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早就意識到了,自從他倆進入須彌山深處以來,就發(fā)現四周的生命氣息蕩然無存。
那些隱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妖獸們紛紛藏了起來。
“有點鬼噢,它們好像都在害怕著什么。”楊小茜如實說道。
“別慌,有我在呢。”蘇鶴朝著那尊化神鼎走了過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沉劍池像是存在著某種強大的氣場,使得任何人在沉劍池都無法御氣飛行。
這片領域在那金碧輝煌的照耀下,顯得無比神圣不可侵犯,那是威嚴的象征。
看著楊小茜唯唯諾諾地模樣,蘇鶴提醒道:“你就站在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楊小茜一怔,逞強道:“你可別把我給看扁了呀,我跟你一起去!”
見她執(zhí)意要跟著自己,也罷。
兩人就這樣走進沉劍池中央,近距離觀望著眼前這尊龐然大物。
當他們來到化神鼎面前時,劍池像是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立即顫抖起來,水面波動,蕩起片片波瀾。
幾道炫光在劍池中央閃亮,又好像眼睛那般,盯著蘇鶴兩人。
越是靠近,那股反應就越強烈。
帶著一絲排斥,一絲厭惡,以及一絲好奇。
蘇鶴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細微情緒變化。
蘇鶴二話不說,連忙走了上去,伸出手觸碰著化神鼎。
靈空之境,若如虛無。
心有明月,有心則靈。
“其實你也不怎么討厭我嘛。”蘇鶴突然笑道。
楊小茜一頭霧水:“什么鬼?”
蘇鶴沒理會她,又自顧自的笑道:“你睡了多久了?”
楊小茜撓頭道:“我沒睡啊。”
“哈哈,你一定很寂寞吧。”
楊小茜沒好氣道:“寂寞你個大頭鬼呀!”
蘇鶴一愣,感情這小姐姐跟個智障一樣自問自答什么啊?
突然,化神鼎發(fā)出陣陣顫鳴,道道光波隨著華光流轉,像是從悠久的歷史長河滾滾而來。
使得蘇鶴與楊小茜心中涌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的化神鼎如同一副陳舊的歷史畫卷,它的一朝一夕,彌漫著沉淀的歲月氣息。
那一道道金色波紋如同龍蛇盤繞,神意涌動,心神大振。
略過蘇鶴的全身,使得他發(fā)出了驚嘆:“我勒個鬼鬼,這絕對是神跡,是神祗留下來的東東!”
楊小茜仰望著那震懾人心的化神鼎,頭一次感覺,就算是修仙了的人類盡是如此渺小。
除了仙以外,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祗這種東西嗎?
從它出現在須彌山之中就能猜測,化神鼎絕對不是神州與生俱來的產物,或許是來自天域,又或是更高端的仙界,甚至是神祗之地。
而蘇鶴透過敏銳的感知可以洞察出能量的涌動,那沉劍池里頭的每一把斷劍,都為壓制化神鼎的力量之源。
里頭的能量會源源不斷被斷劍所吸收,而那些斷劍原本又好像是完好如初,只不過長年累月吸收了超然的神力,劍身被磅礴的力量所撐斷。
在那化神鼎的過去何其雄偉,好大與壯闊的歷史,究竟是象征著毀滅,還是留下了無盡的傳說,暫且不知。
但就從千年血王被鎮(zhèn)壓在里頭不得動彈,以及當初天地門傾城雪都拿這化神鼎沒辦法,足以說明,這尊龐然大物是凌駕于天域之上的存在。
須彌山真正的至寶,其實就是他們眼前的這個化神鼎。
如果說青山雪蓮花能夠增加人們三百年的修為,那么一旦掌控這個化神鼎,蘇鶴指不定能夠對付未來即將降臨的天地門主傾城雪。
傾城雪可是擁有能夠毀滅神州之大能,就是放個仙女屁所有人都會死的那種,異常恐怖。
這就是蘇鶴來須彌山深處的目的。
奪去雨落猩紅阻止風揚萬里其實只是順手的事情,他不認為目前神州有誰是他的對手,而日后最麻煩的,還是天域天地門。
天地石碑在游龍溪水手中,躲在暗處的他,指不定什么時候會將天地門十二神將召喚出來。
并且用計陷害蘇鶴,說是蘇鶴搞的鬼。
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蘇鶴想來沉劍池看看這化神鼎到底頂不頂,如果很頂的話,若是能將其掌控,那以后倒也無需擔心。
不過最糾結的就是,化神鼎里頭還關了個大BOSS,千年血王。
若是解封化神鼎,讓血王重見天日,鬼刀說過,那便是神州迎來末日的一天。
當年如果不是雙魔之戰(zhàn)兩敗俱傷,或許整個神州都是血王的天下。
只見眼前的能量波動逐漸磅礴,沉劍池水波蕩漾,愈加劇烈,仿佛里頭的惡魔即將蘇醒。
而此時此刻,天地金光變得額外渾濁,仿佛就是在預示著,整個須彌山妖獸躲藏起來,就是因為它們預知到了千年血王即將蘇醒的可能。
光是隔著化神鼎反應就如此劇烈,若是真的將千年血王放出來,唯恐真如他那老爹所說的那樣。
只要血王在的一天,神州永無寧日。
反觀蘇鶴卻開始興奮起來了,他激動道:“血王,你醒了嗎?”
