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曲如人生,演繹世間百態(tài),五味雜陳,雖然無名并不知道這老人經(jīng)歷過什么,但是他卻從對方的曲調(diào)當(dāng)中,感受到了一種‘世人皆醉,唯我獨(dú)醒’的蒼茫寂寥。
就好像,這天地間唯老人一人爾,那如影隨形的孤單與寂寞,沁入心髓,相伴靈魂,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苦楚。
然而,下一刻所發(fā)生的情形,卻是讓無名覺得他看走眼了,而且他也是借此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曲落畢,老人對著周圍拱了拱手,操著那有些嘶啞的嗓音,道:“走過路過,你行行好,給口吃飯錢!”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此時,無名不得不承人,再怎么氣質(zhì)出眾的人,那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睡的。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給了我收買的機(jī)會,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下手呢。”無名喃喃說道。
無名并沒有立刻上前,而是在一旁觀察著,老人雖然氣質(zhì)超然,但是卻衣袍破舊,上面還有不少打著的補(bǔ)丁,整件衣衫看起來就像是各種布片縫制成的百家衣一樣,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但好在洗的干凈,不至于讓老人看起來衣衫襤褸,像是一個乞丐。
都說最窮不過要飯,但是很顯然的是,老人并沒有走向那一步,他憑借著自己唯一能懂的手藝,在世間的底層,掙扎著,生活著,雖本心超然,但是卻依舊難逃束縛!
說實話,此時無名有些同情起老人了,或許是因為老人那卓然不群的氣質(zhì),也可能是因為老人那撥動了他心弦的曲音。
“啪!”
清脆的響聲傳來,無名在老人面前的鐵盆里,扔下了一枚金幣,頓時,便吸引了臉上帶著愁容的老人。
“這位小哥,這太貴重了。”老人急忙起身,竟是因為那一枚金幣而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因為一曲落畢,老人所獲得的收入并不多,只有區(qū)區(qū)幾枚銅幣而已,說白了,那些錢能買上兩個白面饅頭就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沒有所謂的貴重,老人家一曲驚仙闕,我以金錢報之,其實就已經(jīng)是在折辱你了。”無名非常客氣的說道。
在無名看來,每一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尤其是對于老人這樣的人,更是如此。
當(dāng)然了,有些人就不是這樣的,比如西門不二、比如肖劍,你要是不去揍他們,那都對不起這美好的花花世界。
“老人家,你就收下吧,你先前一曲價值千金,我這才區(qū)區(qū)一枚金幣而已,若不是嫌少了。”眼見老人還要推辭,無名不得不板著臉說道。
“怎么會,怎么會,我只是覺得太貴重了,小哥可不要多想。”老人連忙擺擺手,隨即,又是對無名拱了拱手,蒼老的面容上浮現(xiàn)感激的神色,道:“既然小哥慷慨解囊,小老兒再推辭下去,也就顯得瞧不起人了,只是還得道一聲,多謝了。”
“老人家,你太客氣了。”無名謙虛的笑道,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
此時,面對老人那不加掩飾的感激,無名突然感覺他接下來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他幾番鼓起勇氣,可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小哥,莫不是有什么難處要我?guī)兔Γf無妨!”無名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老人看在眼里,也大概是猜出了什么。
不過,他的眼里并沒有因此而露出不滿,亦或是厭惡的情緒,正所謂知音能尋,在他看來,無名能夠聽懂他的曲音,這就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可貴的事情了。
“其實,我想拜老人家你為師?”思量片刻,無名終是沒能說出‘我要買你做我?guī)煾浮脑挕?br />
“小哥,你的難言之隱,就是這個?”
