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發(fā)出了異聲,叫在場的所有人都偏頭望去。
只見從人群里跑出一人來,他一邊焦急的揚手,一邊高喊道,“不!不要!不要殺她!”
眾人細細一看,那人竟是東臨王!
他原還被幾個士兵護在一旁,這會兒已經(jīng)神志清醒,不顧反對的直往楊采歡的方向而去,花拂兮眼疾手快的飛身而下,攔在他面前,卻被他一掌推開。
“阿蠻,是你嗎?”
他一步步走到楊采歡跟前,楊采歡不知他是何用意,手中的絲帶一甩,絲帶那頭迅速勒住東臨王的脖子。因為喘不過氣,東臨王極力的用手將那絲帶朝脖子前面掙著。
“你……真的是阿蠻吧?”
先前那句,或許是因為他聲音不大,還夾雜著呼呼的晚風,楊采歡沒太聽清。而這一次,她聽的一清二楚,他在說“阿蠻”。
阿蠻……
真的很久都沒人這樣叫過她了,久到她都快以為自己就是楊采歡。
突然心頭一顫,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她恍若隔世。
“阿蠻,以后我們也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像他們一樣,好不好?”
“那你喜歡我嗎?”
“當然了!”
“那……好吧,可是我目前只想生一個……”
“小傻瓜……”
“大傻瓜……”
楊采歡在一串“咯咯”的歡笑聲中強行抽回思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不足一米距離的被勒的喘不過氣來的東臨王,她內(nèi)心深處竟變得柔軟幾分,但這幾分柔軟轉(zhuǎn)瞬即逝,手里死死攥住的絲帶狠狠往后一拉拽,對面的人踉蹌幾下方才站定,脖子卻被勒的更緊了。
“別過來!再向前一步,我就讓他頭身分離!”
這話,是楊采歡說給花拂兮聽的,因為她方才正悄悄的往她身后而去,想來個偷襲。
顯然這不是個好辦法,還是被看穿了。
“這么緊張這個男人,難不成,你也是他眾多女人里的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楊采歡在說這話時,心底竟還會隱隱抽疼。
花拂兮沒有做聲,只是眉頭微蹙。她并不想回答一些她不想回答的問題,只是有些擔心東臨王的狀況。
東臨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那根絲帶很明顯已經(jīng)要了他的半條命。舌頭微吐,雙眼翻白,但還是極力的用手掰著絲帶,似乎是在反抗,又似乎不是。
“阿……蠻……我悔,我有……悔……”
東臨王的脖子勒得緊到他說話都只能一兩個字一兩個字的往外蹦。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像是在用氣聲說話,到底說了什么,也只有楊采歡和花拂兮兩個人聽到。
阿蠻……
阿蠻是誰?花拂兮不禁疑惑起來,倒是瞥見楊采歡在拽扯絲帶的手微微一停,臉上一片驚訝之色,但很快又復了原,只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再繼續(xù)。
花拂兮知道,東臨王暫時安全了,她不禁長松了口氣。
漢上身赤膊,下身僅穿了一條短褲衩,褲衩扭曲著,像是匆忙中胡亂提上去的。渾身酒氣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斷嚷嚷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離他不遠處的角落里,正蜷縮著一個女人,女人頭發(fā)蓬亂,衣衫不整,瑟瑟發(fā)抖,而她的嘴里同樣在喊著“你是我的,是我的”。
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剛要開口問,一道焦急的聲音就從二樓客房內(nèi)傳了過來。
女人慌亂的四處掃視,目光終于落在角落里那個邋遢女人身上,瘋了一樣跑過去抱著那邋遢女人懷里的孩子就入到了搶孩子的陣營中,圍觀的人倒是一點插手的意思也沒有,干看走到叫花子身邊,只一只手搭在整個人呆滯了幾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對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復之前癲狂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手里沒了孩子,又想去搶,女人趕緊抱著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自然是伸著雙手作防御狀,生怕她再過來。
叫花子開始哭了起來,哭的天動地搖,恨不能將這客棧給哭倒塌,像是在訴說著自己多么傷心欲絕的故事。
這樣下去終是不行,開始人們只是想看個熱鬧,可熱鬧一過他們是要睡覺的,若她一直這樣哭鬧,那么整個客棧的人都甭想睡個安穩(wěn)覺了。
終于,不知是誰拿來一條繩子將這叫花子捆在柱子上,嘴里塞了破布條,客棧這才恢復了先前的安靜。
湊熱鬧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了房,只有一人留了下來。
她走到叫花子跟前,同她說話。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不能叫,能做到嗎?”
聽她這樣一說,叫花子連忙點頭。
花拂兮似乎很是相信她,真的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條,而叫花子卻像是信守諾言一樣,真的就不再叫喚了,一聲不吭,安安靜靜。
見狀,花拂兮這才替她解了綁在身上的繩子,還她自由。
剛準備上樓歇息,叫花子卻突然抱住了她的腳,又開始哭了起來。
“你還有事嗎?”花拂兮道。
“你能聽聽我的故事嗎?”叫花子仰著頭,一頭蓬亂的頭發(fā)配上那邋遢到看不清長相的臉孔,叫花拂兮不禁蹙了蹙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客棧一樓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油燈閃爍在黑夜里,花拂兮坐在凳上,叫花子則坐在她旁邊的一條馬凳上。
不知沉默多久,終于開了口。
“住嘴!你給我住嘴!”楊采歡怒吼道,望著東臨王,雙拳握得咯咯作響,恨不能沖上去抓著他的衣領(lǐng)狠狠給他一拳。
但她并沒有那么做,心里的某處又一次柔軟下來,直叫她左右矛盾,肩膀都顫動起來,竟不爭氣的落下淚去。
東臨王和這只妖竟是認識的?花拂兮有些驚詫,只是她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這只妖會如此的仇恨東臨王一家,先前竟還想讓他們?nèi)既ニ馈?br />
手一伸,那滴快要落地的淚便悄然懸在了花拂兮手心上,晶瑩剔透,猶如碩大的荷葉上的小水滴,晶亮晶亮的。
果然,又是這些翻來覆去的回答,阿蠻已經(jīng)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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