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薇心煩群蟻附膻  孝經起序薇求助

    “小姐，我見那倆人了。”陳三、肖四站在門口嘀咕。孫若薇距離二人較遠，不知說的是啥，心里一直地想，父親捎來的兩封信：一封給李小葉的信，周小妞給了她的家人。一封給王皇貴妃的密信，一旦泄露，人就得掉腦袋，父親一再強調。徐皇后病故后，王皇貴妃是最受帝信賴人，也是最受朝臣敬重的皇妃。孫若薇通過拜年和送密信等，與王皇貴妃接觸深有體會，對王貴妃更是特別得尊敬。況且這是一封密信，不能讓別人捎帶。陳三見孫若薇就故意走近，神秘莫測地說。

    “你說的是誰？”孫若薇不知說的是誰，忙追問。

    “賣布娃倆人和光頭人尤思，從胡安室出了去。倆人穿灰袍衫，支著黃布幌。幌子上寫著：算命、占卜，賽半仙！尤思走在前面。”陳三用眼找尋周小妞，可肖四的背影擋住了視線，周小妞和肖四在影壁笑說著啥話。陳三又看向一個門口，是胡安辦公地方。陳三向孫若薇笑地說。

    “薇心煩，群蟻附膻！”附：依附。膻：羊肉的氣味。許多螞蟻趨附羊肉。比喻許多臭味相投人，追求不好事物。出處《莊子?徐無鬼》。孫若薇想著地叨咕。

    “孫姐說啥？”周小妞、肖四走近孫若薇，看一眼陳三。周小妞轉向孫若薇笑地問。

    “賣布娃倆人，怎成‘賽半仙’？”陳三還看向胡安的門口。孫若薇清楚地記得賣布娃倆人的長像，高個是黃板牙，中等個是厚嘴唇。倆人那天在布娃市場見到光頭人尤思一伙已經逃脫，光頭人怎又找到他倆？是啊，倆人欠木材債，胡家得找到他倆，孫若薇想著，就沒理周小妞話卻問陳三。

    “令人莫測！再說，胡安管太孫事，一直裝虛賣假地不蒞事！光頭人尤思被抓后，胡安為救表弟尤思主動出來了。巡察要審來京鬧事外地人的尤思等是否有前科。尤思一提表兄胡安，巡察就找來了胡安，還沒審問呢，就釋放了尤思！”陳三說。

    “巡察放了尤思？”孫若薇驚地問。

    “胡安、尤思等與反對我派人，是群蟻附膻！”孫若薇一想地說。

    “他們背道而馳，與孫姐對立！”周小妞也說。

    “尤思，是尤巡檢兒子？”孫若薇想著尤思地問。

    “是嗎？陳哥。”周小妞瞥眼肖四，沖陳三笑地問。

    “我問過胡安，光頭人尤思是他表弟。尤思是否是尤巡檢兒，我沒有問。”陳三移向周小妞，饒有興趣地說完，又看向孫若薇地說。

    “黃板牙和厚嘴唇倆人是債務人，尤思抓債務人，難道尤思是債權人？還是另有他人？那么，債務人怎又成了算命先生？”周小妞莫名地說，也是沖陳三發問。

    “賣布娃黃板牙和厚嘴唇，不是被劫持吧？”陳三思索著說。

    “咱不說他們了，走吧！”孫若薇說。

    “小姐，咱去哪？最好胡安總也別來，咱免得歸他管。”看一眼周小妞，肖四又看向陳三苦笑地說。

    “太子說了，胡安不蒞事。朱瞻基明確了一人，管你們的事。朱瞻基告訴了孫姐，孫姐傳達皇孫意，你們怕他干啥？已不讓他管你們。”周小妞沒等陳三回話，瞪一眼肖四笑地說。

    “是！你們歸鄺野兼管。”鄺野被破格提了監察御史，并臨時兼管此事。朱瞻基出征前請示太子，太子明確的。孫若薇看著肖四，笑著肯定地說。

    “肖弟！咱不歸胡安管，你還不知道？”陳三走近肖四，拍下肖肩膀笑地說。

    “你小子知道，不告訴我。再有打架事，我不再兄弟相護！”肖四看一眼周小妞，歪頭沖陳三說。

    “好！咱以后有信息，要互通有無。四頭整理好衣著，要隨小姐走。”陳三、肖四個頭無異，肖四身體粗壯些，陳三單細些。陳三和肖四關系很好，似親兄弟般。陳三推肖四一下，笑說著叫肖四小名并整理自己衣著地說。

    “是！三哥！”肖四也推一把陳三，整理衣著叫陳三小名，倆人同時咧嘴笑了。孫若薇和周小妞看鬧著玩的倆人，一直笑著。肖四叫四頭，是在堂叔哥們間排行的稱呼，陳三一母所生親哥仨，排行三叫三兒。這種稱呼關系，是二人閑聊出來的。孫若薇在一旁聽到。

    “咱走吧，去看王皇貴妃。”孫若薇沖幾人笑說著一起朝前地走去。但胡安、尤思與倆債務人的瑣事，一直在孫若薇大腦不停地晃動，賣布娃人會算命？孫若薇想著在心叨咕，這撮人根本就是背后搗鬼，以附和并實施反對派用占卜、算卦方式，從而達到擠占朱瞻基嫡妻位為目的！孫若薇想著，先把信送去再說。陳三、肖四站在了正宮院門口。孫若薇和周小妞進了院。孫若薇走進了大門口，見一個太監和算命先生走出來。太監是在皇宮挺有影響的侯顯。侯顯和鄭和年齡差不多。孫若薇來過多次，也認識他，二人互點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周小妞站在室門外。王皇貴妃正要去休息，見來了的孫若薇就一笑地說：

