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老板的變化,張杞雖然有些不適應,但心里還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他,才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誰知自己這個老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后來一連串事情的發生,完全讓他措手不及。
比如老板突然讓他準備一份親子鑒定;比如老板讓他通知周來周律師起草一份爭奪孩子撫養權的文件;再比如老板突然吐血昏厥住院……
當時醫生說許家默是傷心過度,急火攻心才會嘔血,張杞沒有許光易道行那么深,心里著實嚇了一跳。
張杞從來沒有想過急火攻心這樣的詞語,有一天會用在那個清冷孤傲的男人身上。
自從許家默接手公司,張杞跟著他,大大小小的風浪,也是經歷了不少。可每次,許家默都是坦然自若,從容不迫,那份好似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和氣度,一直都讓張杞耿耿于懷。
大家都是男人,他張杞怎么著也是個各方面比較優秀的男人,和自家這個老板一比,不得不承認自己當真是差了一大截。
在電視劇里看著那些演員吐血來吐血去,還挺有意思的。現實中真是發生了,卻那么駭人。
張杞一直記得自己老板那夜慘白著一張臉,雙目赤紅,口吐鮮血的樣子,當時他真的是深受震撼。后來張杞和董事長派出的陳叔一同出面去和媒體周旋,他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說實話,許家默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顛覆了張杞對他的所有認知。
所以今天許家默讓他租一間公寓,張杞就知道應該馬上就能見到那個,把控著自己老板所有的情緒,一直很神秘的女人。
所以,他是滿懷期待而來。
今天一見面,張杞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雙渴望真相的眼睛,興沖沖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
不可否認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美很淡雅,沒有攻擊性,讓人看著很舒服。
重傷未愈,所以臉色蒼白了一些,倒是無損她的美麗。細長的眉毛下那雙眼睛很好看,黑黑亮亮的,望著人的時候,眼眸又好似籠上一層氤氳的霧氣,水潤得動人心魄。
她的身上穿著極平常的家居服,微微靠在背后的軟枕上,整個人顯得嬌嬌弱弱的,猶如沐著雨露,不勝風霜侵襲的蘭花。
清麗卻不清高,恬靜安然。
張杞默默地在心里意味深長地想著:原來,自家老板好這一口。
張杞在快速打量完韓小暖之后,腦中就想著,自家老板那位名義上的未婚妻,怕是要完蛋了。
不過也不可惜。
她怎么成了自家老板的未婚妻,耍的那些搬不上臺面的手段,作為許家默的秘書兼狗腿,張杞也是知道一二的。
張杞故作疑問地看向許家默,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問道,“冒昧問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許家默習慣了張杞拿腔拿調,沒說話,清亮的眼眸看向韓小暖。
韓小暖見許家默沒有說話,她輕聲答話道,“你好,我叫韓小暖。”
“韓女士,您好!我叫張杞,是許總的秘書,有事請您吩咐!”
張杞面露微笑,得體地打著招呼。
“您好,張秘書。”
韓小暖淡淡一笑,也學著他的口吻說話,“以后就麻煩您了。”
“什么韓女士,張秘書的?”許家默瞅了瞅自己這個秘書,哼道,“叫他張杞就好。”
張杞嘿嘿一笑,“是是是,叫我張杞就行了。”
韓小暖點點頭,“那你也不用客氣,叫我小暖就可以了”
張杞禮貌地笑了笑,瞅了瞅自家老板的臉色,沒敢應口。
開玩笑,她以后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老板娘,他哪敢放肆。
“老板,我先把東西提上車。”
張杞打完招呼,伸手把那個許家默收拾好的箱包提了過來。
許家默見張杞手腳麻利地忙活起來,他把自己的外套拿了過來,披到韓小暖的身上,眸光柔柔地看著她,“暖暖,我們走吧。”
“好。”
韓小暖下了床,腳還未沾到拖鞋,身子猛地騰空,就被許家默一把打橫抱起來。
“外面天都黑了,我抱你出去。”
許家默不待她說話,轉身就出了門。
經過秦月房間的時候,許家默腳步頓住,他看了看懷里的女人,眸帶詢問。
韓小暖緊張地咬著唇,略略思索,然后點了點頭。
“我來吧。”漆黑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安慰和意味,繼而許家默轉臉沖微敞的房門開口說道,“伯母,暖暖身子還是太弱,就不在家里打擾您了。您的生活,我會安排好,一會我讓秘書把聯系方式給您,有什么事,如果汪瑞宣不方便,您愿意的話,可以打給我。”
房間里面沉寂一片,韓小暖等得心焦,她咬了咬牙,出聲道,“媽,我惹你生氣,是我不對。你保重身體,我過幾天回來看你。”
見里面遲遲沒有回應,許家默抱著韓小暖稍稍等了一會,就轉身走了。
許家默把韓小暖放進車里,又轉身對張杞吩咐了幾句。
張杞點點頭打了幾個電話,才坐到前面的副駕駛位置上。
車子很快就行駛起來,張杞轉臉看著韓小暖,笑著說,“韓小姐,請放心,令堂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好的,謝謝你。”韓小暖輕聲說著。
“哎呀,韓小姐客氣了,這都是許總想的周全。”張杞嘻嘻笑著,“要謝的話,謝許總吧。”
韓小暖轉臉看向許家默,眼眸清澈,“謝謝你。”
許家默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張杞是鬧著你玩的。暖暖,你和我,永遠不用說這些話。”
韓小暖沒精神地點點頭,折騰了這么久,她早就乏了。打著精神說了幾句話后,她把身子向后一靠,昏昏欲睡。
“困了,是不是?”許家默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攏了攏,輕聲問道。
韓小暖顯然是又困又乏,輕輕點點頭,嘟囔著,“剛剛吃了藥,很困。”
“睡一會,我守著你。”
枕著座椅哪里能睡得舒服,許家默長臂一伸,把人摟在胸前,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許家默的關懷,韓小暖沒有拒絕,難得乖順地靠在他的胸前。韓小暖病后體虛,秦月剛剛又鬧了這么一場子,她真的很累,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彈。
身上披著是他的外套,緊緊裹著自己,鼻翼間滿滿都是他的氣息,此時身心俱疲,聞著竟是無比的熨帖。韓小暖闔上雙目,不一會,就沉沉睡著了。
見她很快就睡著了,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緊緊抿著,許家默很是心疼。摟著她的雙臂不由用了些力,韓小暖幾乎被他像孩子似的抱在了懷里。
透過車內鏡看見自家老板溫柔體貼的樣子,張杞瞪大了雙眼,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一臉的不敢置信。
干坐了一會,張杞忽然說道,“老板,公司那邊……”
許家默抬眸看向車內鏡,迎上張杞的視線,然后很嚴肅地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睡了,不要說話。”
第一次匯報公事的時候被打斷,張杞有點不太適應,他轉過臉來,放低聲音,“我小聲一些,可以嗎?”
“不可以。”
張杞把話全咽了回去,差點憋出內傷。
老板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在任何場景下都給老板匯報過工作,因為對于工作狂來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是可以用來工作的。
為什么老板突然就變了?
張杞把哀怨的眼神落在被許家默緊緊抱在懷里的女人的身上。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看來,這風向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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