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還隱隱有些刺痛。
扔掉那救命的莖，染漫自淤泥之中拔出自己那已經麻木的腳，開始回憶昨晚的細節。
她倒入泉水之中后發生了什么？
“嘶~頭好疼！”染漫越是想，頭就越是疼。
她蹲下去，捂住頭。卻看見了面前在淤泥中露出一角的書匣子。
“《昊天劍意》！對！”
染漫立刻拿起那個書匣子，竟然很輕松的就打開了，匣子中空無一物。
“……書呢？難道，這昊天劍意被我吸收了？”
半信半疑的染漫伸出自己的手，“有物混成……可以為昊天氣！”
果然手中金光閃爍，一把虛浮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擊萬物于無形！”
舉劍劈下，泥漿四起，一個深深地溝壑赫然出現在眼前。
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染漫在這淤泥之中跳躍擊回，硬生生將那些淤泥攪個底朝天。
“果然是個好東西，今日精神清爽，就連遠處的麻雀之聲都能分辨的如此清楚。劍意凝結，攻擊力竟然如此強勁。”
染漫摸了摸臉上的淤泥，滿意的收手。
看著眼前的狼藉，她靈氣一頓，飛出泥坑，回到了后山。
幾日后，麓山果然前來為染婷婷種了六紫凝花劫。染婷婷如何欣喜若狂，不必多說。
“婷婷，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
一路前往柴門，染亦垚嘟嘟囔囔，好生不滿。
“死胖子，你這是怎么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一層境逍遙快活！”
染漫瞥眼看著染亦垚，無奈的搖搖頭：“你天資不知道比我要好上多少倍，到了這般地步，也只能怪你不思進取了。”
“大力士，今后我就把這個胖子交給你了。”染漫又轉回頭對染壯說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染漫發現染壯雖然暴躁，卻是個極其守信之人。比賽之后也一直對染漫敬重有加。
“漫姐，放心吧！您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誰要是敢欺負他，就是跟我大力士過不去！”
染壯拍拍胸脯，給染漫一個放心的表情。
“誰讓你照顧他了，我的意思是給我往死里揍。”
“染漫！你！”
一道勁風，肉肉的拳頭輪番落下。染漫笑著也不躲避，靈光浮現，染亦垚竟被那靈氣之盾反彈出去，痛的他抱緊了拳頭在地哀嚎。
“漫兒，幾日不見，你竟然能夠將靈氣化盾！”
“師父！”
看到走來的嚴教習，染漫有些不舍的喊道：“師父，徒兒這就要去二層境了。”
還沒有將你的功法都學到呢！真可惜！
染漫在心中補充道。
“徒兒安心去吧，他日發達了，不要忘了為師才是。”
“他日我發達了，一定要宣告天下人，我師父是一層境后山的嚴教習！”
尷尬的摸摸鼻子，嚴教習厲聲道：“皮癢了是不是？還不快走！”
拉過染婷婷，躲開嚴教習的攻擊，染漫一頭扎進柴門。
“師父，多謝，徒兒，無以為報。”
“你……”
華生紅著眼。一時哽咽。
“哼，我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你走。”
“哇！好大的陣仗！”
染漫早就猜到染綠蘿和染洪會來接她們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大的陣仗。
幾乎所有二層境的學員都圍觀在柴門，看著擰著大包小包的染漫和染婷婷。
其中一個白衣少年走到染漫面前：“水師兄說了，來這二層境修習的人都是憑的自己的真本事，染漫師妹非要‘帶家屬’前來，不合規矩。”
“帶家屬”三個字咬的極重，重到染婷婷的心都停了一下。
染漫擔憂的看了一眼染婷婷，轉身大聲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水師兄說，在這白馬非馬一貫以實力說話，若是染漫師妹非要帶著家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總得讓大家信服才行。”
“要使什么妖蛾子，快說！”
染漫本來就對那個水師兄沒什么好感，如今更是厭惡至極。
被拉住的染綠蘿沖染漫搖搖頭，示意她要冷靜。
“水師兄說，師兄師姐們出手有以大欺小之嫌，二層境的綠蘿師妹與染漫師妹年齡相仿，又是這二層境年齡最小的師妹，由她代表二層境的師兄師姐們出手，再合適不過了。”
他的意思是要我和綠蘿打架，好讓這群人看戲？
想得美！
染水站在書樓之上，看著不遠處染漫和眾人的僵持，心中冷笑。
他和染漫是相看兩厭。染漫看不慣他的前倨后恭，欺軟怕硬，他看不慣染漫總是姐妹情深，正氣傲然的樣子。
所以，今日他就是要看她和她的姐妹動手，看看她究竟會作何選擇。
染漫眼睛一轉，沖著那位師兄行了一個大禮。
“師兄，抱歉，剛才是師妹失禮了。您確定這是水師兄的安排。”
