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不成認識那家伙？”冷不丁的，八云紫忽然轉過頭問了武也一句。
“欸？”
該說是八云紫天生如此可怕的直覺，還是那份奇妙的緣分導致哪怕兩人提前一千年相遇自己也沒有辦法逃出對方的手掌。
不管如何，武也委實沒有料到八云紫居然猜得這么準，只不過他那滿是破綻的表情統統被那面具給遮擋住了。
“......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認識她。”
注視著武也沉默半晌，八云紫微微點頭道：“看來是咱想多了，味道到底還是不同。”
“......”
味道？這是什么新的妖怪笑話嗎？武也低聲哼哼兩句沒有答話，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對她們也并非一無所知？”
“要說基本的認知，那姑且還是有的。”
八云紫不再用懷疑的目光去看武也，而是閉上眼專心開始恢復妖力，那副沉靜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是她并未完全把兩人晾在一邊。
慢悠悠的，八云紫講起了自己對于月面的了解：“雖然是傳說，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可惜度還是很高的，月亮上真的居住著一群神明。”
“哦？月亮上的？聽起來挺厲害的嘛。”武也眼觀鼻鼻觀心，心不在焉地附和著。
“咱也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件事的，沒有文字的記錄，基本上都是口口相傳，若不是親眼所見，咱也不會相信那個荒涼的地方居然還居住著生物。”
“荒涼......？”武也忽然覺察了對方話語奇怪的部分，不由得好奇道：“紫小姐，莫非你去過月面？”
“阿拉，同為能夠玩弄境界的存在，你也一定有過那樣的想法吧？”緩緩睜開眼，八云紫用玩味的目光注視著武也：“看著倒映在湖中的月亮，忍不住想要翻轉一下虛與實的境界，妖怪的好奇心可是很重的哦。”
“也就是說你已經去過月面了啊。”
“比想象中要無趣的多，那上面根本沒有可以供妖怪或者人類居住的生存條件，完全無法想象那樣比荒漠還要悲慘的地方居然會有神明這種存在居住著。”
八云紫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解，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月面真正能夠住人的地方只有月之都，沒去過那自然無法理解那些月之民的想法。
“是咱大意了，沒曾想那種窮鄉僻壤出來的鄉下神明居然會有這么亂來的實力。”
聽著八云紫的抱怨，武也嘴角微微一抽，鄉下？在對方看來或許恰恰相反吧。
“別說大意了什么的，總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嗯？”八云紫微微挑眉。
武也聳聳肩補充道：“只是感想而已感想，剛才被她狠狠刺了一劍，我說真的，那個神明的實力蠻厲害的。”
“這點咱倒是不否認，比起地面上那些自稱八百萬神明實際上和乞丐差不多的可憐蟲們相比，那家伙倒是真的有幾分神明的架勢。”
八云紫的話中毫不掩飾對于地上神明的不屑，這點武也從這場戰爭的配置中就看出端倪，對抗妖怪的主力是人類，本應該擔起這份職責的神明卻一個也不見蹤影。
根據后世幻想鄉的情形，武也大致能夠推斷出神明的現狀，那就是嚴重的兩極分化，越是強大不需要信仰的神明基本都居住在月之都，反倒是實力弱小極度缺乏信仰的神明被留在了這片信仰荒蕪的大地上。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月面上的神明高高掛起，而地面上的神明則是一直在變弱，直到神明這個群體被妖怪完全壓得抬不起頭為止，被八云紫說成是可憐蟲一點都不為過。
如果不是綿月依姬出現在地面上，恐怕神明這一存在真的要完全被妖怪無視了。
只不過這家伙確實強的有些離譜了。
“話說，一對一打不贏的話，大家一起上不就行了？”
云紫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武也，點點頭道：“咱也是這么想的。”
武也的建議很務實也很符合八云紫的想法，比起有著諸多價值觀道德觀束縛的人類而言，妖怪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
不可否認，如鬼族那般喜歡用一對一的方式來戰斗的妖怪確實存在，但對于大多數妖怪來說，勝利才是關鍵。
畢竟妖怪的能力千奇百怪，如果非要按照統一的方式去要求所有妖怪的話，那反倒是不可能的。
所以覺這種讀心妖怪會被討厭也是可以理解的，妖怪拼上一切戰斗的時候，不擇手段是理所當然的，覺的能力就是讀心，你總不能要求對方不用能力來戰斗吧？
只是這話從武也口中說出就有些怪異了，八云紫迄今為止都沒有認為武也是妖怪，比起“混入人類中的妖怪”這樣的說法，她貌似更傾向于是“混入妖怪中的人類”。
雖說毫無根據，可是她的直覺就是這么告訴她的。
這家伙的行為舉止簡直和人類一模一樣，或者說，是完全符合人類社會的存在，可偏偏在操縱妖力這些主要的表現形式上，他又完全倒向了妖怪這一側。
真是想不通......
八云紫那充滿探究意味的目光讓武也渾身不自在，雖說自己這副打扮看上去可疑是無可厚非的，可你也不能這么明顯吧？最起碼偽裝一下不要這么直接的看著他啊......
“咳咳，”武也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八云紫的目光：“總之，你還是先好好休息，等恢復之后再回去搬救兵吧。”
“不行。”
“啊？”
“要是真的那樣做了，那就完全被落進對方的陷阱了。”
八云紫嘴角微挑，笑意全無地說道：“居然敢在咱的眼底下玩這樣的花招，不把她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可是不行的呢。”
“這是，什么意思？”雖說武也能夠看出來八云紫的口氣簡直是要吃人似的，可他還是沒明白過來，對方到底在說什么。
“不明白嗎？為什么神明的術式會刻在妖怪的領地里？那種程度的術式若不是事前準備好的話，若是那個神明真的擁有實力，咱怎么可能有機會逃出來。”
隨著緩緩恢復的妖力，八云紫眼中的殺意逐漸沸騰，身為妖怪暴虐的一面在此刻展露無疑。
“首先要做的不是回去，而是先弄清楚那個神明的來歷，拜托給你沒問題吧？阿禮。”
出人意料的，八云紫最后交托這件事的居然會是阿爾，不，應該是......阿禮？
武也一臉詫異地望向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阿爾，只見她雖神色有虞，但做出的回應地卻一點不含糊。
“我知道了，放心交給我吧，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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