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近乎苦苦哀求,那嫵媚的雙目依舊如多年前一般誘人,秦陰擺了擺手,笑眸看著曲昭,道:“你年紀不大可這些年對曲氏所做的我還是有所耳聞,今日前來是受人之托,并非是你置我于水火。”
曲昭瞥了眼潼玉,潼玉從容不迫迎上眼去解釋道:“你不必如此看我,阿執許他一物,他才愿意出手伴我到這里的。”
“阿執?她現如今在何處?”
曾經‘阿執’二字在潼玉心里哪怕說上無數遍都是樂在其中,可現如今無論誰說起這二字都像是一根根小刺扎在他的心上,唯有潼玉自己清楚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若是阿執真的出現在他眼前,他又該如何面對。
秦陰心知潼玉的苦楚,忙接著話說道:“哎呀,自然是在京城等候我們的消息啦。”
曲昭哪里肯相信,前夜里她得到了白家被滅即如同被雷雨瞬間驚到一般,她了解阿執的性子,一個在聽到兄長被俘就愿意赴湯蹈火趕到北狄的人,怎么回變成一個乖乖待在原地的人,可是時間根本不允許她細想,程烈此時捂著肩頸叫喊著跑來。
一席人瞬間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觀望著四下里無人的墻頭。
“少閣主!蠻人首領已經帶領一支人手趕來了,起良師兄正帶著人在外面......”
話聲還未落下,曲昭的人手已經從一旁側門慌張跑來,“小姐,門外已經打起來了。”
那暗士似是被門外的什么東西給嚇到,滿臉飛濺的血痕很是醒目,他那帶著些許哭腔的嘶喊聲當即就被曲昭一個巴掌給扇了回去。
“哭什么!門外有多少人馬!”
“人......不是馬,是......是狼......小姐,我們怎么辦啊.....”
那暗士應是沒有見過那樣的龐然大物,結結巴巴說不個清楚,曲昭還沒問完,潼玉就已經先聲開口,“你們先去取些火把來,你們幾個帶著劍給我死死的擋住四面的門,若是有人進來就用火攻!”
暗士們聽到少閣主發話都各自往四方奔去,潼玉看著眾人都紛紛聽從自己的安排,心下又忽然記起一事,忙對曲昭囑咐道:“曲昭,兄長說蠻人有弓箭,你派人準備些能夠抵御飛箭的木板,還有秦大哥,你帶著程烈去門外打探打探蠻人的頭領是何人,若是江湖人一切都簡單,若是北狄王庭的人,那么我們要對付的就不止鶴聲了。”
潼玉位居仙老親弟子,云巔峰少閣主的位子,眾人無一不對他有所尊敬,即便為首的曲昭也在此時選擇去依傍一個比自己高階的人,秦陰既然自己選擇跟隨潼玉自然會聽從潼玉的安排,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只有寸步不離的跟著張潼玉才有可能取得他想要的卷宗。
門外曹善不知從何處取來一把蠻人的佩刀,他不善劍法可對刀法熟知六七,牙子山的人手本就剛剛過百,而此時跟隨在他左右的就有七八十人,這群手下都是被他去過的村子里的流浪漢和孤兒,他們唯聽命于曹善,只要他一句話別說是面前的雪狼,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愿意拼命一搏。
十幾只雪狼包圍著曲府四圍,越來越多的人死在蠻人的刀下,那些蠻人都是北狄的死侍,更是江湖上有些名聲的高手,曲家的暗士們多數都是江湖上的潛線,面對如此兇悍的對手,他們的死傷可想而知。
曲昭早就做好了拼死的準備,若是潼玉和曹善沒有在此前到達成州,或許就連她都早已成了北狄蠻人刀下的亡魂,她穿著一身紫紅色的短袍手握祖傳的寶劍,她就那樣靜靜地立在北門前,曾經的曲衣雪就是從那道門跪授先皇詔書,她的使命就是守護成州,守護清羽幫。
“咚......咚”
蠻人破門而入,上百人沖進曲府只為了讓這守護了成州百年太平的曲氏毀于一旦,暗士、牙子山的兄弟、曲昭、蠻人一時間混戰一片,潼玉立在高出手握火把飛躍而下,他錯過了救張家,無力救白家,如今的曲家對于他不僅是為了護住清羽幫最后一脈,更是為了護住他心愛人的親人。
秦陰帶著程烈從外墻逃出,看著蠻人不斷涌入的方向,他們繞過主街來到一處客棧的背面,躲在墻角后面,微微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組織著這一場慘無人道的滅門慘案。
門外街市上的路人和鄰里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虐殺逼得逃離此處,隨著成州北風的呼嘯而過,那夾雜著血腥味的寒風往南而去,幾個時辰已經結束,曲家遍地黑煙,尸骨滿地,潼玉護著曲昭躲在柴房干冷的角落里,血痕滿身,即便他們已經將最后的一隊蠻人刺殺,可是曲家的暗士已經寥寥無幾。
曲昭失魂落魄依舊不忘隔墻房內的白詹,秦陰自現在還未歸來,潼玉不敢輕易讓曲昭進入白詹房內,他緊緊抵著柴房的門,閉眼靜歇。
“張念山!若隔壁是阿執,你還會堵在這門前嗎?”
曲昭蓬亂的青絲隨意的戳著她的眼球,淚水不停地滴滴落下,她不能死,白詹更不能死,曲家可以亡,但是白詹房內地板下的卷宗絕不可以落在他人手里,那里面記載的可是上百年的成州和北疆的軍事機密,潼玉不知,可現在他不得不知。
曲昭接著說道:“我的先祖父曲衣雪曾是朝廷的鎮北將軍,你的先祖父是朝廷的禮部尚書,白家的先祖是大齊商賈之后,賀家的先祖是布衣出身,你可知這四大門主身居東南西北四方可為何?”
潼玉緩緩開眼,曲昭不知他在想什么,兩人沉默了片刻,曲昭又開口問道:“那你可知張家卷宗是為何物?”
潼玉猛然回眼看去,他不是不知卷宗這回事,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知道,他們家就被鶴聲的人殺了個干凈,張遠柏也未留一封信給他,但是他知道卷宗的位置一定在張家最隱蔽的地方,而且鶴聲即便掘地三尺也無法找到。
“你是說,卷宗在兄長房內?”
潼玉幾乎不假思索,曲昭為何會安排白詹住在那間與自己房間相隔一院的地方,曾經他還以為是為了讓白詹靜心養病,現在細想竟是因為卷宗。
“是,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守在那間房里,請你讓開。”
潼玉沒有動作,曲昭無可奈何唯有苦苦哀求的跪在潼玉眼下。
“你不用求我,你在這里等著,不要出去,等我回來。”
潼玉話畢便開門走出,曲昭望著窗外潼玉遠去的背影,對于這個比她年輕的男子或許是唯一能讓她安心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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