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繞赤龍一聽來了興趣,拉著雷月道:“雷阿叔,這人在哪里?能不能帶我見見,如果能解決這問題,那實在太好了,我們可以加強城墻防守了。”
雷木在一旁呵呵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雷月,一會你帶他們過去。”
因為心里有事,他們也沒在庫房里多留,一行人將需要的弓箭、盾牌,清點一邊后,全裝上大車。
龍奇風寫了份收據,那些盾牌弓箭城守府可是要付錢的。好在雷木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雖然拉扯了幾下,還是收下憑證,去不去收錢,那是雷木的事了。
蒙繞赤龍安排蒙繞豹將盾牌送到城門去,把弓箭給射箭好的士卒配上。龍奇水則是安排士卒去別的商鋪,收集現成的盾牌,再叫人拉幾輛大車去收集制作好的木盾牌,送到城門去。
弄好這些事后,雷月帶著倆人,去找會做大型弓弩的工匠,自己卻說,還要找點東西,送到城墻上去。
在雷月帶領下,他們在雷氏商會繞了個圈,走進一間石屋,一進門就見一只巨大的熔爐,爐子里是烈焰飛舞,一個精赤著上身的中年大漢,正在旁邊看著爐火。四周還有些壯實青年圍著,似乎等他從爐子里取出要鍛打的器具,進行鍛打。
雷月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喊道:“老田,有生意上門了。”
可老田不說話,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手臂一揮,只聽“呼”地一聲響,一條火龍從爐中騰空而起,落在爐子邊的砧臺上。
老田右手一探,一把巨型鐵錘握在手中。伴隨著一聲暴喝,鐵錘砸在火龍上是火星四濺!那些壯實的青年,紛紛掄圓了手中鐵錘,朝火龍砸去。
只見空中鐵錘上下翻飛,火星飛舞,鐵錘的聲響卻有著節奏與韻律,在連續的敲擊聲中,那條火龍慢慢地暗淡下來。旁邊的人才看清那是根鐵條,不知是要做刀,還是做槍。
蒙繞赤龍看老田從火爐中,拉出燒得通紅的鐵條時,心里就充滿了好奇,他從沒見過鍛造,再加上自己看過“鑄造技法”,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他現在覺得跟巫力有關的事,都可以知道一點,可這一看就入了神。不由自主地走進屋,似乎想靠近一些,使自己看得更清楚。
在這初春季節,屋里顯得有些炎熱,雷月跟龍奇水也是因為熱,站在了門口。而他卻有種舒適的感覺,體內火巫力悄悄地流動,連剛剛收服的“火蛟神弓”,都似乎亮了幾分。
老田看上去精瘦有力,渾身的肉不多,可卻是塊塊肌肉,特別是上身顯得很魁梧,一雙手臂,如同鐵鑄一樣,用力時手上骨節會突起。臉上有些稀疏的胡須,不知是常年在火爐邊烤的,還是天生就長了一張紅臉。
鍛造時動作圓潤而流暢,手臂肌肉的收縮與張開,很好地控制著力量,落在鐵砧上火龍的鐵錘準確而到位,力量時大時小,使火龍順利的變換著形狀,沒有絲毫的滯澀。
老田每次擊出都沒有多余的動作,盡量將力量集中在鐵錘的揮動中,在揮動過程中,保證擊打的精確和力量,每次鐵錘飛起與落下,都使鐵錘飛得最高,落得最狠。
四周的青年們,雖然鐵錘飛舞得令人眼花繚亂,卻也錯落有致,鐵錘與鐵錘之間根本不會發生碰撞,一把鐵錘落下,自然有一把飛起,所以使那撞擊聲響成一片。
蒙繞赤龍心中一動,雖然在“鑄造技法”上,知道一些鑄造技巧,可看書,跟現場看,絕對是不同的兩回事。從老田拉出燒得通紅的鐵條時,憑借手法就認定,這是個靈巫手法,而且鍛造本來就是靈巫行當。
現在看這些飛舞的鐵錘,還有壯實的身體,使他不相信這些人是靈巫,傳統中的靈巫身體可是比較弱小的。特別是這些人打錘的手法,覺得是一種力量的使用方法,如果這種用力方法,使用在拳法或者兵器上會怎么樣呢?
