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節帝罷殉敬老尊賢怙終不悛是功績
“你們忙去，太后難得來，老身陪太后。”截殉司協助萬氏幫做好了接受土匪的事。萬年吼被殺害后的野林沒停止地接收，截殉司邊辦接受野林事，邊協助蘭琴、李豪紅辦理的喪事。蘭琴那次去孫府后的一段時間里，變賣了南京在母親名下的楊宅，在北京買處挺大的院落，將李六一起搬進了北京。蘭琴院落和萬年吼公開的在京城院落是鄰居，萬年吼被截殉司接收后，就在京城公開了自己的院落。在當土匪期間以來，萬年吼在早買下的此院，和李豪紅一家人晝伏夜出地很少與外界人地接觸。人們都認為是一座閑置的房院，萬年吼遇害地發喪，人們才知道是從三品大吏的院宅。蘭琴在家協助鄰居閨女李豪紅料理著家事，李豪紅聽說孫太后要來截殉司，主動和兒子萬國來迎接的。妙音指揮使看大家沒事，沖坐在椅座人地說。
“嗻！”候齊、麗妃、鞏順丫，應著都出了去。涂寶隨著也出了去。
“姑與指揮使聊，萬國世襲父職的事，侄女求姑，多費心。萬國給你姑奶，磕個頭，謝姑奶地關照。”李豪紅也站起來，拉身后萬國地說。
“謝姑奶關照。”萬國跪地上，沖孫太后磕三響頭，奶聲奶氣地說。
“萬國起來！你家寫申請書，由截殉司簽證，呈報皇帝。萬國世襲，皇帝會盡快地考慮。”孫太后看眼妙音。沖李豪紅說。
“你們聊，我娘倆走了。”李豪紅說著出小客室。
“李豪紅請假？”客室剩孫太后和妙音，孫太后笑問。
“李豪紅心情不好，小臣讓她休息幾天，萬年吼被害，對她打擊太大。”妙音一臉同情地說。
“三暴同意接受，還來那一手。真是亡命徒！”孫太后一想起三暴，咬牙切齒地說。
“小臣為啥說，三暴應被五馬分尸，另有其因。”要解釋那天說的話，妙音笑地說。
“何因？”孫太后問。
“帝截殉，敬老尊賢？成語解釋：尊敬年紀大的，或品德高尚、才能出眾的人；出處漢??劉向 《 說苑??修文》。”妙音沒答，一臉疑惑地問。
“兒尊母意，不會反悔！”孫太后說。
“在圣旨下發后，三暴父親去世，在野林村發喪，陪葬兩名妾。涂寶知道后，給三暴好訓斥，沒報官府。萬年吼遇害發喪后，涂寶才與我說，三暴加上抗旨不尊，不能被五馬分尸？小臣已派人，徹查此事，涉及人員，功過要清楚。涂寶有過錯、三暴殺人案，截殉司奏折上呈，就是等此案。”妙音一臉憤恨，沖孫太后地說。
“三暴是地痞，哪懂皇朝規矩？五馬分尸，和斬立決無異，是一死而已。庶民中有的不知、有的裝糊涂，故意搞人殉，皇朝成立截殉司，這是原因之一。各省、知府專職人，你們要督導他們，親臨各地巡察，處理此類事。你們要抓典型，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南京處決翟山，判處相關人案例，你們可大力地宣傳！”孫太后想著殺一儆百意思，指處理個壞人或件禍事，是來警戒那些學著做壞事的人。出處《左傳??莊公二十一年》。孫太后想著說。
“太后可聽說，英宗一件事？”妙音問。
“何事？”孫太
后問。
“英宗雖貴為皇帝，可也是人，三暴雖是匪，可也是人。人和人差別，可太大。截殉圣旨，英宗還沒下……”妙音故意說英宗的事：據《明史紀事本末》載，景泰帝死后，英宗本打算讓景泰帝廢后汪氏也一同陪葬，后大臣李賢勸道：“汪妃雖立為后，即遭廢棄，與兩女度日，若令隨去，情所不堪，況幼女無依，尤可矜憫。”英宗聽了，惻然曰：“卿言是。朕以為弟婦少不宜存內，初不計其母子之命。”一提母子之情，英宗便“惻然”，打消了讓汪氏陪葬念頭，亦可佐證母子之情對英宗有很大的影響力。三暴在為其父陪葬兩妾時，妾的親人托到管家說情：一位有七十歲老母須妾贍養，另一位有癱瘓父親需照顧。三暴聽到情況后愣是沒答應，一起吊死兩妾給陪了葬，老母、癱瘓的父親，時間不長也就死了。兩位老人孤身在家，也沒有人去照護，老母吊死在家窗欞上，父親餓死在了床上。同樣都是人的心，而三暴是惡人心腸呀！
“倆妾家事，是涂寶說的？”孫太后聽著，吃驚地問。
“管家的兒子，在土匪中，說起三暴人品，與人如此地說。三暴一直被押，在知州大牢，皇朝讓經審判，再行處決。截殉司提供證據，從州牢提來三暴，拿到了相關材料，就送到了刑部。你那次說，想看看此人，是不是那三暴？”妙音想著說著笑問。
“就是此人，哀家想起，那年被截野林回路，險些被劫進山寨。山東的沈青，帶人給解的圍，一直護送到京城。三暴入了萬氏幫，匪惡習仍沒改。貴夫人和我，尊重萬氏幫人，其主要原因：萬氏幫人行事，符合宗旨要求，不坑害庶民，貴夫人如此說。哀家多年考察，貴夫人說的沒錯。所以，這多年來，廢人殉幫會，暗中支持萬氏幫，也就在這里。”孫太后想著那年從南方回京城，在野林被三暴等匪截住的事，也想起廢殉幫支持萬氏幫的原因，就與妙音如此地說。
