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幾個年輕人從大殿出來,卿云就注意到弄知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并未像之前兩次見到域王之后,掩蓋不住的興奮。此刻弄知表現(xiàn)出了難得的安靜,只不過安靜之中面色多了一絲疑惑。
“你們說,這次域王為什么要讓我也去?”弄知始終想不明白,他自認為雖然見過域王兩次,但實際上前兩次都是因為重華或者卿云的緣故,并且他每次都是靜靜地站在倆人的身后,域王應該不會特別注意到他。
況且,他也不像重華和卿云那樣有什么不同之處,若說域王是想讓自己湊數(shù)跟過去,那更是大可不必。這王都里要說前去治水,難道還缺人不成?
“域王自是確信你可以幫上忙,才讓你同去的啊。”卿云隨口答道。她并未覺得弄知同去有何不妥,也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是嗎……”弄知有些不太相信,他也說不清楚原因,只是總感覺自己這次被點名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對即將前往域南一事有些期待,但一想起剛剛在大殿之上碰上的墨祥那道目光,弄知心里更是疑惑。
當時,域王點名讓自己與重華和魏俞泓一道,協(xié)助崇公治水。弄知一時發(fā)愣,手足無措地瞄了一眼四周,竟無意撞上了司天官的目光。
弄知記得當時墨祥對著自己輕輕笑了笑,還微微點了點頭,那意思仿佛是在告訴自己,安心服從域王的安排,他相信他……
在確認了墨祥的目光確實是正對著自己的時候,弄知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可是大殿之上的他一時也來不及多想,因為域王還在交代著一些事。
現(xiàn)在出了大殿,再仔細回想起剛才墨祥的神態(tài),弄知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他打小就對王都之中的這位司天官無比敬畏,直到現(xiàn)在也依然如此。弄知不但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一日,就連與司天官見上一面也都只是幻想而已。
后來,遭遇了種種事端。雖然現(xiàn)在弄知見到了許多次墨祥,但每次見面時他總感覺這位高高在上的司天官離自己有些遙遠。
可是近幾次,似乎是從那日在后山練功時,他無意間撞上了墨祥的目光,那時的弄知便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同。而剛剛在大殿上的感覺與上一次是如此相似,甚至更為明顯。弄知很肯定,這種感覺是……親近,還多了一些……關懷。
不對不對,司天官怎么會親近關懷自己呢!弄知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即使他要關照,也定是會先關懷重華的,畢竟他與重華的父親是舊相識。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說不定就是一個簡單的目光相觸,其實什么意味也沒有。
“弄知!”
幾人已經出了大殿許久,差不多已經來到了令士所附近,墨祥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怎么,司天官有事吩咐?”魏俞泓已經許久未單獨和墨祥打過照面了,算起來,自祀宇大典之后,魏俞泓便一直在令士所督查訓練,若偶爾有出王宮的任務,那也是去城西院子替域王給卿云幾人傳話。有時候魏俞泓都覺得,自己把匕奴的活兒都包攬了一半。
所以,當他看大墨祥一身素衣走過來時,忍不住要耍個嘴皮子。
“我沒找你。”墨祥白了魏俞泓一眼,經過他的身邊,來到了弄知面前停下。
魏俞泓本以為墨祥追出來要么是找自己,要么是找重華和卿云。因為以往弄知這小子,在這位司天官面前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司天官,你找我……?”弄知見墨祥站在面前,要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墨祥并未回答,他盯著弄知看了許久,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嫌棄的東西。他伸出雙手,將弄知衣裳的領子理了理。
待他收回手,又端詳了面前的年輕人一眼,似乎才覺滿意,而剛才有些褶皺的領子已變得平整。
一旁的幾人看墨祥這一動作都有些詫異,這位司天官竟為弄知整理衣裳領子?如果沒記錯的話,在他們的印象里,墨祥似乎不太喜歡與人太過親近。除了他的師父無契,似乎并未看到他與誰主動靠得這么近,更別說替他整理衣裳了。
就連魏俞泓與他相似了這么多年,也從未見到墨祥這樣過。
“喂,你這是怎么了??”魏俞泓張大了嘴,看著一臉溫和的墨祥,以及他面前這個同樣目瞪口呆的弄知。
墨祥并未理會魏俞泓,“前兩日教給你的心決,可還記得?”他看著弄知問道。
弄知并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待他反應過來,似乎已是過了許久。“額……記得住,記得……住,我時時都默念著!迸馈K@句話說得倒也不算假,自那日在王都后山通過了無契的測試之后,他便將每次無契師徒教給自己的東西牢牢記下,并時時練著。
弄知之所以這么做,一是由于這是兩位司天人教給自己的東西,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二也是因為弄知絲毫不覺得那些心決學起來有多么困難和無聊,反而覺得很是有趣。
“那便好,你先練著。待你回來后,我將五星心決教于你!蹦檎Z氣很輕很小,臉上仍帶著一絲淺淺的笑。
五星心決?弄知回味著這個名字,只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又具體想不起什么,只狠狠地點頭。因為,他直到現(xiàn)在腦海里還在回想著墨祥剛剛的那一舉動。
此刻,弄知深切地感覺到,這幾次他從墨祥身上體會到的那種親切和關懷之感,是實實在在的,并非虛幻。
“你們一路小心!”墨祥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眾人一眼,目光在重華和卿云身上停留了片刻,也投去了一絲關切。只不過這樣的眼神看起來,卻比看著弄知的時候要沉穩(wěn)許多。
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幾人的視線里,魏俞泓眉頭微皺。這個家伙,給他們幾人都說了道別的話,卻唯獨不與自己說些什么。果然是,有了新人便忘記了舊人……
魏俞泓的心里升騰起了一絲絲小小的不平衡,但隨后就被一聲喝令給拉了回來。
他們已經來到了水士令的訓練處。再往前走,便是刀劍令和弓手令的地方。明天,這里便有上百名令士要隨著他們前往域南。
域南水患處,不知那會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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