如果這個世界存在末日,那絕對是血王重現天日的那天。
這無疑是極其震撼的,遍地波紋蕩漾,額外刺眼,赤色之土掀起沙塵,縹緲似終。
天色大變,遍地的塵埃好像沸騰,萬物動蕩。
眼前的威壓,以及那所有的一切,在它開眼的一瞬間充滿了恐怖猙獰的氣息。
“你是何人?”
聲音雄厚,蒼老,低沉,給予蘇鶴無比壓抑的感覺。
楊小茜心神一沉,皆不出聲,默默地站在蘇鶴背后。
她很想提醒蘇鶴千萬別驚醒血王,但不知為何,現在的她充滿了恐懼,甚至就連開口說話都是一種奢望。
蘇鶴不懼那股恐懼之力,直言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化神鼎里頭聽聞,突然一沉,浮空的碎石沙塵突然全都落在了地上,搖曳的樹木也突然處于靜止狀態(tài)。
一景一物仿佛都會隨著血王那強悍的氣場而變化。
毫無疑問,那就是強大的象征!
就在須彌山所有的一切都處于無聲狀態(tài)時,突然,一陣陣笑聲仿佛從天外傳來,瞬間轟入心神。
這使得旁邊的楊小茜不得不咬緊牙關去承受這她本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音波仿佛能掃過整個須彌山,塵埃盡退,無塵無垢,天色一片黯然。
“凡夫俗子何德何能為本王的救命恩人?”
見自己被質疑,蘇鶴別有意味的笑道:“或許現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千年血王滿不在意,問道:“你是否知道本王即將撐破這化神鼎重破天日?”
蘇鶴否認道:“不不不,你現在還做不到。”
血王卻難以壓抑那股興奮地說道:“凡人的眼界終究是膚淺的,他們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點光明,并不能瞻遠未來。”
“當本王沖破這化神鼎,便是世界混沌之日!”
一陣陣猖狂的笑聲夾雜著毀天滅地之威能,真的難以想象,以前的神州究竟有多可怕。
蘇鶴嘆了口氣,隨后捂住鼻子,皺眉道:“你他媽在放屁。”
“嗯!”血王聽聞,勃然大怒。
化神金尊宛如五雷轟頂,整個沉劍池無光閃爍,無華聚集,無霞繚繞,一景一物或是水面襯托,所有的顏色,盡是毀滅的象征。
“凡人,你在挑釁我?”
“你知道現在自己惹怒了神嗎?”
“神?什么神?”蘇鶴戰(zhàn)術撓頭,困惑道:“就是被一口缸蓋在碗里出不來,還在里頭瞎幾把亂叫,這也叫神?”
“如果井底之蛙的你能被稱之為神,那你爹我豈不是神上一百零八階之爆山大爺?”
“井底之蛙?哈哈哈哈……好一個井底之蛙。”血王難以置信道:“想不到本王被困在這須彌山千年之久,留下了無數的傳說,如今竟然被一個人仙境的人稱之為井底之蛙,哈哈哈哈……”
笑聲之中隱隱透著無盡的憤怒,卻又是很無奈的。
“想當年,三軍如海,我自如旗,血指之處,勢如破竹!”
當年的血王是何等威風,卻不料當初才與另一個魔王交戰(zhàn)身受重傷,傾城雪便降臨神州誅伐天地。
他太想出來了,想到幾近癲狂。
蘇鶴卻不以為然道:“其實我所說的話都是有依據的,你說我是凡俗之人,是因為你不長眼睛,看不出我的厲害之處。”
“就憑你看不出我的能耐,所以我就能稱你為井底之蛙,這很過分嗎?”
