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執還不知曉潼玉即將離去的消息,桃夭奉命將她帶到幽蘭苑時,她唯一能猜測得到的便是自己拒絕拜師一事,仙老脾性不定,誰知道她踏入了幽蘭苑的院子還能不能再安讓無恙的出來。
阿執走進仙老房中時徐耀宗也在,他沉默地帶著些許怒火看著阿執。
阿執行了禮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一瞬間毛骨悚然,腦海里不知猜測了多少次自己的后果,手下不停揉搓著指頭,緊張難掩。
仙老微微輕嘆一聲,瞥了眼緊蹙眉頭的徐耀宗,輕聲問道:“人都來了,你思量好了?”
徐耀宗沉沉搖頭,頗為憤怒的睨著阿執,“丫頭,你說你好端端的放著仙老不要......”
“咳咳!”
徐耀宗聞聲看去,仙老那肅瘦的臉面正氣怨地緊緊盯著他,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忙補充道:“你說說你,武功劍法樣樣不差,可人活在世精益求精總是要有的,你這身功夫放在尋常百姓眼里也算讓人垂涎,可放在江湖人眼里,那不過就是皮毛。”
阿執一頭霧水,疑問地瞥了眼徐耀宗,難不成這老頭是要說服她拜師?
徐耀宗接著說道:“丫頭,你說說你,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嘛,還有張念山那臭小子,你們兩個若不是有婚約在身,我這些年造出來的名聲全都得讓你這丫頭給毀了!”
“......”
阿執瞄了眼無所事事翻看書畫的仙老,這兩個老家伙到底在胡說些什么啊!阿執思來想去還是沒弄明白,開口問道:“不是,徐閣主,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啊,我拜師這件事情不是就此揭過了嗎,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惹您二老生氣了?”
徐耀宗手指著阿執,顫顫巍巍氣得說不出半句話,阿執一臉茫然,回憶了自己昨日到今日做過的所有事情,好像沒做錯什么啊。
就在這時徐耀宗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拍手笑道:“仙老,酒,酒啊!”
仙老聞聲默默一笑,微微頷首示意,接著又在他的書架上亂翻一通,好似阿執的事與他無關一般。
徐耀宗起身走到阿執身邊,親切地拍了拍阿執肩頭,朗聲笑道:“丫頭,如今可還能飲酒?”
阿執愣愣地點了點頭,徐耀宗笑得更開懷了,這次桃夭都忍不住心下猛吸一口氣,這徐閣主難不成是因為當了姥爺,性情大變,一驚一乍的哪里有從前的半分穩重。
“好好好,我在京城有幾家鋪面,其中就有一家不小的酒館,酒類繁多,應有盡有,你若是去了,別說喝酒,就是整日泡在酒壇子里也無人妨礙。”
阿執這下算是聽明白了,這徐耀宗說了這半天是為了給她找差事啊,不過當不了仙老徒弟,成為一個酒館掌柜,她還是樂意去做的,可是思及到不能長時間和潼玉相見,阿執的憂慮還是讓她猶豫地搖了搖頭。
徐耀宗險些被一口茶水嗆‘死’,這個差事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這丫頭竟然不樂意!徐耀宗沉了口氣,緩緩問道:“這是為何啊?”
阿執小心翼翼睨了眼仙老,昨日剛剛拒絕拜師,今日又駁了徐耀宗面子,她還真是將這云巔峰上的人得罪了個干凈,思來想去,為了不再讓潼玉為她的事分神,阿執咬著牙又點來了點頭。
徐耀宗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得意洋洋朝仙老鞠了一躬,正經八百地回稟道:“仙老,那不如就讓這丫頭明日和念山一同出發吧。”
仙老稍稍看了眼阿執,她臉上那驚喜的神色當真是毫不掩飾,既然兩全其美,他又何必故意阻撓呢。
“耀宗,此事就這樣吧,你先退下吧。”
徐耀宗忙拱手告退出了房門,小外孫出生到現在他還沒仔仔細細瞧過呢。
桃夭為阿執斟了茶,又為仙老杯中放了幾顆酸梅,她的細心從來都是都在不起眼的地方,知道仙老有要事交代,她也不做停留,輕著腳步便出了房門。
仙老抿了口案桌上的茶水,眉頭舒展,悠悠開口:“你可知秋闈?”
阿執斜眼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可知張凌才?”
阿執神色稍僵,心中腹誹,怎會不認識!
仙老見阿執神色有變,也不等她作答,又開口說道:“七日后張凌才要在京城考取功名,若他能得到皇帝賞識,之后朝廷里清羽幫也便有了一個能說的上話的,而你此次進京便就是幫他。張凌才無法出手做的,你替他去做,張凌才無法拋開身份說的話,你就要替他去說,我這么講,你可明白?”
眼看又是一夜將近,這也意味著明日一早她便要隨著潼玉去往京城,阿執也不知怎的心跳的突快,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事情等著她,她睨著仙老那瞧不出絲毫神情的眸子竟覺得后背微涼。
“是,白婉兒明白,但潼玉為何去往京城?難道也是因為凌才?”
仙老微微搖頭,此事他原是不必與阿執說的,可細細想去,阿執出現在京城也不是那么無用的,一來可以穩定住他那癡情徒弟的心,二來阿執的武功也隨不上差,只要她肯勤加苦練必然不會比曹善和潼玉差到哪里。
仙老想著便立馬從書架上找出了一個木盒,那木盒上的灰塵被仙老輕輕拂去,蓋子上漸漸露出‘圣凰劍法’四個字樣,這字樣阿執遠遠就瞥見了,直到仙老將這個木盒放在她眼前,她才回神領會了仙老意思。
阿執緩緩開口:“這......給我?”
仙老也并不覺得這是個多了不起的武功秘籍,但誰讓這秘籍創自他手,略帶驕傲的模樣睨著阿執,輕聲道:“是,這劍法乃我在南國時偶然所舞,之后便被我寫成了劍譜,直到如今已經有快五十年了。此劍法天下之內唯我可破,而你若是習得了此劍法,并且能找出破綻,抵我五招,放眼天下,除了你面前這位,再無人是你對手,當然我說的是劍法,若是你的對手不走劍道,譬如念山一般,那你也未必能勝的了。”
阿執聽著仙老說完,眼睛陡然放光,若是在以前此等事情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都說仙老乃武功創世奇才,她雖然沒有見過仙老舞劍的仙姿,可是這劍法卻是真實在她手里的,幻想著自己能手執‘七旬’將白興昌打敗,阿執的心里就默默開起了花。
仙老笑顏睨著阿執那純真的笑容,許多年了,他真是許多年沒有見過這般沒有一絲掩飾的純真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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