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婦人察覺到身后有人,一扭頭就看見阿蠻,嚇的連忙起身,堆笑解釋自己只是同人開玩笑,并不是她想的那樣,另一個婦人也跟著附和。
阿蠻嘴上說沒事兒,心里卻有些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承認(rèn),她們說的都是事實(shí)。
私奔,怪物,也就是說她是妖,無一不是真的,她們并沒說錯。
“你男人怎么不來,你這……”另一個婦人指了指她的大肚子,“能行嗎?”
“是啊,要不要咱們幫忙?”第一個婦人問。
阿蠻搖了搖頭,換另一只手拎木桶,也不再多說什么,鴨子一樣搖搖晃晃的將木桶拎到河邊,撈出里面要洗的衣裳。
兩個婦人剛好洗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端著木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突然聽到“啊”的一聲尖叫聲,兩人一回頭,看見阿蠻正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的叫喚著。
這是……要生了?
她們丟下木盆跑過去,攙著她趕緊往阿蠻家的方向而去。
說來也怪,明明是有要生的跡象,接生婆給阿蠻接生了好幾個時辰也不見孩子的半點(diǎn)兒影子,終于在阿蠻一動不動死了一樣的情況下,接生婆跑了,說自己從沒見過這種事兒,無能為力。
先前的那個婦人焦頭爛額的照顧阿蠻,不來回回的跺著步子,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心里七上八下,時不時就朝門口望去。
她在等另一個婦人,阿蠻的丈夫這會兒像是去了小鎮(zhèn)上,而那個婦人正是去了小鎮(zhèn)找他去了,這會兒估摸著要回來了。
阿蠻醒來時,就看見東臨霸天那張焦急的臉,好看的劍眉幾乎扭擰到了一起,嘴唇緊抿,比阿蠻印象里第一眼見到的那個少年要多上幾分成熟,也是這時阿蠻才發(fā)現(xiàn),東臨霸天不知何時長出的小胡茬兒,配上這樣一副仿佛要生離死別的表情,竟衍生出一股滄桑的感覺來。
阿蠻伸手,摸摸東臨霸天的胡茬兒,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來,又順著他的側(cè)臉一點(diǎn)點(diǎn)往上,落在他的眉毛處,輕輕撫摸著,好像在替他舒展眉眼,誓要將它們一一撫平。
東臨霸天的眉頭卻更擰巴了,將阿蠻的手拿了下來,握在自己手心里,放在唇邊輕吻著,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阿蠻,阿蠻背著光看他,不大真切,并沒有看出他眼里藏著的淚光。
“我沒事,沒事的,阿天,你,不要擔(dān)心!卑⑿U幾乎是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冒。
現(xiàn)在她的身體較之先前,疼痛似乎好一些,肚子上的痛感在逐漸消失,她整個人也快要虛脫了。東臨霸天以為她快要不行了,慢慢地,忍不住落下淚來,在阿蠻發(fā)現(xiàn)之際忙扭頭拭掉。
神奇的是,東臨霸天默默守著阿蠻直到第二天早上時,阿蠻居然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像平常一樣扶著大肚腰起來,給東臨霸天燒水洗漱,還能做飯,看起來精神頭不錯,一如昨日一早。
東臨霸天爭搶著要替她做,阿蠻只說不用。于是,東臨霸天就在一旁看著她,時不時搭把手,最主要的,還是守著她,保證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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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蠻動作利索的樣子,好像昨天沒有經(jīng)歷那生死一關(guān)似的,東臨霸天就忍不住問,“阿蠻,你,真的沒事嗎?”得到阿蠻一個微笑點(diǎn)頭后,他的心也終于安定下來,可轉(zhuǎn)念一想,總也覺得怪異,明明都奄奄一息,竟然睡了一晚就好了。
想到這兒,東臨霸天差點(diǎn)扇自己一巴掌,剛才的想法也太奇怪了,怎么說也是阿蠻的身體更重要啊,難不成真想她奄奄一息死掉不成!
站在路邊沒聊多久,兩行人便分開了,小男孩兒被李老一樣,白露朝他揚(yáng)了好幾次手,目送著他直到看不到了才同白劍一道原路返回。
原來,這男孩兒是有名字的,他說他叫夏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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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總也出現(xiàn)一些不太安寧的事情,例如,桐鄉(xiāng)村下了一次從未有過的大雨,將半個村落都淹了,白露家也無從幸免;某天夜里打雷閃電的,劈死過一家三口人;村落里的老人接連的死去,不過,都是正常的老死。
今天的太陽又有些大了,但比起那天下過的大雨,人們情愿如此。
屋頂上“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傳開,那是大雨后的修補(bǔ)工作,陳年老舊的房子禁不起那樣的大雨洗禮,有些還被迫垮塌了,尤其是白露家。
泥土房塌了一半,另一半狼狽而又堅(jiān)強(qiáng)的立在那兒,帶著最后的倔強(qiáng),白老兩口子原是打算推了重新蓋一間來著,幾個人使了老大的力氣也終是沒能將它推倒,便改了主意,直接在那上面續(xù)蓋。
臨近晌午,越發(fā)的熱了。
白露端著只盛滿飯菜的大碗,小心翼翼走到面目全非的土房下,仰著腦袋喊風(fēng)莫和她爹吃飯。這會兒,合幾人之力,這房子已經(jīng)修好大半了,只是暫時只能住在臨時搭建的草棚內(nèi)。
風(fēng)莫一下來,白露就從衣服里掏出一塊兒手帕替他擦汗,風(fēng)莫有些詫異,忙接過自己擦,時不時瞥一眼白露,白露卻是一直看著他,待到感覺說,阿蠻肚里的孩子沒事兒,只是還沒到分娩的時候,大人也無礙,就是有些過于疲勞,多多休息就好了。
這大夫是從小鎮(zhèn)上請來的,似乎并不不知曉阿蠻就是最近小鎮(zhèn)上流傳的那位懷胎十月還沒生產(chǎn)的小婦人,可能也是因?yàn)闁|臨霸天沒有對他據(jù)實(shí)以告的原因。
大夫的話無異于是讓東臨霸天徹底安心了,只是讓他苦惱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娘子到底下來,眼看著肚子越發(fā)的大了,時間也一天天的過去,村里的閑言碎語也跟著多了起來。
因?yàn)檫@個,東臨霸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阿蠻問他怎么了,他總不好同她說這些讓人心情大腳的雇了幾個壯漢外加一頂轎子,抬著阿蠻去小鎮(zhèn)上游逛。
悠的從這邊逛到那邊,從這頭逛到那頭,毫無怨言,這讓她無比的感動,深知自己沒有愛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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