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焦灼的氣味混合著濃郁的血腥氣不斷的涌入鼻孔,浸袍在血液中的手,手指輕微的勾動了一下,左丘無月眉間微皺,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血色的瞳孔里緩慢的有了聚焦,目光只稍做遲頓便略有些僵硬的扭頭,尋著某股并不陌生的氣息的來源望去,只見那人橫躺于血泊中,衣衫和發絲被血浸泡。
他的目光早已沒了往日的冷漠,視線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模糊的視線又復清明。視線從那人身上緩緩上移,與那人離的不是太遠,也不是太近,卻能夠讓他清晰的看到從那人微微敞開的衣領處,順著脖頸向上延伸的數道血色的裂紋。
左丘無月的視線最終落在那人臉上,從這個角度他也只能看到那人的側顏。
那人正閉目,似如沉睡。他面色慘白,全無半絲血色,顯然重傷在身,可觀他神態卻是安詳。
他肆意的貪婪的打量那人的眉眼和鼻唇,似乎想要從其中窺出什么來。
他知道這人一但醒過來,卻是與此刻截然不同,變得冷漠非常。
他總給旁人一種淡漠,冷漠不近人情的感覺,即便他生得一副極盡顏態的容顏,眉目溫和,亦難以掩去他看人時眼里的里的那股薄涼。
是似這極北之地,積了無數萬年的冰雪,即使遠觀都能感覺到他的冷意。
“赫連……”左丘無月費力的張了張微微發白干裂的薄唇欲喚他,卻只能呼出一口煙灰。
在黃泉路中,他曾問過赫連。
他離魂未歸,記憶殘缺,究竟忘記了什么?
赫連一甄他沒有開口。
“你為何從不開口?”
赫連一甄聽不見他的心聲,依舊沒有開口。
結界外,虛空之中,西門彥、赤靈二人仍在對峙著。
“風和,你讓開。”
“赫連一甄以雪狼一族,血祭天殺陣,大開殺戒,他雖然有錯,但也并非他一人之過。”西門彥沉聲道“赫連一甄不能死。”
也不見西門彥有何動作,一道有形無質的風刃便浮現虛空之中,橫于他與赤靈兩者之間。
“這千年宿怨切皆因我而起,當由我來背負。””西門彥眼神堅定,很是認真。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你……”赤靈胸腔如遭重擊,赤足于虛空之中后退一步,身軀微不可見的一顫,垂在身側的手忽然緊握,似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他望著西門彥,滿目血絲。
“你就這么想要護著他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話“你明知我不會傷你,你明知我不愿與你為敵,你何苦,何苦如此?何苦與我為難?風和。”
“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可熾焰他卻要與我為難!”西門彥微微偏開視線,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自三百三百年前上官朔為了一個女子自斷靈根,墜入殺戮,仙門百家各族勢力皆被玉龍屠殺殆盡。此事沉寂了三百年,而三百年后仙門百家皆無勢力崛起。如今巨靈峰崩塌,群狼血祭“天殺陣”,雪狼國以在無力量與黑暗王朝抗衡。若赫連一甄和左丘無月皆死于你手,只怕今日一過,仙門百家亦再無力量與魔界匹敵。”
“極北之地若皆為你黑暗王朝治下,冥界便從此黃泉路阻,死魂不得渡忘川。而人間就此陰陽失衡,亡魂遍起,必將大亂!”
最后他目光又復落回到赤靈臉上,投過來的目光神色復雜。“你可知,熾焰他……”
“大哥他…雖為群魔之主,也有他的難處……”赤靈微微垂眸,似不敢與其對視。“血海之辱,以非他一人之辱,黑暗王朝亦非他一人之王朝,他需要給全族一個交代。”
“你攔不住的,風和。即便我不出手,你也護不住他們。”
“巨靈峰的靈界支撐不了多久,你應該感覺到了吧。”
赤靈抬了一下眼簾,隔著那一道橫在他與西門彥兩個人之間的風刃相互對視。
天地之間忽然起了風,焰靈火的余溫已逐漸冷卻,寒意鋪天蓋地牢籠而來。
赤靈視線里西門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似是結出來一層涼薄的霜。
西門彥沉默著沒有開口。
風聲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百里之外魔界黑暗王朝以陳兵壓境。以魔君熾焰為首,集血魂、極川三人合力一擊,前方虛空之中便泛起圈圈漣漪,巨靈峰山脈的結界以然被其強行攻破……
天空忽暗,令人毛骨悚然的肅殺之氣鋪天蓋地向大地壓下來,魔界大軍已殺涌而至。
西門彥聽見風聲,面色一凝,接著云袖一揚,揮散了那一道橫在他與赤靈之間的風刃,在不看赤靈一眼轉過身去。他欲展開身法前去阻攔熾焰,只是前方血霧掩映間,那輪血色妖月中所散發出來的某股不見實形的威壓驟然下壓,阻其去路。
西門彥動作一頓,滯在半空。他衣袂拌風,微微抬眸,偏長的額發被風朝兩邊吹開,正視前方的妖月結界,目光冷漠。
“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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