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第三軍做槍自然得讓第三軍看到她的價值,所以她給第三軍提供了一部分紅山會的渠道。她手中最值錢的就是這些,能保她命的也是這些,所以她不能一次都拿出來,最少也得等有了其他保命的東西才能拿出來。
邵華以為她計劃的足夠縝密,只待一個時機去往大其力和聯絡站取得聯系。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邵華把紅山會的渠道交給第三軍的第二天,第三軍留一營守備軍營,余下的一萬余人全體開拔奔赴蒙賓與蒙撒之間的斐縣。
他們的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從第十九軍手中搶奪冕瑪邊境軍事重地,斐縣。
“步槍兵,向前200米!”
“精確射手,向前50米!”
“第一隊右側突入!”
“第三隊左側迂回!”
“第二隊火力壓制!”
邵華握著槍在心中問候了季山全家,說好的只是讓她做參謀做毒品生意呢?怎么一到開戰居然讓她來前線當炮灰!
“投手雷!前方人員注意規避!”
雖然季山想讓她喪命于此,但邵華卻并不甘心。好在她的軍銜是附近三個小隊里軍銜最高的,所以在這三個小隊與大部隊的通訊斷絕后,她發出的命令沒有人敢不聽。
“二隊火力壓制!一隊前突!投手雷!注意規避!”
“嘭!”
周圍不斷響起的爆炸聲和慘叫聲無時無刻不在沖擊人們的神經,青天白日下這仿佛地獄般的環境讓人變體生寒。
“三隊火力壓制,二隊跟著一隊上!”
“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響起,一排排士兵割麥子一般倒了下去。
“精確射手!打掉機槍!”
“嘭!嘭!”
兩槍過后,對面陣地上的機槍啞火,但很快卻又有人接替了機槍手的位置,繼續收割性命。
“第一隊第一組,前突200米,炸掉機槍!第三隊第二隊火力壓制!”
“邵參謀!與營部的聯系恢復了!”通訊兵背著步話機過來。
“轟!”
伴隨著對面陣地的爆炸聲,邵華接過步話機大聲吼道:“1號地區已經控制,部隊可以從1號地區進入!”
“五分鐘后到位!”營部的聲音傳來。
季山接到部隊的報告時眉頭不禁跳了跳,昂基看著指揮部參謀們在地圖上畫出的敵我雙方勢力分布圖面色如常。
“將軍,邵文華沒死,1號地區是她指揮部隊打下來的!
昂基回頭看看向季山,眼神銳利:“參謀長,這個邵文華不簡單!”
季山道:“是不簡單,看來我們都小看了她,或者是小看了紅山會。如果紅山會內沒有鬼,說不定不會敗!
昂基淡淡道:“既然她這么能打仗,這一仗如果沒死就留下來吧。”
這一仗邵華確實沒死,因為她根本就沒往最前線去,一直跟在三個隊后面放空槍。雖然現在形勢特殊,但她一個中國人參加冕瑪內戰算怎么回事?這種事就算是上報給總參也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季山假模假樣的關心她時邵華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若是不明就里的,還以為季山有多看重她,但實際上季山卻在開戰之前美名其曰要她感受第三軍的規矩送她去前線送死。邵華心中明白,季山能這樣做恐怕不僅是他自己的主意,少不了昂基的授意。
“多謝參謀長的關心,我一定把紅山會余下的走貨線路都想出來!”邵華十分真誠。
“余下的?”季山猛的變色。
邵華仍然恭敬:“我離開紅山會太久了,許多事都忘了,得慢慢想。”
季山再次審視邵文華,看來這女人能被高蓬看中,不單單是因為功夫好。
“我喜歡聰明人,但我更喜歡糊涂的聰明人。”季山緩緩道。
邵華神色更加謙卑:“參謀長放心,我既然入了第三軍,生是第三軍的人,死是第三軍的鬼。紅山會的生意早晚是咱們的,我相信將軍和參謀長有這個魄力!”
季山看著邵文華也不答話,片刻后轉換了話題:“一月前,我們在梅河殺了幾個人,你也看到了。那邊的老板現在要我們派人過去談判,既然你這么忠心那就派你去好了,對付這些人,你比我門有經驗。具體為什么殺那些人,他先會告訴你。”
“他先就是帶你回來的那個上尉!奔旧窖a充道。
邵華道:“我們要從對方那里拿到什么結果?”
季山道:“不得為第十九軍提供結算業務!
邵華道:“明白!
三日后,徐愷東到達大其力,在其樂街聚福餐廳,他看到了那個要來和他談判的人。
“東哥,我們到了。”開車的小弟回頭對后排的徐愷東道。
徐愷東點頭,帶上墨鏡,推門下車,望向街對面的聚福餐廳。但就是這一眼之間,他卻覺得整個人連血液都結了冰心臟跳空了一拍,而后全身血液瞬間化開,澎湃激蕩,沖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在聚福餐廳外的涼棚下擺著六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旁坐著兩個人。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面對徐愷東的方向而坐,女的側對徐愷東。余下的五張桌子有三張都坐滿了人,那些人什么吃的都沒點,只是靜靜的坐著,目光如刀,看坐姿像是軍人。
8月的大其力熱得人心浮氣躁,那女人穿著長褲,腳蹬作戰靴,上身則是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大喇喇的露著胳膊和脖子。縱橫交錯的疤痕盤布在皮膚上,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女人恐怕不是正經門道中的人。
“東哥?”徐愷東背后的小弟奇怪的叫了一聲,不明白徐愷東在等什么。
“走。”徐愷東聲音沙啞,邁步來到坐了兩人的桌子旁,面對女人坐下。
那女人桌子上放著一柄槍,而她卻仿佛沒察覺到對面坐了一個人一樣,仍然認真的吃著那碗餛飩。
徐愷東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在墨鏡的遮擋下貪婪的描繪著女人的面容。他想過許多種再見邵華的場面,但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邵華把碗放下,用手掌擦了嘴,而后抬頭,目如冰霜。
“東哥。”邵華淡淡的叫了一聲,聲音中聽不出來半絲情緒,就好似從未見過徐愷東一般。
“噯!毙鞇饢|情不自禁的應了一聲,不經意間帶出了一絲寵溺。
邵華眉頭微蹙,而后嘴角挑起,緩緩道:“怎么?不愿意和女人談?”
邵華把桌子上的槍收回后腰,聲音平淡:“不愿和女人談就不要談了,你回去告訴李波,機會只有這么一次,往后點金的人出門都小心點!”說完站起來作勢要走,第三軍的所有人同時站起,只待邵華下達命令。
“等等!”徐愷東心頭一驚,站起身斂了目中的深情,“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這么重要的事第三軍竟然會派一個生面孔來。”邵華那番話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份,在提醒他他的任務,在提醒他他所處的環境,在提醒他他的失態。
邵華回頭,審視徐愷東,直到徐愷東重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后才重新落座。
邵華在耳邊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三軍的士兵再次坐下,只是看向點金一方的目光已然不善。
徐愷東心中巨震,這樣鋒利又狡詐的邵華是他從未見過的。每個眼神都有深意,每一句話都有目的,所有的情緒都是偽裝,一切的手段都是武器。
徐愷東咽了口吐沫,此時他方才明白在梁州時他能降得住邵華恐怕并不是因為他聰明,而是邵華心甘情愿被他降服,從未對他用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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