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執(zhí)此時正在白詹房中為白詹診脈,曲昭和白子清正在院中說話,她親眼見白詹對曲昭百般愛戴,若是她這個做姑姑的不再有些表示,怕是會讓曲昭這個未來侄兒媳婦心寒。可就在這個時候,巧兒拉著天影就這樣走了過來,曲昭大為一驚,這個人不是同潼玉一起上路去京城了嗎?
曲昭與白子清相視一眼,問道:“巧兒,你這是做什么?”
天影聞聲看去,走到曲昭面前行禮,溫聲道:“曲姑娘。”
巧兒乘機跑進白詹房內(nèi),幫人幫到底,她這就去把阿執(zhí)拉出來。
曲昭問道:“閣下不是進京了嗎?”
天影一頭霧水,難道少閣主沒有將自己留下來的事同曲昭講過?思襯著旋即正色,回道:“少......公子讓我同白姑娘一起上路,所以我才在府外住了這些時日。”
天影不知曲昭是清羽幫門主連忙改口解釋道。
曲昭扶額,潼玉走前也不說一聲,留下一個照看阿執(zhí)的人還讓人家住在府外,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天影?這些天你去哪了?”
阿執(zhí)被巧兒拉著走出房門,那玄衣少年正是當(dāng)日見過的天影,阿執(zhí)上前關(guān)切道。
天影本也沒覺得自己住在府外有什么不妥,可見曲昭和阿執(zhí)都如此表情,心里恨不自在,“白姑娘,我這幾日一直就在府外的客棧住著。”
“府外?那你今日......”
阿執(zhí)這才想起,潼玉已經(jīng)走了十日有余,按道理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京,天影今日出現(xiàn)在這里無非就是來提醒她,他們該上路了。
天影旋即正色,道:“白姑娘,公子將我留下就是要護送你去云巔峰,所以還要請姑娘盡量打算好,我們這幾日就動身。”
白子清面色冷峻,走到阿執(zhí)身邊低聲問道:“他說的公子,可是張潼玉?”
天影神色陡然呆滯,眼中盡是疑問,這位大嬸如何知曉少閣主的名諱,瞟了眼面若寒霜的白子清,心中疑心更重。
阿執(zhí)頷首,道:“是,潼玉讓天影護送我去云巔峰。”
白子清輕輕一笑,轉(zhuǎn)瞬即逝,“這小子,有點心思。”
小子?天影幾乎驚掉了下巴,這位大嬸話中的小子難不成是少閣主?扭頭環(huán)視整個曲府,這周圍的人莫不都知道張潼玉身份?
天影回眼看著阿執(zhí),坦言問出口:“白姑娘,不知這位是公子什么人?”
說著,眼睛撇著白子清。
阿執(zhí)被天影如此問,微微蹙眉,她還以為這江湖上的人都知曉冥山道姑的仙容,看來這天影還是初出茅廬的小牛犢子啊,如此一想,阿執(zhí)清了清嗓子,微笑一一介紹府中一眾:“你身旁這位就是我的姑姑,冥山道姑白子清,你身后那位是曲氏的第四代傳人,曲昭,她也是清羽幫的四大門主之一......”
可想天影的表情,那些只在別人口中傳頌的人竟一個個站在他的面前啊!天影是個靦腆到極致的男孩,睜圓了眼睛看了看白子清和曲昭,生生咽了口水,端端正正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個禮。
“晚輩清羽幫天影......晚輩眼拙不識二位前輩身份,還望二位前輩莫要責(zé)怪。”
曲昭掩面一笑,自己什么都沒做倒是讓這個晚輩如此激動,回眸看了看白子清,那冷意仍存的面容不帶些許溫情,勾了勾嘴角竟轉(zhuǎn)身朝游廊走了,想來也是不愿讓這些小輩說話拘束吧。
阿執(zhí)更是看著天影如此拘謹(jǐn),不由一笑,挑了挑眉道:“好啦,潼玉沒有告知你的,現(xiàn)下你也知道了,今夜就住在曲府吧,后日我們就出發(fā)。”
天影輕輕頷首,毫無來時的瀟灑,自知在阿執(zhí)面前鬧了笑話,順勢找了個理由連忙溜走。
阿執(zhí)聳了聳肩看向曲昭,“曲姐姐,看來你和姑姑把他嚇到了,這跟我可無關(guān)啊。”
曲昭笑著擺首,看著阿執(zhí)樂呵呵的笑容,這曲府的落葉都多了份活力,后日待阿執(zhí)離開,不知這曲府還能不能有些歡笑,思及此處,曲昭竟意識到自己對阿執(zhí)真是喜愛到了骨子里,而這種喜愛并不是都來自于白詹。
秋風(fēng)襲襲,涼意嗖嗖,吹過的不止夏日的炎,還有那些落魄人心中最后的火焰,剩下的也不過是星星之火,隨風(fēng)而走的輕灰。
“你們聽說了嘛,那五皇子被廢了......”
“可不是,聽說是因為勾結(jié)北狄王室......”
“昨日那五皇子出了大理寺直接就被鎖起來了,就連圣上這次都沒法子了......”
......
客棧、街市、酒樓有關(guān)馮落揚的事情已經(jīng)如同那滿地的秋葉,遍地都是,人人稱贊的五皇子馮落揚一日間成了人人謾罵的廢人,而這些話傳到京城一位年輕公子耳中,唯有一句話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客棧里,身邊人七七八八皆聽到了這位公子之言,原本熱熱鬧鬧的地方就因為這一句話成了人人唏噓的地界,關(guān)于馮落揚叛國通敵一事,五成人信,五成人不信,信的都說五皇子馮落揚是個人面狼心的貨色,六皇子體弱多病就是他當(dāng)年下藥害的,不信的都說馮落揚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為朝廷出了不少力,在北疆也斬殺過敵人,這次的事情定是有人搗鬼。人云亦云,是是非非的那些真相卻無人去尋,在百姓眼里這些事不過就是飯后談資,說了也就說了,又不會少命。
可在年輕公子聽到,只覺寒心,馮落揚是朝廷里難得的清正,就算四年前受奸人彈劾,也從未想過他人設(shè)計謀害自己,而是認了自己的錯,擔(dān)著莫須有的罪名去了北疆,想起這些,手中的茶碗近乎快被捏碎。
“在想何事?”
年輕公子聞聲抬眼看去,只見一襲煙青色長袍漸漸靠近,那熟悉的聲音他不用細看便知曉是誰。
凌才奉命來到京城準(zhǔn)備秋闈,沒到多久就聽到了馮落揚被廢的消息,知道真相的他正憤憤難平,可眼下即便他再煩惱朝廷的那些事情都沒有比見到潼玉更讓他欣慰的,笑眼望去,臉上的惱氣頓時煙消云散,咧嘴道:“兄長?你何時進京的?”
潼玉俯身坐在凌才身邊,溫笑說道:“昨日進京辦些事情,順道來看你。”
凌才撇嘴,他這個兄長從來口不對心,但這次能來看他,難免對他少不了說教。
“準(zhǔn)備的如何了?”
潼玉倒下一碗酒,從容問道,長兄如父,凌才學(xué)識較他那是早在云巔之上了,可父親不在也只有他這個親兄長來慰問了。
凌才暗自腹誹,我就知道你是順道來說教。
心里是不樂意的,可一想到潼玉近幾年的武功突飛猛進,心下一顫,故作傲嬌回道:“兄長還不知曉我嗎?秋闈算得了什么,狀元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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