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鬟,是佐拉的貼身丫鬟,是從鄰國陪嫁過來的,最是知心。她親眼看著東臨霸天帶著那個女子逃了出去,親耳聽著東臨王拜托佐拉的事情,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被困在這東臨國,若非她家公主喜歡那個王子,又怎會應了東臨王的要求?
“這話我憋了許久,今天當著大巫師的面,公主不忍心說,我可不得不說!”
“住嘴!”
“公主!”
“好了!都別吵,吵得我頭疼病該犯了!”大巫師捂上太陽穴,佐拉白了小丫鬟一眼,忙上前替大巫師捶背揉肩。
“丫鬟不懂事,別聽她胡說。”佐拉看一眼小丫鬟,對大巫師說道。小丫鬟動了動嘴巴,剛要說什么還是給咽了回去,只兀自雙手環(huán)抱著,兩腮氣鼓鼓的,將臉撇向一邊,一副“恨自家主人懦弱不爭”的氣惱表情。
大巫師只笑笑不說話,剛好東臨王擺駕過來,佐拉便和丫鬟退到一邊。
東臨王此番來自然不必說,找大巫師自然是要他辦事的。
沒一會兒,他們便到了那個侍衛(wèi)曾到過的那棵樹下。
侍衛(wèi)說,他就是在這兒看見那個鬼的,當時天太黑,那鬼一陣風似的從他面前飄過,他隱約的還能瞧見那一縷白衣。說的可玄乎了,一旁跟隨著的下人侍衛(wèi)丫鬟們聽著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面面相覷。
大巫師手拿一個黑色的木缽,手指咬破后在木缽上方畫著什么,只見上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血紅的符咒,符咒飄飄然,不停擺動著,然后消失不見。
大巫師突然睜眼,告知東臨王這東臨宮內確有妖物,且法力還不一般,嚇的東臨王讓他趕緊將那妖物給收了,需要什么他都答應。
終于,在一天夜里,渾然不知的阿蠻從冷宮里又出來了,剛好走進到處貼滿符咒的符陣內,被大巫師抓個正著,被大巫師收進了木缽里。
東臨霸天得知消息,根本不信阿蠻是妖,大巫師便同東臨霸天打賭,只要拿到阿蠻的血,便可一探真假。
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惑,也為了還阿蠻清白,東臨霸天假裝受傷失血過多,需要更多的血來補救,阿蠻甘愿獻血。
之后現(xiàn)出妖形,竟是一棵樹精,大巫師趁機將她徹底收服。
東臨國皆大歡喜,佐拉又驚又喜,喜的是終于東臨霸天是她一個人的了,驚的是沒想到阿蠻竟是妖,還真是叫人心驚膽戰(zhàn)。
后來,她也勸說東臨霸天將那個尚在襁褓的東臨司唐殺掉,畢竟是妖物生的兒子,萬一也是妖呢,東臨霸天卻并沒有那么做。
當天晚上,東臨王也來同他說這件事,卻因為兩人意見不合而爭吵起來,緊接著,東臨王便薨了。
東臨王薨,死于舊疾突發(fā)。
喪事辦了三天,舉國上下,集體哀悼,禁紅,禁肉食,素食三天。
三天后,東臨霸天繼位,成了新王,而佐拉便成了新王后。
這些突然的變故簡直令人措手不及,大巫師參加完這些重要的事宜后便只身準備回鄰國,路上,木缽自動彈出至空中,然后自行爆破,阿蠻掙扎著從木缽里出來了,并將大巫師給殺死,卻也受了重傷。
正要重回東臨宮找東臨霸天算賬,卻被路過的頂乙神君所收,從此待在絳妖塔內,受赤火烤灼,然而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有從里頭出來的一天,只是,臉上被赤火給毀了
也是這時阿蠻才發(fā)現(xiàn),東臨霸天不知何時長出的小胡茬兒,配上這樣一副仿佛要生離死別的表情,竟衍生出一股滄桑的感覺來。
阿蠻伸手,摸摸東臨霸天的胡茬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又順著他的側臉一點點往上,落在他的眉毛處,輕輕撫摸著,好像在替他舒展眉眼,誓要將它們一一撫平。
東臨霸天的眉頭卻更擰巴了,將阿蠻的手拿了下來,握在自己手心里,放在唇邊輕吻著,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阿蠻,阿蠻背著光看他,不大真切,并沒有看出他眼里藏著的淚光。
“我沒事,沒事的,阿天,你,不要擔心。”阿蠻幾乎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冒。
現(xiàn)在她的身體較之先前,疼痛似乎好一些,肚子上的痛感在逐漸消失,她整個人也快要虛脫了。東臨霸天以為她快要不行了,慢慢地,忍不住落下淚來,在阿蠻發(fā)現(xiàn)之際忙扭頭拭掉。
神奇的是,東臨霸天默默守著阿蠻直到第二天早上時,阿蠻居然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像平常一樣扶著大肚腰起來,給東臨霸天燒水洗漱,還能做飯,看起來精神頭不錯,一如昨日一早。
東臨霸天爭搶著要替她做,阿蠻只說不用。于是,東臨霸天就在一旁看著她,時不時搭把手,最主要的,還是守著她,保證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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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蠻動作利索的樣子,好像昨天沒有經歷那生死一關似的,東臨霸天就忍不住問,“阿蠻,你,真的沒事嗎?”得到阿蠻一個微笑點頭后,他的心也終于安定下來,可轉念一想,總也覺得怪異,明明都奄奄一息,竟然睡了一晚就好了。
想到這兒,東臨霸天差點扇自己一巴掌,剛才的想法也太奇怪了,怎么說也是阿蠻的身體更重要啊,難不成真想她奄奄一息死掉不成!