    “來！小孫氏！”

    “貴妃奶吉祥！小女打擾了。”向前施一禮，孫若薇笑地說。

    “沒有！你來吧，與奶聊會。”王皇貴妃溫和笑地說。

    “小女謝貴妃奶！”孫若薇笑地說。

    “你們都下去，帶上門。”有那次的密事，王皇貴妃怕今天還有密事，沖侍女們地說。

    “嗻！”侍女應著出去，并帶上了室門。

    “給！我爸帶來，是萬老板（譚娟）捎的信，她謝謝您的密信，幫了她大忙。”孫若薇環視肅靜的客廳地說完并把信雙手奉給了王皇貴妃，然后大聲笑地問：“貴妃奶奶算命著？”

    “是啊！你皇爺該回了。上次去漠北，他們歸途很不順，你權奶奶死于歸途，你皇爺觸目傷神地回來，竟喪心病狂地殺戮那多宮女，說給你權奶追祭。同時截殉幫人劫法場、救小妾，又激你皇爺惱羞成怒，御批殺一瘋女！你皇爺歲數大了，我最怕他生氣。他一生氣不得了。唐代(618年-907年，含武則天在內)，共統治290年，歷經20帝，幾乎斷絕了人殉。明朝不知怎的，又重蹈覆轍了！”王皇貴妃愁眉不展地說，是不滿皇朝的人殉制。孫若薇看著郁悶沉重表情的王貴妃，擔心貴妃的身體。王皇貴妃說話的精神勁兒，比孫若薇上次來差了好多，竟還浸透著幾絲的煩躁。

    “孝經起序，薇求助！”孫若薇一想笑地說。

    “成語出處元?無名氏《壽陽曲》。《孝經?序》有‘具載則文繁，略之則義闕’等文。比喻遇事左右為難，感到了棘手。你想說啥，就說吧！”王皇貴妃解釋成語笑地說。

    “王奶不滿人殉，與我皇爺說，讓爺截殉吧？”孫若薇對人殉不滿，沒敢與不信任的人明說過。聽王貴妃這么一說，孫若薇不知怎的想走捷徑地問。

    “唉！奶做夢都想截殉，你皇爺恃強爭霸，深閉固拒。你不能說此類的話，你皇爺聽到可了不得。”王皇貴妃一臉的憂愁，唉聲嘆氣地說。

    “小女就跟您說，在別處不敢。小女給你捶捶背？”孫若薇看貴妃疲憊的臉，怕影響貴妃的心情，試探著笑地問。

    “你父母、大媽都挺好的？”王皇貴妃笑地問，并小聲地說：“我停會兒再看信，你沒啥事可先回吧！”

    “謝謝奶掛念，他們挺好。奶奶休息吧，小女回了。”孫若薇想借機說選朱瞻基嫡妻事，看一臉疲憊的不想說話的王皇貴妃，也只好終止了想法。孫若薇大聲笑說著，就走出了客廳。知道了王貴妃算命的事，會不會與尤思等幾人有啥關系？特別是橫生出來的胡善祥，使孫若薇心緒不寧且不停地瞎想著。

    郭姨捎信讓孫若薇去一下。郭姨有當錦衣衛的侄子，或是有啥的渠道，是位消息很靈通的人。在孫若薇的婚姻問題上，郭姨給孫若薇出不少出人意表的好主意。孫若薇又走進郭姨的居室。郭姨一人在室閑坐著，侍女出去，并關上了門。

    “皇孫在家時，胡安不蒞事。表弟尤思被巡察抓，胡安出來了。錦衣衛百戶女官聯絡胡安、尤思等人，在大街上游說，算命、占卜、求婚配，他們大興佛風。英國公張輔、內閣大臣胡儼等被胡安找的大師去游說了。皇宮內外佛風猖獗，太子肯定挨訓。永樂年初，廢除明初嗜佛之風，他們興佛風，且是有目的。你要多加小心！”郭貴妃關心備至地說。

    “啊……”孫若薇聽著啊地不知怎回話。郭姨不需要回話，態度使孫若薇很是感動。在小茶桌上擺寫有《孤女》順口溜詞的一張紙。父親說永城佛風的興起，妓院搞啥簽名請愿書，胡安串通倆債務人，裝賽半仙到處游說占卜求婚配，王皇貴妃，也在算命……。孫若薇聯想寧小贏了解的情況，想著早來幾年要當不上嫡妻的冤屈，無處去說地走出郭姨的居室，一路陷入無法自拔的思緒之中。

    “占卜求婚配，是何意呀？”倆男人從宮外回，一起并肩地走著，一人沖另一人問。

    “我也納悶！”另一人說著，擦孫若薇身邊而過。倆人沒回頭。孫若薇孝經起序心里很是煩惱，想著去向貴夫人求助，通過貴夫人找支持派人的支持。孫若薇于是走進貴夫人的客廳，貴夫人正好與閣臣楊榮聊啥事。孫若薇匯報了知道的事。楊榮說已知信的內容，教坊組織人簽名，是搶占皇孫嫡妻位細化的計策。楊士奇與錦衣衛百戶女官，府軍前衛指揮僉事胡安，早已開始活動。占卜求婚配的大仙、巫婆、道士等迷信事，楊榮可想辦法解決，讓孫若薇和貴夫人解決其它問題。孫若薇再等，可能難當嫡妻！寧小贏說殺人事，孫若薇想都不愿想。在皇宮做事一定得求穩，要順其自然地走。父母親常叮囑，孫若薇早已銘記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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