此話一出,千年血王不禁沉默了一會兒。
但那股氣焰卻更為囂張,夾雜著戲謔之心,說道:“本王真的看不出你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是嗎?”蘇鶴取出雨落猩紅,笑道:“這把是你的劍對吧?”
“你……”看到這把劍,千年血王沉默了,隔著化神鼎,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那震驚的神情。
他連忙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把劍的?”
“為什么你現在看上去很驚訝?”蘇鶴道:“就是因為你自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所持神兵雨落猩紅也是天下無敵,但如今你的神兵落到你眼中的凡人手里,所以很驚訝對吧?”
蘇鶴繼續(xù)道:“其實你無需驚訝,我拿出你的武器,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你能屈駕的神兵我也可以,但是……”
蘇鶴又將雨落猩紅塞進褲襠里……額,塞進空間背包里。
繼續(xù)道:“你這把武器對我來說就是一塊垃圾,你知道為什么嗎?”
千年血王被如此貶低,神色無比震怒,冷冷道:“看來正如你所說,可真當是井底之蛙,雖然我不知道你上哪得到我的劍,但事實證明你并沒有見識過雨落猩紅的真正威力。”
“是嗎?”蘇鶴連忙從褲襠里掏出大寶貝……額呸……掏出若刃青紅,壞笑道:“你說,當我這把劍斬向妖刀之時,誰會斷?”
“噢?”
被封印在化神鼎里的千年血王看得一清二楚,他很仔細的觀摩著這把兩色分明的劍。
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那把劍,所散發(fā)出來的力量,仿佛一個黑洞,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浩瀚而磅礴,威武而大氣。
神龍在首,彭祖秦皇,亙古永恒,萬代不息。
出鞘之際,流光乍現,仿佛能夠洗禮著內心罪孽,讓人深深地充滿了敬意。
“你這把劍……從何而來?”
血王當然不是蘇鶴所說的井底之蛙,恰恰相反,他乃千年前神州為數不多的,能夠站在巔峰與達摩披靡的一方強者。
蘇鶴笑道:“這是你第二次對我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怎樣,是不是有點超乎你的想象了?”
“喝喝喝……啊哈哈哈哈……有意思!”似乎很久沒有如此開懷大笑了,千年血王興奮道:“好,好,好!我承認你很不簡單,身為螻蟻的你居然擁有如此諸多至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此時,化神鼎再次開始劇烈顫動,這一次的顫動,仿佛欲將整個須彌山都給掀翻。
天翻地覆,海枯石爛。
那是來自‘神’的憤怒。
“凡人,你成功取悅了我!”
蘇鶴繼續(xù)保持那詭異的微笑,不光血王難以看懂眼前這名人仙境究竟想要什么,他身后的楊小茜都捉摸不透。
但內心的潛意識告訴她,蘇鶴極有可能再次做出驚為天人的舉動。
心理有所準備的她早已退后數步,靜靜地看著。
蘇鶴道:“看你興奮成那樣,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從大金碗里出來了?哈哈,不如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蘇鶴先將手里的若刃青紅插在地上,隨后再次取出雨落猩紅,比劃道:“你說,我這一劍下去,究竟是你的劍會壞掉,還是我的劍?”
血王不以為然道:“若是想斬斷我的劍,并非全力以赴就能做到,你真當認為你能斬斷?”
蘇鶴昂首道:“我不光能斬斷你的劍,我還可以斬斷你的未來,以及斬斷這鎮(zhèn)壓著你的化神鼎,破掉這沉劍池的封印!”
“有意思!”血王并未著急回答,反而問道:“那么,若是我答對了,你又如何?”
“若是你答對了,我就破了這化神鼎,放你出來。”
血王又問道:“若是我答錯了呢?”
蘇鶴笑道:“答錯了我也一樣放你出來,不過你得幫我在神州找一個人。”
“找人?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暫時不能。”蘇鶴補充道:“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帶我去天域。”
“噢?”血王瞇著眼睛,詭異道:“你可知道去天域意味著什么?你曾聽聞當年天域之主傾城雪在神州大開殺戒?如今天地靈氣復蘇,九域即將相連,她遲早會知道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你打算自尋死路?”
“哈哈,看來你雖然被封印在化神鼎里,但你卻知曉許多事情嘛,就連靈氣復蘇也知道。”蘇鶴頓了頓,正色道:“不錯,我去天域就是為了對傾城雪發(fā)起挑戰(zhàn)的。”
血王聽聞,神色一變,隨后哈哈大笑。
這一次,是真的笑了,沒有憤怒,沒有猙獰,更沒有敵意的威脅。
而是看著眼前這名少年如此的無知,感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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