為了更加定心,東臨霸天找來大夫給阿蠻看了看,大夫說,阿蠻肚里的孩子沒事兒,只是還沒到分娩的時候,大人也無礙,就是有些過于疲勞,多多休息就好了。
這大夫是從小鎮(zhèn)上請來的,似乎并不不知曉阿蠻就是最近小鎮(zhèn)上流傳沒生產的小婦人,可能也是因為東臨霸天沒有對他據(jù)實以告的原因。
大夫的話無異于是讓東臨霸天徹底安心了,只是讓他苦惱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娘子到底還要多久才會將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眼看著肚子越發(fā)的大了,時間也一天天的過去,村里的閑言碎語也跟著多了起來。
因為這個,東臨霸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阿蠻問他怎么了,他總不好同她說這些讓人心情郁悶的話,就只能笑笑說沒事兒。
這一晚,他做了個噩夢,夢見阿蠻生下一個蛇神怪胎,這怪胎一落地,就沖他陰森森地咧嘴一笑,嚇得他一個激靈坐起身,滿頭大汗。
他這才四下環(huán)顧一圈,原來只是一場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夢啊!
這天,為了緩解自己因閑言碎語帶來的不快,他大手大腳的雇了幾個壯漢外加一頂轎子,抬著阿蠻去小鎮(zhèn)上游逛。
阿蠻很是開心,雖然行動有所不便,但好在東臨霸天十分有耐心,陪著她一步步慢慢悠悠的從這邊逛到那邊,從到那頭,毫無怨言,這讓她無比的感動,深知自己沒有愛錯人。
突然,從對面飛馳過來一匹馬,險些撞到阿蠻,東臨霸天抬頭剛要發(fā)怒,就見從他們身旁馳騁過去的人突然“吁”了一聲,拉著韁繩迫使馬停了下來。
這人竟是東臨國的信使。
東臨國的信使也是不得了的人物,為了能準確無誤的將重要情報送出輸進,他們也會經過專門的武力訓練,至少,一般士兵會的本領,他們也都是要學的。而信使經常出現(xiàn)在宮里,自然見過東臨宮里的各大官僚,包括東臨王和東臨王子。
這會兒,他正下了馬,疑惑的朝東臨霸天的方向走去。
東臨霸天低著頭,攥緊阿蠻的手就要將她往與信使相反的方向帶,手心直出汗,阿蠻也感覺到了異樣,一邊大步跟上他的步伐,一邊問他怎么了,而他只用余光瞟了眼阿蠻,說了句“回家”。
走了沒一米,他的肩上就搭上來一只手,抓著他,阻礙著他往前走的步伐。
終于,信使將他帶回了東臨宮,東臨霸天自然不放心阿蠻,便一同回了。若是放在以前,他絕不可能叫她暴露在自己父王面前,但現(xiàn)在阿蠻已是有身孕的人,再怎么樣,他相信父王也斷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子動手。
到了東臨宮他才發(fā)現(xiàn)東臨王病了,一年多不見,父王好像消瘦了很多,也蒼老了,佐拉正在照顧他。
他有些驚詫,佐拉回頭看見他倒是沒有露出和他一樣的
誰知,再看到東臨霸天的那一刻,她竟有些狠不下心來,一天又一天過去,直到現(xiàn)在……
花拂兮突然大喊一聲“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阿蠻,東臨司唐是你兒子,是你親兒子!”花拂兮一步步走了過去,幾乎是朝阿蠻那邊探去,眼里似有淚花,卻生生被逼了回去。
“你……真的是阿蠻嗎?你怎么……”東臨霸天其實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十幾年過去了,他已經老了,而她,卻依舊面容如初,可氣質上卻又有著說不清楚的變化。
顫抖著聲音道,連向阿蠻走過去的雙腿都忍不住顫動起來,仿佛每走一步,都倍感艱難。
“站住!”阿蠻右手向上一提,那根帶子便死死勒住東臨霸天的脖子,叫他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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