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善說話從不過腦,方才也只是想搏阿執一笑,沒成想到惹出了更多淚水,皺著眉頭滿臉嫌棄的應了下來。
阿執淚水終還是沒有再落下,因為此刻沒有什么比知道潼玉身在何處更重要的事情了,她一把抹了眼角的無用淚水,“這是我白婉兒欠你的,來日我......”
“別,千萬別,你能不能和往日一樣說話啊?我發現你這個女子還挺多變啊!”
“世道都在變,何況我一個身處世道的人。我一會便啟程去成州,你也趕快動身吧。”
成州?這二字一出口,曹善才覺察到一絲絲不對勁,忙拉著正要出門的阿執問道:“等會,去成州?你不同我去尋張念山?”
“潼玉并非武斷之人,他若是要活出性命要去做一件事情定不會連累旁人,他既然能夠帶領眾暗士去硬拼,那就說明此事不是關系到他自己,而是有可能關系到清羽幫。過幾日便就是我兄長與曲昭姐姐成親之日,若此事他們也......所以,我們兵分兩路,你幫我去找潼玉,我去找我兄長,他們兩個,一個都不能有事!”
阿執如此分析可見心思縝密,曹善近乎是抬眼仰望著這個一次次給他驚喜的女人,聽了阿執這么一說,他竟也有幾分危機感,若清羽幫真的出了事,那他也不能獨自享受這安逸日子。
“好,你去吧,張念山就交給我了。”
得到曹善支撐,阿執懸在嗓子眼里的心就好像被人問問接住,逐漸歸于平穩,她鄭重拱手朝曹善一拜,繼而轉頭不再猶豫的上馬離去。
立在樓上看著阿執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的策鞭背影,曹善不由想起當年自己決意離開云巔峰時的場景,他貌似也是如阿執一般策馬離開,只是二人的處境與心境決然不同,細細感受當時的心情,曹善竟有了一絲后悔,或許他當時不那么決絕,徐千染現在說不定就是他的妻子,而他依舊是云巔峰的少閣主。
月明星稀,一場暗中涌動的戰爭逐漸暴露在了眾人眼下,而幕后攪弄這場風云的人尚未出現。
就在阿執和曹善相繼消失之后的兩天里,秋闈如期而至,大齊各地紛紛趕來一大批有資有貌的莘莘學子,而其中越不起眼的人越能一鳴驚人,就在放榜的這一天,悄然而至的卻不是秋闈上榜的眾學子。
皇宮里從天而至的‘九殿下’就在這幾天鬧的人盡皆知,酒館、客棧、酒樓、青樓、當鋪......只要有人的地方,無人不在談論著這個突然而來‘九殿下’,有人說這個皇子是皇帝在許多年前散落在別處的私生子,還有人說這個皇子并非當今圣上所生,而是過繼到他膝下的,眾多猜測人云亦云,與此同時除了這個突然而來的皇子,還有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皇帝下旨派九皇子馮落塵親自領軍出戰北狄,收復疆域。
韋王府中,清脆的瓦碎聲接二連三響徹整個院落,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都相聚在韋王大堂之上,毫不避諱不說,更是明目張膽的商討謀位之事,馮落宇亦在韋王手邊上煽風點火,似是這個事情早就是待發之箭。
“父王,要兒子說,您還不如趁早下手為強,這個皇帝老兒哪里在乎你手下這些人,他想做的不就是將您踩在腳底下......”
“你給我住口!”
馮落宇癱在韋王手邊的座椅上訕訕住口,別過眼去,不再打擾這些‘大人’們商討。
韋王坐在主椅之上,睨著地上散落在地的茶葉,沉沉喘著粗氣,一時間大堂之內無人敢言一句話,唯有一個尖臉道士坐在一旁思量著開口。
“王爺,齊漳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此人面色淡定毫不在乎韋王此刻火氣,一字一句都彰顯出的是他強大的氣性,周圍幾位大臣皆順勢朝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韋王緊緊擰著眉頭,不看任何一人,此刻他最想知道的是這個馮落塵到底是什么來頭,此次出戰北狄又是欲意何為?他什么都猜不到,而身旁這幾個老糊涂更是說不出個結果!
韋王似是已經對眼前幾人的愚鈍產生了習慣,也不管他們心里想著什么,就像是個說話的機器一樣,慢慢回道:“有話就說。”
齊漳毫不在意韋王神態,淡定開口道:“此事利弊皆有,在齊漳看來未免不是于您有利之事。”
韋王和眾人緩緩抬頭看去,不解齊漳所言何意。
大理寺卿韓百銘睨了眼韋王,然后看向齊漳問道:“齊師爺所言欲意何為啊?”
齊漳輕輕一笑,看向韋王回道:“王爺,大人們,齊漳的意思就是,開疆拓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啊。”
韋王緩緩抬眼,嘴角上揚,朗聲一笑,回道:“齊師爺所言有理,本王如今所擔心的何止是一場必贏的戰役,而是......”
“而是我那不知道從哪里來到堂兄!”
馮落宇搶聲回道。
韋王瞥了他一眼,笑容更是駭人,“不錯,這個人大有來頭啊,我們不僅不能放任,還要拿捏他在手。”
“只是這個九殿下,到底是何人所生啊?”
說話的人正是戶部侍郎袁延光。
韋王扶著自己疼痛多時的腦袋,閉了閉眼,沉沉回道:“師爺,派人去查吧,對了,要從宮里查。我這個皇兄多少年沒有出過宮了,宮外之人絕無可能,就從他宮里開始查!”
齊漳拱手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眾人都私下低眼猜測著這個莫名出現的九殿下,按理來說若是宮中嬪妃所生定是有記載冊的,可為何此人的背景不僅宮外毫無苗頭,甚至連宮里都是知之甚少,思來想去,眾人還是將馮落塵生母的身份寄托在了齊漳身上。
齊漳穿游江湖多年又有眾多弟子留守在外,眼線多,手段多,無不是韋王最好且最得力的主力,而鶴聲之名正是此人所取,兩人惺惺相惜更是以師徒想稱。
馮易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贈與虎符給馮落塵,此舉震撼了整個朝堂不說,民間更有馮落塵要坐上太子之位的謠傳,而就在此時被提及還有已經被廢五殿下馮落揚。
蕭蕭兮,凄凄兮,大理寺后的一處清雅住宅里,一位素衣男子清瘦無力坐在園中的石亭下,靜聽街市喧鬧,腦海里想象著那外界的紛擾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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