他在胡思亂想時,其實有一點是對的,鑄器師在巫族國不是純粹的靈巫,因為職業原因,他們介于靈巫與戰巫之間,學的是戰斗靈巫手法,身體與戰斗力比靈巫強悍許多。
巫族人戰斗的功法大多講究快與猛,鑄器師在自己職業上,又加了準與狠,似乎更有效果。在用力過程中,借重鐵錘的重量與反彈,使他們少下很多力,卻使鐵錘每次揮動,力量變得更大。
在他看來,這樣的擊打方式,如果用到擊殺上,似乎更加高明。他覺得功法中的快可以不變,猛可以用準與狠代替,不只是戰場上省力,還可以保證攻擊的有效性,以及防御性,有自己的節奏,也就是說可以多殺幾個端正王朝人。
他知道不管什么功法都跟呼吸、運用巫力有關,不管什么功法其實都有小成、大成、圓滿的境界之分,只有境界提升,功法才能發揮真正威力,不然只是照葫蘆畫瓢,并沒有學到功法的精髓。
比如拳法要一氣呵成,做到肩與胯、肘與膝、手與足的外三合和心與意、意與氣、氣與力的內三合,形成內外一體。但做到這些,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多數人可以練到外三合,而內三合達到的人很少,只要達到了,功法就等于達到圓滿境界,威力自然得到提高。
記得練箭時,阿爸就告訴他,射箭要做到手與弓合一、眼與箭合一,還有心和神合一。從六歲練箭到現在,他在心和神合一上,總是若有若無的,似乎達不到那個境界。
練拳達到內外一體,就是拳意合一的境界,也就是說拳到意到,念到手到,跟心與神合一,是一個道理,可他一直沒有做到過。
原來練的是“貍豹功”,可以說拳法粗糙,無法達到那個境界,現在練“白虎神拳”,可是高等功法,要是能達到拳意合一的境界,只怕威力還會成倍增加。
因為這個境界可以做到后發先至,使拳法達到快、準、狠,出手就有傷敵的效果。今早練“白虎神拳”時,就覺得自己剛剛小成,離那境界還差得遠。
他知道這種事急不得,要達到圓滿境界,并且將這種狀態保存下來,不是一日一時之功,必須經過時間的磨礪,才能達到那種狀態。
這樣想時,他又仔細地看老田他們鍛造,不知不覺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在心里暗暗演練自己的“白虎神拳”,發覺似乎可以快上幾分。
老田把鐵條打得冷卻下來,扔下手中鐵錘,看向幾位。
他先是看離得最近的蒙繞赤龍,發覺這是個少年,穿著一身金色盔甲,臉上卻沒有一滴汗水,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可是知道這里的熱度。可少年沒看他,只是看著砧臺,似乎在想事。
這才把目光移到門口,看著雷月道:“雷掌柜啊!你是什么火屬性,我這工房都不敢進?這里可是火屬性圣地呵?”
雷月嘻笑道:“老田就喜歡開玩笑,我那是什么掌柜,就是老爺身邊跑腿的。你這工房也不是龍潭虎穴,我有什么不敢進的?剛才不是見你在做事嗎,怕影響到你。”
老田笑笑,不在這話題上糾纏。“說吧,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老田,今天可不是我找你,是這倆位軍職找你有事,這是經過老爺同意的。”
老田又把目光轉向蒙繞赤龍,因為他身上的盔甲,明顯跟別人不一樣,看上去就是位軍職。可蒙繞赤龍還是有些呆呆傻傻地站著,沒什么表示。
雷月見了連叫幾聲。“赤龍,赤龍,這是我們工房的管事,叫田志坤,你有什么事跟他說。”
蒙繞赤龍被叫聲驚醒,稍微愣了一下,上前對田志坤行禮,道:“田先生,我可以跟你學鍛造嗎?”
田志坤與雷月幾個都有些發愣。都沒明白這少年跑到這里來,難道就是為了學鍛造的?
可他說這話,卻有自己的道理。剛才見田志坤的鍛造過程,對自己功法有了一絲明悟,如果能實踐一番,也許會有更大收獲。
另一個是人人皆知的事,那就是一件兵器,如果鑄器師與符陣師一起完成,至少是皇器,弄得好有可能是后天神器。
而麻林龍將“鑄造技法”與“礦脈探密”給他,本身也有傳承的意味,他總不能只接受功法,不學鑄造吧?所以他真的想學鑄造,也許將來可以給寨子里人,每人打造一件靈器或者寶器,強大寨子的實力,使人不能小瞧蒙繞山寨。
田志坤聽他的問話,愣了一下,道:“這位大人,你為什么要學鑄造?”
蒙繞赤龍還沒說話,雷月已經接過話題。“這位在府里不是外人,是老爺收的徒弟,叫蒙繞赤龍。”明顯他知道田志坤的脾氣,怕沖撞了這位蒙繞少爺。
田志坤臉上沒什么表示,只是沖著蒙繞赤龍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也不說話,似乎在等蒙繞赤龍回答剛才的問題。
他也不想隱瞞什么。“剛才見田先生鍛造,使我對功法有些明悟,可光看不能解惑,所以想動手。另一個是我對煉器有興趣,我在跟師父學符陣,希望鑄器師跟符陣師一起學,至少可以做出靈器。而我更大的愿望,是學會鑄造,可以免費為族人打造需要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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