里似有光芒閃現。
但聞邪靈接著又道“一千年前,南宮被月神寒嬋所殺,死于東征途中,亡靈被寒嬋封印于桑海城外。消息傳入北國,據說那女子便絕食而亡。自那之后,過了百年,我找到南宮,將她亡靈喚醒,助她破印而出。她醒來之后才得知自己要尋找的人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經殉情。”邪靈頓了頓才又說道“我以為南宮會想不開,就此會斷了生念。但她并沒有……”
邪靈說著心中驟然涌出悲慟。因為那時的南宮游辰拼了命的想要存活下去,卻終究逃不過魂飛南楚的悲命。自那之后,世間便在沒有被世人所唾棄的屠夫,亦不在有他所熟知的南宮游辰。
她的前程舊故早在九百年前便已經盡數隨風而逝,所幸尚有一縷殘靈被赫連一甄的“搜魂針”帶走,送過忘川。
……
大地三尺寒冰驟然消褪,原來被雪神所重傷,以寒冰封在冰湖上的瓊梳以及慕容天此刻才得以脫離禁錮,閃身而出,各自張出結界停滯半空。
兩人側目一瞥,斜斜瞥見北邊楓林上空金芒無丈,將整片天地都鍍了層淡金色的光。兩人默契的對望一眼,只字未言,便立即展開身法直奔楓林而來。
他們二人來時,赤金光芒以然泯滅。所有的人都已消失,唯有白靈孤零零只身立在林木間。望著那眼金色的洞穴出現過又消失的地方,目光些許呆滯,神情愣然。
眼見眾人的身影相繼隱沒于金芒之中,白靈本欲追隨雪神和西門而去,豈料神玄徒然抬臂相阻。他只是輕輕一揮袖,便被他遠遠揮退開來。
足尖點地,回首望去,只見神玄緩緩側頭張了張嘴,交待了一句話“回去。”
回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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