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yīng)該是百年以前的某次大戰(zhàn),某個門派里出了一個如同怪物一般的長老。他上了戰(zhàn)場,從第一回合開始,便橫掃各門派。
以至于一場大戰(zhàn)結(jié)束,門派中的得力長老,被此人斬下大多數(shù)。
可以說,那年的六域榜,是眾多門派心中的傷痛。因為除了剡門,幾乎所有門派中的長老,都被其斬殺過,而且是在各門派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斬殺。
沒錯,那位怪物長老,便是剡門中人。
因為是六域榜大戰(zhàn),所有損了長老的門派都不會尋仇,這是六域榜的規(guī)矩。
可畢竟在各門派心里,這是一個難以愈合的傷痛。
那次大戰(zhàn)后,剡門無疑排上了六域榜首。可也正是那次大戰(zhàn)之后,各門派便達(dá)成一致約定,此后的六域榜大戰(zhàn),取消長老環(huán)節(jié),只看小輩比試。而且小輩比試,點到為止,以不傷人性命為優(yōu)。
可若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真有不幸年輕人死于對手之手,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門派去糾纏。畢竟,上場之前是簽了生死契的。
因此,在各門派參展弟子的心目中,能代表門中參戰(zhàn),自是一件很光彩榮耀的事。當(dāng)然,也是一件生死未卜之事。
各門派對此也極為看重,又想選拔出最優(yōu)秀的弟子參戰(zhàn),但又怕這些弟子在戰(zhàn)場上出了岔子,折了性命。
其實,這么多年來,六域榜大戰(zhàn)在眾門派心里,除了少數(shù)大門派十分興奮外,大多數(shù)都對此的想法有些矛盾。
如今,一聽邢夔提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詞,掌門心頭驟然回想起師父曾給自己描述的那個百年前的可怕場景。
“你說,剡門這次若是真要挑起長老大戰(zhàn),他們是想對付誰?”掌門的眉頭早已皺起,用一雙深邃到極致的目光看著邢夔。
“不管剡門想要對付誰,我想旋門定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邢夔道。
這句話,即便邢夔不說,掌門也是知道的。
現(xiàn)在的六域榜上,能與剡門每年爭鋒的,無疑就是旋門和藍(lán)月門。剡門要真是想要對付誰,不是顯而易見之事么……
“若真要挑起長老大戰(zhàn),我門中便只有你我可以參加。”掌門嘆了口氣。此前他從未覺得,旋門只有他與三師弟兩人,會有什么不便。
可是現(xiàn)在,他驀得懷念起旋考。這是他繼任掌門之后,第一次覺得旋門的長老太少了。
“師兄,你是知道的,長老大戰(zhàn)從不以數(shù)量爭勝負(fù)。”邢夔想要安慰掌門。
“話雖如此,可剡門那六人,不是那么好對付……”
“現(xiàn)在……是七人,還有那名叫卿云的女子。”
“你是說……他們是要讓這女子替代剡門,參與大戰(zhàn)?”
“多半會是這個意思!”
掌門皺眉,苦苦思索著,“那女子當(dāng)真身負(fù)天氣源力?”
前些日子,這個消息和各門各派中傳來,他與邢夔的第一反應(yīng)是六域榜大戰(zhàn)要到了,剡門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使出了這一招來迷惑其他門派的心智。
如今看來,難道這個女子當(dāng)真身負(fù)源力,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能拿她作為籌碼,謀劃已經(jīng)丟失了上百年的長老大戰(zhàn),或許這個女子和當(dāng)年那名怪物長老一樣,有橫掃六域之力。
“掌門,這件事我馬上派人查探,先看看剡門到底是何情況。”
“嗯。”掌門點了點頭,“這件事還得盡快弄清楚,否則我們就太被動了。對了,這兩天你去一趟琉璃湖,和藍(lán)掌門商討一下此事。”
“好,我也正有此想法。”邢夔答道。“對了掌門,還有一件事,我給你……看樣?xùn)|西。”
說罷,邢夔攤開手,掌心已多出一個東西。
那是他剛才臨走前,從重華腰間抽出的楠木棍。
掌門的目光剛落到邢夔手上,神色立即變得復(fù)雜起來。
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把師弟手心的東西,可還沒觸到,似乎在顧忌什么,最終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晶瑩,說話時聲音顫抖。“這……你……”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問什么。
“師兄可還認(rèn)得它?”
掌門的眼眶頓時一陣緋紅,他直直望著那根棍子,那熟悉的模樣,就連上面的穗子也一如往常。掌門的心像是被什么揪動了一下,他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旋考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
“重華來了,他帶著這個東西來的。”邢夔道。
“重華……”掌門喃喃道,“就是旋考的那個雙瞳兒子?”
“他……他竟然回來了……他來做什么?”
“剡門封立的那名七長老,好像是重華的心上人,他此次便是為這女子而來。”
“心上人……”掌門的目光有些怪異。“他和他父親一樣,到了這個年紀(jì),往往為情所困。一個從門派跑到部落,一個從部落來到這里……這莫非都是天定的命運(yùn)么?”
“師兄,見見他吧,我知道這些年你對二師兄的想念比我更甚。見到那個孩子,你會好過些。”邢夔的語氣忽然變得很柔軟。
掌門將身體背轉(zhuǎn)過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見!”
“師兄,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心里是想見他的,畢竟他是二師兄的兒子。”邢夔道。
“旋考的兒子又怎樣,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他執(zhí)意與門中脫離關(guān)系,連自己的掌門之位都不要了,結(jié)果給我們倆留下了這么大一個攤子。當(dāng)年,掌門和長老相繼離世,我們兩個為了護(hù)住旋門,是怎么過來的,你都忘了么!這么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對他心生怨恨,他的兒子來了又如何,我旋門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讓他走,讓他走!”掌門忽然變得很激動,語氣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急切,說到最后,竟還猛地咳了幾聲。
“師兄,你冷靜些。”邢夔立即道,走上前去扶住他。
掌門卻一把掙脫開來,“你要是想把他留在這里,隨你的便,只是不要讓我碰到他。否則,我見他一次,就……就趕他一次。”說罷,掌門回到了自己身后的那間被木藤包裹著的木屋內(nèi),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師兄,師兄……”邢夔在外面喚了幾聲,可是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嘆了口氣,望著木屋發(fā)呆。
多少年了,你還是這樣一副嘴硬心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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