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
顧雪看到這個數(shù)字時，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因為實在是太低了。
超級無敵大爛片都有2.1分！
如果說這就是《擁抱美好明天》的真實分?jǐn)?shù)，顧雪說什么都不信。
那既然這不是真實分?jǐn)?shù)，那剩下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還真給木上說對了。”
顧雪手指下滑，大概看了一遍文章后，苦笑一聲，跳下了床。
接著，她踩著拖鞋蹬蹬蹬跑下了樓。
樓下。
顧柔正在爐灶前忙碌，聽到聲音，她側(cè)過頭看了一眼樓梯方向，接著溫柔道：“起來啦？”
“嗯。”
顧雪急匆匆地應(yīng)了一句，接著快步跑進了衛(wèi)生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顧柔：“……”
二十分鐘后。
衛(wèi)生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顧雪穿戴整齊，咬著皮筋，一邊整理長發(fā)一邊往門口玄關(guān)方向走去。
“吃飯。”
顧柔遠遠叫了她一聲。
“我不餓。”
顧雪在玄關(guān)坐下，頭也不回地說道。
“嗯？”
顧柔聲音一個升調(diào)。
顧雪肩膀一縮：“誒……”
“過來。”
“……”
就算沒回頭，看不到顧柔的表情，顧雪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吃是走不了的了。
她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向餐桌方向走去。
本來板著臉的顧柔看到顧雪走回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站起身幫她拉開了凳子。
顧雪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準(zhǔn)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顧柔做的早餐。
看顧雪狼吞虎咽，什么都不管了。
顧柔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好氣道：“你別急啊。”
“餓。”
顧雪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顧柔：“……”
沉默了一小會兒。
顧柔突然掐住了顧雪的柔軟臉頰，沒好氣道：“你啊！”
“唔……疼疼疼……”
顧雪腰桿挺直，伸長腦袋開始求饒。
顧柔又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地放開了她的臉頰，站起身繞到她身后，拿起桌旁的皮筋，一邊幫她整理長發(fā)，一邊問道：
“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么緊張。”
“……沒什么。”
考慮了會，顧雪沒說實話。
畢竟這些事跟顧柔沒關(guān)系，告訴她也只是讓她徒增煩惱而已。
她筷子不停，一邊解釋道：“不是很大的事情，重要程度大概相等于同事的小拇指讓錘子給砸了，問題不大，但有些著急，畢竟不去醫(yī)院不行對不對。”
顧柔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聽起來好疼。”
“對啊對啊。”
顧雪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對你個頭！”
顧柔扯了扯顧雪的耳垂，“少拿些奇奇怪怪的比喻糊弄我，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誒……”顧雪拉長音調(diào)，一副“竟然沒糊弄過去”的微妙表情。
“誒什么誒，快說。”
“……”
顧雪往嘴里塞了口飯，沉默了一會，這才道：“姐，真沒什么事，就是動畫的評分低了點，我有點壓力，但問題不是很大，再說了，就算問題大，你也幫不上忙，你又不關(guān)注不在意這些事……我告訴你就是讓你也增加煩惱，還不如不說。”
“這樣啊……”
顧柔應(yīng)了一聲。
接著便沉默了起來。
顧雪默默扒了幾口飯，發(fā)現(xiàn)身后的顧柔一直不說話，有些心虛地問道：“生氣了？”
“沒有……”
顧柔搖了搖頭，將顧雪的頭發(fā)扎成馬尾，接著雙臂環(huán)住她的脖子，用力抱住，“只是覺得，我們兩個還真像呢。”
“廢話！”顧雪往后仰去，拿著筷子的右手舉起揮了揮，“快放開我，你這樣我怎么吃，還有你還吃不吃了！不吃魚給我……”
“你說你不餓。”
“誒……你真記仇。”
“嗯？”
“你做的魚真好吃。”
“我的給你了。”
“謝謝姐姐！”
“……”
……
一頓飯下來，顧雪緊張感全無，甚至想上樓睡多一會……
她再次看了幾遍那篇字里行間都在嘲諷《擁抱美好明天》1.7分的自媒體文章，才重新?lián)炱鹆诵┪⒕o張感。
壓下再睡一小會的誘惑。
顧雪坐在玄關(guān)臺階上換好鞋子，接著站起身來，甩了甩馬尾，道：“我出門了。”
剛洗好碗筷的顧柔走了出來，溫柔道：“嗯，一路小心。”
“知道了。”
顧雪應(yīng)了一句，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砰。
門重新關(guān)上。
顧柔看著已經(jīng)沒人的玄關(guān)，扔下毛巾，接著將自己甩到了沙發(fā)上。
“啊……好無聊。”
她躺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
恰巧，電話來了。
顧柔看了眼來電人的名字，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她按下接聽鍵，劈頭蓋臉就說道：“小瑤嗎？我跟說，我家小雪傻傻的，竟然直到離開家門都沒有發(fā)覺我沒去上班這件事。”
“……有必要嗎？”
電話那頭的玉井瑤很無奈，“有必要在接起電話的第一時間第一句話就開始說你的妹妹嗎？而且你在家沒上班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拜托，你現(xiàn)在是被炒了好不好，你給我嚴(yán)肅一點啦。”
顧柔臉上的笑容一僵：“誰說我被炒了？誰能炒我啊。”
“……”
電話那頭的玉井瑤不敢再說話，怕刺傷她。
兩人沉默了一會。
還是顧柔再次開口，她無奈道：“好吧，我是被炒了……”
“那你有主意了嗎？”玉井瑤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能有什么注意。”顧柔譏笑一聲，“他們說我損害公司利益，決策存在巨大問題，利用公司謀取個人利益，幾頂大帽子蓋上來，我能有什么辦法？”
玉井瑤沉默片刻，有些惱怒地小聲道:“當(dāng)初就不該接受他們的注資……”
“這跟接不接受他們的注資沒有太大關(guān)系，當(dāng)時沒有他們我們公司可能都活不下來。”顧柔靠在沙發(fā)上，“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身后站著的人……我親愛的父親。”
最后幾個字，顧柔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來。
玉井瑤再次沉默了起來。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對于這件事，她也不好說什么。
她只能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說出來你別生氣。”
顧柔聲音很輕，在明知道對方看不到的情況下，仍然帶著歉意笑了笑，“我打算退出了，他們不是要我手上的股份嗎？我最后敲他們一筆，然后離開……”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玉井瑤嘆口氣，“再說了，你的做法也沒有問題，現(xiàn)在幾個股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公司是你的心血……”
“狗屁心血。”
顧柔打斷了玉井瑤，笑罵了一句，“我當(dāng)初就是想多點時間陪顧雪，同時想讓她能衣食無憂才開的公司，算什么心血，頂多算是個工具。”
“……”
玉井瑤沉默許久，突然怒道:“把我悲傷還給我！”
顧柔躺在沙發(fā)上，笑了出來，前仰后翻。
跟顧雪一樣。
勾人又動人。
跟個小狐貍一樣。
電話那頭的玉井瑤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笑聲停下，才無奈地問道:“那退出以后你打算干什么？你應(yīng)該有打算了吧？”
“給我妹妹打工。”顧柔沒有絲毫遲疑，“她不是搗鼓了一個動畫公司嗎？”
玉井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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