“正是。”
染漫有看向染綠蘿，染綠蘿點點頭。染洪虛弱的坐在一旁，顯然是中了什么人的詭計。
“那請問師兄，水師兄現在在何處，為何不前來觀戰？”
“在書樓的觀星臺上。觀星臺視角很好，師妹不用擔心水師兄看不到。”
我擔心他二爺的錘子！
染漫指著遠處青山腳下的一座高大木樓，沖著那位師兄假笑問道：“可是那處？”
“那處是書樓不錯，可是觀星臺卻是山頂上的那個書樓。”
染漫抬眼一望，深山藏古樓。在這些青山之中，隱隱約約露出了許多樓腳，頗有意境。而那山頂之上，云霧之間確實有一個八角小樓，約兩層，外形精致。二樓五臟俱全，擺滿了各種占卜用的羅盤。
一樓空曠，樓中只有一個懸掛的大鐘。鐘前站著的一個白衣男子正是染水。
染漫終于體會到了自己精神力提升到了何種境界。
“多謝師兄！”
“婷婷，你和綠蘿在此處等我。”
給了染婷婷一個安心的眼神。染漫轉身沖著所有看熱鬧的師兄師姐說道：“既然大家不相信婷婷的實力，讓我打有什么意思。今日就由婷婷親自打給給位師兄師姐看看，婷婷到底有沒有進入二層境的實力！”
“漫漫，我……”
“沒事，你就和綠蘿做做樣子。我一會兒就回來。”
染漫又沖綠蘿大聲說道：“綠蘿師姐，請你傾盡全力！否則有些人要說我們放水了！”
“放水”二字也咬的極重。
“了解！”
“好，開始！”
這廂的人還沒搞懂這是什么操作，染漫便退到人群之中帶頭叫好。
“好！好！打呀！快打快打！”
周圍的人漸漸被帶動，一個個叫喊起來。
染漫趁著大家不注意，直奔觀星臺而去。
一路狂奔，一路搜索腦海中關于水師兄的一切信息。
那還是大概四五年前。她和婷婷還有亦垚被水師兄用“御水決之惑”給困了整整一天。
那個時候她還驚嘆過他的聰明，可是師父卻說：“漫兒，只有絕對的實力才是王道。如果他一直如此修煉下去，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突破二層境了。”
染漫看著那高高的觀星臺，微微勾起嘴角，水師兄，你可真不會選地方！此處如此之高，水又從何處來？
“看來，是時候算算賬了！”
半柱香后，山下的染婷婷和染綠蘿正在你綿我綿，打的好不熱鬧。
“哼！這個丫頭，又在耍什么花招！”
染水用力拍著欄桿，氣狠狠的瞪著下方。
“師兄可是在找我？”
染水慢慢轉過身來，看著染漫：“哼，你竟然找到了此處來，膽子不小啊。”
“廢話少說！這等陰小的計謀也好意思拿出來，不怕傳出去被天下人笑話！”
“你！”
染水氣不過，旋即轉怒為笑：“你可別忘了，雖是同為二層境，你可是還未度過困惑期的靈氣修習之人，而我，卻是早已頓悟的低級術師！”
“可仍然是個低級術師。低、級！”
咻~
水刃飛來，染漫早有防備。靈氣化刃是所有靈氣積聚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就能做的最基本的攻擊。
氣盾幾乎同時出現，截住了“咻咻”而來的無數氣刃。
“就這點本事？”
染漫挑釁道。她明白，如今到了他的地盤，如果今日自己不能將他擊敗，自己在這二層境將永無安寧之日！
“好，那就讓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御水決之斗！”
一瞬間，染漫感覺周圍的空氣干燥起來，無數水汽凝結成形狀各異的猛獸，咆哮而來。
“吼~”
是一只兩米長的雄獅！
那雄獅張著血盆大口，自柱子后面躍出撲向染漫。
染漫想要翻身避開，卻發現自己雙腳已經動不了了，低頭一看，兩條水蛇死死將她的腳纏住。
劍光一閃，被割斷的水蛇卷曲而去，成了一灘水漬。雄獅也到了頭頂。
仰頭，后翻，劍意自下方擊中雄獅的眼睛。瞬間破裂的雄獅濺了染漫一身水。
還未落地，地面上剛剛的水漬早已凝結成了十幾厘米長短不一的刀刃。
來不及思考，單手著地，借著這股力量染漫翻飛到另一側。
“咣當！”將手掌上的兩片冰刃拔出，鮮血立刻噴涌在身上。好在染漫的衣服是紅色的，那紅只是深了又深。
染漫咬緊牙關，從懷中取出麓山給她的那塊面紗，將右手手掌包住。
“哼！你以為我只有這點東西嗎。”
染水扯扯嘴角，眼神之中預示著死亡的危機。
“不好！中計了！”
來不及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染漫身上的水立刻結冰，將染漫凍在原地。那還未包扎好的傷口還在滲血，那些血液也立刻變成了一把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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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初顯鋒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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