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情竇漸開薇繞街  肖四鎮魑魅魍魎

    “你生氣跑了，咋又回來？”寧小贏生氣一下竄出窗外，孫若薇隨之朝窗口一看，不見了蹤影。孫若薇責怪自己，妹想幫姐，可姐卻把妹氣跑了。咳！這妹既擰又固執。寧小贏為對抗人殉祖制，帶領小乞丐在街上說順口溜。人殉制眼前對孫若薇來說，雖未構成啥威脅，但孫若薇十分敬佩反人殉制的人。寧小贏是大媽外甥女，是孫若薇的姨妹，不論是從寧小贏反人殉制，還是從對孫若薇關心角度來說，孫若薇背后都應給予支持和關照。這里是東宮緊挨張太子妃院的一個獨立小院，很是肅靜。孫若薇居住在這，悠然自適。孫若薇想與姨妹閑聊，不知姨妹脾氣卻和大媽般暴躁。姨妹寧小贏與父親來的那次，和周小妞就熟了。寧小贏第二次來時，跟孫若薇和周小妞說起其母被殉葬吊死的情節，孫和周晚上都做了噩夢。孫若薇想著擔心著姨妹，正往門外看時，寧小贏笑著站在了孫面前，原來沒跑掉，又從房后繞回。孫若薇一愣遣愁索笑地問，

    “妹跟姐，逗著玩呢！呵呵！”寧小贏摟住孫肩膀，如長不大的孩般笑地說。

    “咱進屋坐。你是我姨妹，郡主和周小妞都知道你。妹關心姐很高興，你今晚別走！”孫若薇拉住寧小贏手，想被關押的小乞丐，會不會說出寧小贏？怕寧小贏出去有風險，孫若薇關心地說。

    “好！我就住姐這兒，還可探聽密信中姑娘是誰？”寧小贏認真地說，隨著進了屋。周小妞回來后，三人閑聊。寧小贏學其師傅，說情場如戰場她死你活。孫若薇和周小妞也認可。嬉鬧一會，仨女同住孫若薇床上。寧小贏起早何時走的，孫若薇和周小妞都不知。

    “咱要去哪？”吃完早飯，周小妞來問孫若薇。

    “就地閑繞！”孫若薇不經意地說。

    “情竇漸開，薇繞街！”周小妞端詳孫若薇，標情奪趣地說。

    “成語出處？”孫若薇笑地問。

    “宋?郭昂《次韻正紀見貽之計》。竇：男女相愛的心竅。指少男少女逐漸懂得愛情。妹知姐心，姐想朱瞻基了？”周小妞調皮地問。

    “你怎知此成語？”孫若薇打岔地問。

    “寧小贏說的。我是近朱者赤！請姐如實道來，是不是想朱瞻基？”周小妞挑逗地笑著質問。

    “你瞎說啥？說正經的。”孫若薇推把周小妞，礙口識羞地說。

    “嗻！妹謹遵姐教誨‘說正經的’。”只見周小妞雙手一拱表示十分虔誠作態地說。

    “寧小贏雖小，但很聰慧，有正義感，敢作敢當。”孫若薇為引開羞怯情感，一轉話題說。

    “寧小贏很機靈！”周小妞也隨孫若薇，評價寧小贏地說。

    “是的！你叫保鏢陳三、肖四，咱一起出宮！”孫若薇為消遣處置無奈的時光，與張太子妃打了招呼，適性任情地轉移話題沖周小妞笑地吩咐。是啊，人不在身邊才知道想念，朱瞻基去了漠北，也帶走了孫若薇心里一絲的牽掛。孫若薇與朱瞻基一起聊過的話，老在耳邊復述，朱瞻基的影像常晃悠在孫若薇的腦海！朱瞻基的嫡妻之位，若真被那封對話信中的姑娘爭去，孫若薇是拂袖而去？還是受人擺布地躺進殉制束縛的囚籠里，當個被人蔑視的嬪妃（民間是小妾）？孫若薇略想而過，簡直不敢再想，心神不安地隨周小妞等的腳步慢無目的地朝前走著……

    “小姐到布娃市了。”周小妞回頭笑地說。

    “啊……”孫若薇被周小妞拉下手，中斷了遐想的思緒才回到眼前的市場。人來人往的熙攘聲和貨主的叫賣聲，甚囂塵上地混淆在一起！周小妞與孫若薇說話，孫若薇也是心不在焉地“啊”。

    “小姐看！”周小妞拿起攤上一很好看的布娃，各色綢布縫就的。娃俏皮臉上大眼睛，甜甜的小嘴。周小妞拿著布娃笑著。孫若薇看一眼布娃不經意地笑。

    “十文錢一個，多好的布娃？”瘦高個攤主，笑露黃板牙，恭維地向周小妞推銷。另位厚嘴唇攤主，嘿笑著地幫腔。倆人不像是賣貨，眼睛不時地東張西望。

    “咱買個么？”周小妞瞇眼笑問孫若薇。

    “布娃挺好，我看看！”一個光頭顧客走近周小妞，伸手奪過布娃嬉笑地說。

    “你怎搶東西？”周小妞大聲地說。

    “？”光頭人奪布娃，孫若薇用眼余光見了，疑惑地看向光頭人。

    “倆小妞，比布娃好看，哥幾個稀罕稀罕！”光頭人衣著花里胡哨，左耳戴個大耳環。人見就知是癟三。光頭人手晃動布娃，斜頭歪腦地看向周小妞和孫若薇，嬉皮笑臉地說。

    “嗻！”歪脖斜眼的幾人，一聽光頭發話，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孫若薇看著這幫人地想，哪來的狂徒，敢在這撒野？這時，陳三、肖四從后面過了來。