此際,老人也是被無名的話弄得一愣,怎么也沒有想到無名的難言之隱竟是這個。
“不要說是拜師了,若是小哥喜歡,我可以將我對二胡的些許心得,全都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小哥!”老人誠摯的說道。
“老人家,我并不是在曲藝上拜師,其實我是想拜托你作為我修行路上的師父。”無名盡量簡單的說,因為他已看出老人修為平平,連肉身三境都還沒有達(dá)到。
“這個不太好吧,我這些許修為,也沒什么能教你的啊。”老人有些不懂的無名的意思了,語氣略帶尷尬的說道。
“老人家,其實我拜你為師的目的,并不是讓你教我修行,我只是想讓你成為我對外放出的迷霧,去迷惑一下其他人而已。”無名道。
“原來小哥你是這個意思啊,可是我這低微的修為能夠迷惑得了誰啊,還不得被人一眼就看穿啊。”老人實話實說道。
“我有辦法,能讓老人家你不會被人看穿的,但是也得需要老人家你的氣質(zhì)配合。”
“氣質(zhì),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氣質(zhì)啊。”老人擺擺手笑道。
“老人家,你這話就錯了,你在曲藝上的造詣可是不同凡響啊,而這就是你最突出的氣質(zhì)了。說實話,我已經(jīng)找了一天了,但是在看到你第一眼時,我就覺得你合適,因為這一天下來,我觀人過千,但是能達(dá)到我的要求的,卻唯獨(dú)你一人爾。”
事到如今,無名也就都說出來了,甚至于,他連他目前所面臨的困境都說出來了。
在這老人面前,他并不想隱瞞,若是可以,那就皆大歡喜,若是不可以,他也有辦法,能夠讓老人忘記這些,并不會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就像現(xiàn)在,無名就用了一定的手段,特意模糊了他和老人之間的談話,能讓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確切內(nèi)容。
畢竟,先前因為東方立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他并不想在這件事上馬虎大意,暴露了自己。
“小哥真的覺得我合適?”老人不確定的問道。
“的確就老人家你合適,不然,我也不會和盤托出了。”無名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誠懇的說道。
“小哥,你這事不簡單啊,小老兒還真是被你的大手筆嚇到了。”老人實話實說道,可眼中卻是并無太多的懼意。
“無妨的,老人家若是拒絕,無名并不會因此而嫉恨老人家你的,這種事還得看緣分。”無名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還有個孫女,若是我去幫你了,恐怕還得多一張吃飯的嘴。”老人擺擺手道。
聽到老人的話,無名頓時暗松了一口氣,隨即,用力拍拍胸口保證道:“這個沒有問題,我無名現(xiàn)在的處境雖然不妙,但是護(hù)佑你爺孫二人的安危,以及吃飽穿暖的問題,還是可以的。”
“如此,那我小老兒就陪你走上一遭,也見識一下大世面,知音難覓,既然你能懂我音意,我自然也要全力幫忙。”老人爽快的答應(yīng)道,渾濁的雙眼里,竟是有湛湛精光浮現(xiàn)。
了卻心頭大事,無名驟然覺得全身心都輕松了下來,接下來,只要安排好老人和老人的孫女,那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煉了。
“師父,接下來你就和我走吧,咱們把你的孫女帶上,就和我回上官家吧!”無名笑著說道。
隨后,無名便把他的出身,以及現(xiàn)在他所面臨的情況,大概的和老人說了一下,如此,也是給老人提前打一個預(yù)防針,以免到時候出現(xiàn)不必要的差錯。
“無妨的,一切事情為師都幫你兜著!”
然而,讓無名有些詫異的是,老人對此卻是表現(xiàn)的平淡,而且還放出狠話來,那模樣竟是比無名還要不擔(dān)心呢。
在去老人家的路上,無名也是知道了老人的名字,姓武名源,和孫女悔兒,是在半年前來到咸陽城的。
如此,倒也難怪無名的腦袋里,并不知道咸陽城修士街還有這么一位擅長二胡的老人。
一路出了修士街,無名和老人武源在談話中,也是來到了咸陽城環(huán)境最為貧苦的青蓮街。
進(jìn)入青蓮街,無名頓時便感受了完全不同于修士街的風(fēng)格,這里大多都是貧苦的百姓,三教九流都有,他們只是最普通的凡人,別說是肉身三境了,就是引體境都對他們相隔甚遠(yuǎn)。
憑借引體境的低微修為,老人在這里顯然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至少從他們進(jìn)入青蓮街之后,無名就看到不少人都和老人客套的打著招呼,臉上都帶著尊敬的神色。
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外面的世界太過遙遠(yuǎn),似乎老人就是他們已經(jīng)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無名從來都不知道咸陽城還會有這么一個地方,這讓他感觸良多,這才里是真正的人生百態(tài)。
“這里與咸陽城的其他八街都不一樣,修士街是修士聚集最多的地方,而青蓮街這里則是凡俗最多的地方。”老人一邊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一邊和無名解釋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在這里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無名感慨道。
“的確是這樣,修士的世界太過殘酷,一般人還真的承受不了呢。”老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在談話的過程中,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所平房面前,無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悔兒,來客人了,快出來。”老人呼喊道。
“來了。”
下一瞬,天籟般清脆的聲音傳來,無名的心竟是不由自主的波動了一下,他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可是具體熟悉在哪里,他卻是在一時間想不出來了。
“吱啞...”
老門干澀的聲音響起,緊閉的院門被打開,一個年齡在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跑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簡單樸素,隱隱顯露出洗的發(fā)白的痕跡。
“轟隆!”
在看到悔兒的瞬間,無名的腦海就像是猛地炸開了一樣,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靂般的當(dāng)頭一擊,全身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怎么可能?
此時,無名滿腦子里都是這句話,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難道是他最不愿見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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