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咱派出的間諜已經(jīng)成功潛入京都，而且還打入了人類軍隊的內(nèi)部？”
從萃香那里得知這個消息的八云紫已經(jīng)持續(xù)懵逼狀態(tài)大概有五分鐘了，因為這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太過神奇。
先不說到底有沒有間諜這回事，就說另一點八云紫最在意的——
“你們憑什么說那是咱派出去的啊？”
除卻驚訝和郁悶之后，八云紫居然還有點小委屈，因為她從向她轉(zhuǎn)達這個消息的萃香眼中看不到任何懷疑，也就是說連萃香也認為這是她做的。
八云紫承認，從性格和作風上考慮，她確實是最像也是最適合發(fā)起這類行動的人，事實上在戰(zhàn)前她也考慮用間諜來竊取人類的情報。
只不過很快她就放棄了，一是難度太高，京都里匯集的全是人類的精銳，要想辦法避開各路能人異士的眼睛，難度實在太高。
第二則是，這么做意義其實也不大，人類和妖怪的戰(zhàn)斗力差就擺在那里，在絕對的實力的面前，這些小動作實際上是可有可無的。
當然了，八云紫不是不重視情報，而是著實沒有什么情報好說的。
整個人類最精銳的部隊就集中在京都，往南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往北就是漫山遍野的妖怪，人類和妖怪的戰(zhàn)爭不像人類和人類之間的，需要那么多細節(jié)，這是一種最原始，也是最殘酷的打法。
除了你死我活就沒有別的好說的了，只要攻下京都就可以從現(xiàn)實和精神雙重方面打擊人類，下一步就是完全占領(lǐng)這片土地，施行恐怖統(tǒng)治。
反之亦然，如果攻不下京都，那就代表妖怪的徹底滅亡，既然她們選擇了八云紫這樣的妖怪作為聯(lián)軍的頭領(lǐng)，那她們就該知道，在未來的戰(zhàn)爭里，是絕對不會聽到撤退這個詞語的。
冷血的指揮官只會讓她們戰(zhàn)至最后一卒。
不過大部分妖怪都是持樂觀態(tài)度的，因為勝負顯而易見，她們是不可能會輸?shù)摹?br />
說回正題，八云紫這邊已經(jīng)被萃香那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氣到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咱再說一遍，咱沒有派出什么間諜，一個也沒有。”
萃香嘿嘿笑著道：“沒事的啦，紫，又不是什么壞事，再說了，還是多虧你的間諜才救下了文文不是嗎？這是件好事。”
“咱沒有！”八云紫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接著又問道：“難不成是那個妖怪自己親口說的嗎？”
萃香想了想，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那為什么非要認為是咱啊！”
“真是的，這算是害羞嗎？不至于吧，紫，都那么明顯了，你還有什么不好承認的。”萃香拿手指戳了戳八云紫的肩膀，眼底的揶揄簡直讓八云紫抓狂。
“這算什么意思啦，說清楚，萃香！”八云紫拽起萃香的衣領(lǐng)，用力地搖起來。
“別別別，酒要灑出來了——好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心疼地望著灑在地上的酒，萃香小心地把酒葫蘆放下才終于肯說道：“是特征啦。”
“特征？”
“嗯啊，那個小鬼的身上，有你的特征。”
“......哈？”
這說的還不如不說，八云紫現(xiàn)在更加懵逼了。
妖怪的特征是什么？那是一眼就能看出其種族和身份的東西，比如天狗的翅膀和羽扇，又或者鬼族頭上的角，還有覺一族的第三只眼。
像這樣獨特的外表，只需要一眼就能別人明白這到底是什么妖怪。
可你倒是說說，間隙妖怪的特征是什么？
間隙妖怪八云紫可是獨自一只妖怪組成一個種族的妖怪，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可如今在萃香看來，這句話似乎并不準確。
“你說，那個妖怪身上有我的特征？”
萃香的話真真正正地讓八云紫愣住了，作為單獨個體就代表整個種族妖怪，她全身上下除了金發(fā)之外似乎都能夠算是特征。
可若是說能夠一眼認出并且確定那就是和她的有關(guān)的特征......說實話，她自己都想不到。
“萃香，到底是什么特征？”
“這個，呃，”很少見到萃香這么為難的表情，她糾結(jié)了半天，結(jié)果竟然踢起了皮球：“要不，你還是把文文叫過來自己問清楚吧？”
“......”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怕是堅信這是一場鬧劇的八云紫也不得不考慮改變自己最初的看法。
她沒有猶豫，直接讓人去把文文給叫了過來，很快文文就到了。
“萃香大人，紫大人。”
文文的表情很平靜，沒有突然被兩位大佬召見的驚慌，想來她心中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有了準備。
沒有廢話，八云紫上來就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澳阏f你被隱藏在人類中的妖怪給救了，而那個妖怪的身上有咱的特征是嗎？”
“是的。”
“那你給咱說說，究竟是什么特征能夠讓你確定一定和咱有關(guān)？”
“是間隙，”文文抬頭看了一眼八云紫，低聲道：“那位大人能夠操縱間隙。”
“......”
八云紫的嘴微微張開，睿智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間變得呆滯：“間，隙？”
“是的，”文文的頭更低了：“曾經(jīng)我有幸見過您操縱間隙的模樣，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忘記，而那位大人所操縱的間隙，和我所見的，您的間隙，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真的？”
“真的......”
以八云紫的智慧，像這樣小學生式的三段問答其實毫無意義，但也正說明了她內(nèi)心的震動。
間隙妖怪是個什么種族她自己最清楚，那是找遍全世界也就她一個的種族，可是現(xiàn)在忽然有人來告訴她，其實她還有個同胞？
沒有比這更具有戲劇性了。
當然了，以她多疑的性格，首先要質(zhì)疑的肯定是這個情報的準確性，畢竟這實在太過不合理，可說出這話不是別人，是大妖怪文文。
她的眼界和實力都是不差的，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她也曾經(jīng)見過自己的間隙，那認錯的概率就被大大降低了。
那么最重要的問題來了，作為間隙妖怪，八云紫最強的能力并不是操縱間隙，事實上，她之所有能夠把間隙的威力提升到如今這個水準，很大程度依托了她所具備的另一個能力。
那就是操縱境界的能力。
如果文文從那個神秘的妖怪身上感覺到的間隙和自己如出一轍，那么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那個妖怪，也具備操縱境界的能力？
等等，那不就是說——
想到此處，八云紫才終于反應過來，為什么萃香在說到這個的時候突然變得那樣吱吱嗚嗚的。
每個妖怪所具備的能力都各不相同，理論上這世間不會出現(xiàn)兩種相同的能力，但會出現(xiàn)大同小異的能力。
最為明顯的就是同族之間，比如天狗操縱風的能力，雖然有強有弱，側(cè)重點不同，但歸根結(jié)底都是操縱風的能力。
特別是在親眷之間，這種相似度體現(xiàn)的尤為突出。
如果那個妖怪真的是在操縱境界的前提上操縱間隙的話，那豈不說是他和自己是......
那一刻，萃香話里的揶揄，還有文文稱呼那妖怪為“大人”的微妙細節(jié)瞬間讓八云紫明白了所有。
下一秒，她那萬年不變的撲克臉陡然變得通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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