“英宗截殉尊母意，不僅皇朝人說，就是庶民中，也有如此說。”妙音想著笑說。
“是呀！哀家不說，英宗忙想不到，是位好人，當不了好皇帝。否則，土木堡之變事，就不會發生，英宗缺乏自信，不善辨別真偽。景泰四年，朱有燉王爺薨，哀家按王爺生前意，讓皇帝下的止殉圣旨。皇帝那時歲數小，還不懂啥事，到景帝死多年來，不明白哀家何意？皇帝還來個：‘朕以為弟婦少不宜存內，初不計其母子之命’。皇帝不愚笨，是與人為善，哀家如此認為，誰都能成為他朋友。群臣中不皆是忠臣，皇朝遇瓦刺來犯，有挺身而出的于謙，還有想南渡的徐有貞。世上之人，有精忠報國岳飛，也有扶不起的阿斗，還有要謀害忠臣的秦檜。人有自己的私利，進皇帝耳朵里話，皇帝不加甄別，就會被利用，甚至走上歧途。土木堡之變事，皇帝受王振利用，險些喪了性命。你們做臣子的，要學岳飛、于謙，不要學秦檜、徐有貞。群臣都這樣了，皇朝才會長治久安。”妙音是說英宗心善、三暴是惡人的心態，孫太后一想妙音的話，也就如此地說出了皇帝的為人。孫太后說出皇帝的缺點，不是想貶低皇帝，而想啟發妙音類的臣，要輔佐好當今的皇朝。
“小臣說的例子，不是說皇帝不好……”妙音聽了孫太后的話，有點緊張地
說。
“是的！”孫太后打斷妙音話地說。
“怙終不悛，是功績！”妙音說
“成語解釋悛：悔；有所恃而終不悔改，出處《書??舜典》。是啊！”孫太后想著笑地說。
“是的！”妙音說。
“皇帝心善，三暴心惡，你說的，是此意吧？”孫太后笑說著問。
“是的。太后是明白人。”妙音一臉釋然地笑說。
“哀家扶你，你要以岳飛、文天祥為楷模，做位忠臣，效忠皇朝，保家衛國。岳飛、文天祥，妙音指揮使可知道？”孫太后來的目的不單是安慰李豪紅和萬國，也是希望妙音當好指揮使。朱棣在靖難年間地屠村害死妙音一家人，孫太后也想給其一個好的回報。但妙音對永樂年間的皇朝極度憤恨，孫太后不想讓妙音類的人報復當今的皇朝，要引導其為皇朝效忠、效力，于是就語重心長地說。
“知道。小臣念過多年的私塾，雖非飽讀經書，可也知道贊美精忠報國的民族英雄岳飛、文天祥，更知道貶斥奸雄的秦檜、樂不思蜀阿斗！”妙音一臉誠懇地說。
“好！哀家想聽的，就是你的此話。”孫太后笑說。
“人殉制被攔截，皇朝要堅持，不得有反復，秦二世……”妙音興奮地說起秦二世事：秦始皇大造陵寢，堪稱空前絕后，而他的混蛋兒子胡亥，則把以活人殉葬的“皇家禮制”推向頂峰。秦始皇死后，二世率百官與后宮妃嬪、夫人，護送死皇帝靈車，浩浩蕩蕩前往驪山。到了陵地，一干人等將棺槨送入地宮，秦二世突然下令：“先帝后宮人等，未生子者，出焉不宜，應該陪葬！”秦二世遍掠六國美女，后宮佳麗達萬余人，而妃嬪、夫人等大小老婆，絕大部分未曾生子，故此令一下，眾女號啕大哭，聲震四野。秦二世毫不憐憫，令有子的妃嬪走出墓壙，余皆留在壙內。性情剛烈些的，當即撞墻而死，性情懦弱的，嚇得昏倒在地。正在眾佳麗魂飛魄散時，墓壙石門已被工匠關閉，并用土封死。無數的美女，就如此到地下陪葬了死皇帝——秦始皇。秦二世一切的殉葬政策，也堪稱空前絕后。自漢代以后，絕大多數皇帝不再殺人生殉，偶有皇帝死前留下遺詔，令放無子的妃嬪宮女等出宮。雖然偶有帝王以活人陪葬，但均不及該家伙殘暴刻毒。直到遼朝，特別在遼代之后，陪葬制度略有死灰復燃的現象，且一度波及大臣。遼太祖耶律阿保機死后，述律平就殺死百余名大臣做陪葬。金代女真貴族葬風俗不用棺槨，但要陪葬“死者埋而無棺槨，貴者生焚所寵奴婢、所乘鞍馬以殉之”（宋 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元代成吉思汗死時……
“景帝死，和此例比，你怕皇朝，還會反悔？”孫太后聽著此例，打斷妙音話，就故意笑地問。
“小臣有此意。”妙音笑地說。
“成立截殉司，哀家讓你們，提示皇帝，人殉制不得人心。它不能死灰復燃，這也是成立此司，一個重要原因。”孫太后聽著笑地強調。
“截殉不悔，英宗功績也。”妙音笑說。
“英宗此舉，會千古流芳！”孫太后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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