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看!”卿云不斷拉扯著無契的衣袖,言語說不出的震驚。
當看到躺著的人面色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隨之整個身體也漸漸沒用了剛剛的冰涼之感,卿云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血丸,似乎起作用了!
無契和那醫官老者也早已驚得長大了嘴。此時此刻,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良久,無契才幽幽道出幾個字:真是雪鰍之毒……
那醫官老者也早已詫異萬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所見一種奇毒被如此之快地治好。要知道,在他們來之前,眾醫官都連他們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這姑娘能在偶然間查探出這毒究竟為何,或許是機緣,又或許是一種注定吧。醫官老者看著病人逐漸紅潤的面色,神色愕然。
“王都之中,何來的雪鰍之毒?”無契面色凝重。
其實,在給這病人服用血丸之前,他的心中便泛起一陣擔憂。若真是雪鰍毒,那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老先生,你這里還有多少血丸?”卿云看著無契腰間的口袋,忙問。
無契倒也沒有遲疑,他將袋中的血丸悉數倒出,數了數。“六顆半。”
當初淬煉時,一共只煉出十顆藥丸,卿云服用了三顆,無契將剩下的七顆留著。
卿云看著無契手心的藥,嘆了口氣。就算一顆藥丸能救下三人,王都之中越來越多的人染上這毒,血丸也只是杯水車薪。
其他人可怎么辦呢!
“老先生,這附近可還有青??獸?”卿云問道。若說這血丸是唯一能解毒的藥,那便只能從青??獸下手了。
無契搖了搖頭。“你以為這青??獸是山中的虎狼,如此常見么?這獸本就是奇獸,整個六域也沒幾個,王都附近就更是沒有第二只了。”
“啊?那可怎么辦……”卿云看著一旁躺著的幾人,面色煞白。
“老先生,先用兩顆藥救救他們。不然,他們便活不過明日了。”卿云這次沒有強行拿藥,而是用商量的語氣。
無契點了點頭,分了兩顆藥交給醫官老者,那老者隨即給幾人服用下去。
卿云又拿了兩顆遞給醫官老者,“醫官,你將這些分給已經中毒的醫者,你自己也吃下一份,免得不幸被染上。”
那醫者忙躬身致謝,他接過藥丸,看了許久,眼眶忽然變得濕潤。自己為醫者多年,這還是第一次接過別人遞給自己的藥。
“還有兩顆,怎么不拿了?”無契已經將所有血丸都放在手心,他也不管如今這丫頭作何分配。畢竟,人命當前,總歸是要救的,即使這藥再為名貴。
“這兩顆留著吧,應該還有用。”卿云道。
無契點了點頭。其實,即使卿云要再拿,他也會勸她留下兩粒。沒想到,她竟然與自己的想法一致。
兩人走在回王宮的路上,心事重重。
此行可謂收獲巨大,可這個收獲又帶來了更大的疑問和危機。王都哪里來的雪鰍之毒?再者,其他人該如何得救?
“老先生,這一次,王都是不是遇上了大麻煩?”卿云低聲問。從無契凝重的雙眸中,她便猜到了許多。
“是啊,這麻煩還在暗處。”無契幽幽道。此次雪鰍之毒能被帶到王都,毫無疑問,定是人為。
“老先生,你在想什么?”看著無契沉思的模樣,卿云問道。
“我在想那幾人手腕處的傷痕。”
“是啊,那一模一樣的傷痕著實有些奇怪……”
“看來,我們又有事要麻煩魏督令了,走吧。”無契說著,便與卿云快步往王宮的方向走去。
……
“雪鰍毒?!”
大殿上,放勛沉著雙眼,神色越發不安。
他知道這毒的嚴重性,也意識到王都忽然有這么多人中毒,這到底意味著什么。他現在心里只有兩件事,查出這毒到底是哪里來的,盡快找出解毒之法。
放勛看著無契手里的兩顆藥丸,神色越發沉重了。
“魏督令,這些人是今日最早發現中毒的其中幾人,我想請你去幫忙查探一番,這幾人在近些時日到底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事無巨細,需要一一查清。”
無契說著,便看向卿云。卿云從腰間掏出一方帕子遞給魏圃非,她剛剛在醫棚里,已經將那幾人的名字記下。
本來查幾個普通之人的行蹤,不必讓魏督令親自前去。可此事關系整個王都的生死存亡,事關重大,魏圃非當然知道其嚴重性。領命之后,什么也沒說,徑直調了五十精壯令士,隨自己出了王宮。
那幾人的傷痕究竟是如何弄的,怕是只有等魏督令的消息了。他們相信,這件事魏督令是可以辦到的。
只不過眼下最急的還有一事,令所有人擔憂。
如若找不出解毒方法,王都終究會成為一座毒城。今天血丸所救下的這幾個人的性命,便沒有什么用處。
看著域王和無契兩人如出一轍的憂慮,卿云心里不禁生出一些感慨。這雪鰍之毒,哪里是毒,明明就是厲害又詭異的傳染病嘛。
“莫非,我王都就此要毀于一旦了么!”放勛喃喃道。
對于王都的命運,他竟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憂慮。此時司天官不在,如若他在,恐怕也只能再用天問之術卜一番了。
放勛看著無契,似有話說。可無契已卸任多年,天問之術只有司天官能施,這是司天人一脈傳下來的規矩。
無契似乎看出了放勛的意思,淡然道。“若司天官不能回,我倒可替他施一施這天問之術。”
“這,是否會有些影響?”放勛有些擔憂。
“無妨,影響不大。”無契道。
“天問之術?是像祀宇大典那般么?”卿云忙道。
雖然她不太明白這天問之術究竟如何施行的,可到底是見識過祀宇大典時的墨祥。那場景,令卿云終身難忘。
“不,我已不再是司天官,不能再像祀宇大典那般。我今晚回后山占卜,明日一早前來告知域王結果。”無契忙道。
墨祥雖在祀宇大典上行過此術,可卿云不知道的是,天問之術未必需要如此大的場面。祀宇大典之所以規模浩大,還有不少慶典的意味在其中。
放勛點點頭,如今只有這樣了。他看著卿云,“你快些回去吧,近些時日莫要再出來,外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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