    “你們是哪的？天子腳下搶人東西，調戲女人？白天搶奪，要判斬刑的！”陳三、肖四走近并將孫若薇和周小妞擋在身后。陳三毫不客氣地伸手，奪回光頭人手中布娃，看一眼周小妞，給了攤主并厲聲地說。倆攤主轉過身偷看光頭人，嘀咕兩句話，匆忙地收攤想走。

    “你敢動手？”布娃娃被陳三一奪，光頭人愣怔地用手指陳三，怒目地吼：“你們先收拾他！”

    “肖四鎮，魑魅魍魎！陳哥我來。”肖四向前一步，擋住陳三地說。

    “肖四注意！”鎮是一方的棋子，行在另一方向中腹關（也叫“跳”，在己方原有棋子向棋盤中央方向隔一格的位置放上一子）的位置，這手棋叫“鎮”。“  鎮”是阻擋對方向中央發展，攻擊對方薄棋，削減對方勢力的重要手段。魑魅魍魎出處《左傳?宣公三年》。語釋義原為古代傳說中鬼怪，指各種各樣壞人。孫若薇想著“鎮”及成語提醒肖四地說。

    周小妞也提示肖四。肖四是一位彪悍的漢子。肖四沖周小妞一笑，示意瞧好吧，給壞蛋打得稀里嘩啦的。周小妞對肖四有點意思。周小妞回避朱瞻基的目光后，肖四、陳三都看上了周小妞，被孫若薇明察秋毫地發現。孫若薇聽朱瞻基說：陳三、肖四都是15歲，被招進的京衛軍，在錦衣衛營集訓，三年后當的保鏢。肖四管陳三叫哥，陳三可能生月大點。倆人20歲不足，個頭在1.75米左右，身體很強壯，武功一流。孫若薇今天出來為散心，沒想打架，心無旁騖地看著幾個癟三。聽過朱瞻基介紹肖四和陳三情況，孫若薇心想著沒覺害怕。

    “哥幾個上！”光頭人鷹瞵鶚視地喊。

    “嗻！”幾位應著，畏葸不前。

    “幾位過來，這邊寬敞。”肖四看場地窄小，擺出蔑視對方架勢，笑沖幾位癟三伸右手小指地說。幾人對視無語，畏頭畏尾地不動。光頭人橫眉立目地帶頭走了過去，幾人尾隨其后。圍觀者圍了過去。孫若薇怕肖四吃虧，掏出令牌交給周小妞，到街上去找巡察。令牌是東宮府的，極個別人才有，牌就是令箭，可調部分巡察和錦衣衛士、軍隊。朱瞻基手有一個，出征前給了孫若薇。孫若薇和陳三跟著肖四一起走過去。幾人圍上了肖四，肖四站在中間，光頭人左手摸著大耳環，站在一邊指揮。

    “大大大哥不對，擺擺攤那那倆男人，像像咱找的人！”幾人圍著肖四，僵持了一會兒，畏縮著沒人敢向前。臉左面有疤人，看一眼陳三、肖四，想起啥事般，到光頭人面前擠了一下眼，結巴地說。

    “是么？我看也像。老子今天沒空，哪天找你算賬！咱快去追！”光頭人一愣怔，看著臉左面有疤人，然后手指肖四惡恨地說。光頭人然后叫著幾人朝原路一起返回。

    “慫了慫了！”圍觀者一下哄笑著，有人高聲地說。光頭等幾人頭不回地走去。

    “沒尿”！肖四拿出了打斗的架勢，見對方竟撤了，看一眼笑著的孫若薇和陳三，沖癟三們地罵。

    “你說：那倆人去哪了？”攤沒了，倆男人也沒了。光頭人走近一女攤主抓住其脖領，晃著光頭蠻橫地問。圍觀者又追過來，圍著看熱鬧，但沒人阻止。

    “你說！他他倆去去哪了？”臉左面有疤人，討好地看一眼光頭人，也橫眉怒目地問女攤主。

    “你們滾開！我不認識他們，去哪我不知道！”女攤主厲聲地說，想掙脫光頭人手。光頭人揪著女人不放，女人被揪得挺難受。光頭人對男人的肖四沒辦法，卻來欺負一閣女人？孫若薇一下很有氣地示意陳三去幫女攤主。

    “大男人竟欺負一女人？”陳三過去一把扯開光頭人手，擋女人在了身后，聲色俱厲地說。光頭人晃下光頭，看比他個高一頭的陳三，愣沒敢動手。幾位巡察跑過來，沖孫若薇笑著直點頭。癟三們許看出啥來，認為陳三、肖四有兩招，或許認為對手有來頭，癟三幾人就蔫呆了。巡察橫眼斥責癟三并帶走了他們。孫若薇并不認識巡察，是令牌起了作用。周小妞說光頭人是胡榮外甥叫尤思，胡榮是山東濟寧人，因洪武年間，胡榮長女入宮為官，被授予錦衣衛百戶。胡榮兒胡安被任命為府軍前衛指揮僉事，專門侍奉太孫，但“不蒞事”。胡榮家有千畝山林，伐木材轉給商販出售，商販拉走木材，售后給銀子。皇帝征用木材，胡家一批木材，被征一分沒得。倆商販從別處購進的木料，也一起被征而破產了，沒銀子付債。倆人為躲債跑到京城來賣布娃。周小妞見過光頭人尤思，尤思像永城尤巡檢兒。周小妞聽巡察說，尤思給債主在巡察那備了案。尤思正在找倆債務人。胡安在皇宮做事，倆人到這賣布娃躲債，是不是與虎謀皮呀？孫若薇只認識尤巡檢老婆，沒見過其兒。倆保鏢鎮住幾個魑魅魍魎的癟三，孫若薇心里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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