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無契的話,墨祥的神色微微動了動,“既非天意,師父又為何要教她心決,讓她學著喚醒這股力量呢?”
“唉!”無契嘆了口氣。“雖然不是天意,但卻是一種機緣。源力選擇了那個丫頭,想必自有一定緣由。如今,她顯然已被回天門盯上,即使我不教她,日后她也一定會將其喚醒。若是用了其它什么法子,誰都不能保證這股力量會不會變成毀天滅地的力量。”
“師父……”墨祥沒有料到,無契竟然想到了這么多。
“所以,有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域王。不過不告訴并不意味著我們無作為,卿云的事暫且交給我,你如今要盡快探明域南之事。”
墨祥點了點頭,“徒兒明白。”
“對了,域南之事的那場占卜已經過去了三日,你……是不是又卜到了什么?”無契望著墨祥,眼神篤定,聽起來像是詢問,但實際上語氣幾近于肯定。
雖然如今王都的司天官是墨祥,對于王宮之內的占卜,也只有司天官才能行使,無契也早已不再管這些事。但作為一名司天人,他依然擁有著強烈的直覺,能隱隱察覺出什么。
“果然什么都逃不過師父的眼睛。”
“是他嗎?”無契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墨祥。此時兩人目光相視,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能讀懂些什么。
雖然無契并未說出是誰,但墨祥已然明白師父所指。
“是。”墨祥也并未拖沓。這幾天,他的憂慮程度絲毫不比域王要少,對于他來說,無論如何,他都要再卜出一點線索,即使這樣做違背了司天人的某些規則。“師父,你……會怪我嗎?”墨祥有些無奈。
“我為何要怪你?”
“這一步,我本不應走的,我違背了……”
“你違背什么了?”還未等墨祥說完,無契便打斷了他的話。“說起來還真是可笑,有人說這天地之間存著一個契約,你我作為司天人,本應遵循這約定,可我竟然叫了無契。無契無契,在我這里,哪里還有什么契約,不過都是虛無之事罷了。”
“這么說,師父你不怪我!”墨祥一臉詫異。從他跟隨師父起,便被其教導各種司天之術,其中也不乏那些道理,司天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可是這一次,他最終還是沒有聽從那些昔日的教導。本以為師父知道這些事后,會責怪自己。
“不怪。”無契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莫測的笑意。如果自己還是司天官,面對眼前的情形,或許自己的選擇會和他一樣。這個徒弟,果然還是自己教出來的。
想到這里,無契臉上的莫測忽然轉為一絲欣慰。
“對了師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墨祥望著無契,神色怪異。
“你說。”兩人已經走到王宮門口。
“今日在大殿之上,你……似乎告了王女一狀?”墨祥言語之間有些吞吞吐吐。
無契這才明白徒弟為何用這般眼神看著他,這個家伙,居然說自己告狀。他一個堂堂司天人,前任司天官,有必要在域王面前去告一個小丫頭的狀么?!
不過,剛剛在大殿之上,確實是自己有意透露出了王女那件事。
“欸!這哪里是……是告狀,分明是隨口一說而已。再說,我當時只說了卿云今日沒來后山,可沒說王女什么事。”無契立馬辯解道,那模樣與剛剛皺著眉目光深邃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行啦師父,要是這點用意我都看不出來,那還算是你的徒弟嗎?”墨祥憋住笑。
“你看出什么了?”
“師父覺得近日王女將卿云糾纏得太緊,阻礙了她練功,便想借域王之手治治這丫頭。”墨祥一臉智謀在心的樣子。
無契抬起頭,瞇著眼看了看墨祥,沒搭理他,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師父,你去哪兒?”
“你還不算是我徒弟……”無契的聲音回蕩在墨祥耳畔。
墨祥一愣,莫非師父的用意他猜錯了?隨即連忙追了上去,“師父,那你此舉到底是何意?”
“最近王女似乎接觸了一個奇怪的人,我隱約感覺此人有些來頭,特意引域王去查一查。”
奇怪的人?墨祥詫異。師父日日待在后山木屋里,除了域王邀見,幾乎沒有見過什么外人,怎么連王女接觸過誰,都這么清楚?
“師父,是什么人?”
“一名男子。”無契頓了頓,“他也住在城東。”
如今一提到城東,師徒倆都懸著一顆心。
“他有何奇怪之處?”
“說不清楚,只是隱隱感覺他并非部落中人。”
并非部落中人,難道是……門派中人?“徒兒慚愧,此事我竟然不知。”
“前些日子你忙著治水占卜,這不怪你。”
“那為何我們不自己去查?”墨祥依然不解,要是王都來了門派中人,他們自己一查探不就知道了嗎?
“我們若以司天手段查探,那人勢必會發現。而域王嘛,是為了管束自己的女兒,理所應當地去查探。若不去查,對方才會覺得奇怪呢!”
“原來如此,師父你竟然利用域王!”墨祥在心底為無契這一招暗暗贊嘆時,也不禁有些詫異。
“這家伙,怎么說話呢!這哪里是利用,分明是借力,借力你懂不懂?”無契一臉嫌棄。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十分懂得變通的,怎么就教出了一個如此死腦筋的徒弟。在司天之術上,這個徒弟沒什么說的。可自己其他方面的優處,他可是一點兒都沒學到。
還不僅如此,無契雖然也作為司天人,可他當年在自己師父手里也學過一些功夫,不說別的,就拿現在這般年紀的他來說,與人動動手活動活動筋骨,還是沒什么的。再加上一些司天之術的協助,無契雖然不能和魏圃非這樣的高手相比,但也足以有有些招式。
可這個墨祥嘛,從小體弱,如今也是這般。若司天繼承人不是唯一,他當年也不會選擇墨祥接替自己。可那時,這個孩子除了身體柔弱以外,對于司天之術似乎帶有天生的天分。
雖然墨祥也懂得一些功法心決,可也僅僅是在心決上懂得透徹,從未練過。所以,前些時日無契教那幾個孩子功夫,墨祥倒是可以幫些忙。但要是遇上什么對手,他是不會動功夫的。
“不過師父,王女接觸的那個人,你是怎么發現的?”墨祥還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那人曾經來過一次后山,就在卿云他們幾個上山,我入她夢境那日。”
“這么巧?”
“你也覺得巧么?”無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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