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介紹
孫嬪冒死搭救皇妃的計策一次次地失敗，眼看活生生的30幾位妃嬪、宮女等庶人被殉葬。人殉制活躍在社會上，殺戮著一個個無辜人，逼得有良心好人為匪，對抗著皇朝人殉祖制。太子登基稱帝為仁宗，口說實行的是孔孟之道的仁政，漸仁摩誼卻不截也不廢人殉祖制。仁宗為千秋偉業(yè)，謹遵先帝遺詔，繼續(xù)追查太祖密旨！皇妃中的李小葉皇妃被殉葬后，其母親李玉揚氣成了瘋婆。孫嬪和人們一心想截殉，截殉標語、信件，先帝時期撕碎并派人焚毀，延續(xù)到新帝登基凈也如出一轍。不僅如此，包括瘋婆的上書竟被無情地扔進垃圾桶。孫嬪得知后茫然中有點不寒而栗。朱瞻基被明確為太子，孫若薇就成了太子嬪，孫若薇只得到了這么一點點的慰藉，但卻不能抵頂攔截了人殉祖制。孫嬪截殉之夢是追逐永樂年間廢除明初嗜佛之風的蹤跡，時刻關注并支持和幫助著社會上反人殉制的仁人志士。
第40節(jié) 人急計生薇救妃 惶惶不安是薇心
“人急計生，薇救妃！”周小妞說。
“你不要對外說！”語出《東周列國志》。孫嬪心里的哀傷，非來自皇帝駕崩，而是想搭救將要被陪葬的李小葉皇妃。孫嬪急中生智，突然想出一個計策：哭喪逼宮。孫嬪此刻心情舒緩了些地說。
“嗻！”周小妞說。
“嬪派出幾路人，看住了路口。漢王人一旦露面，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孫嬪怕朱瞻基知道逼宮的計策，就和周小妞特來觀察朱瞻基的動向，進得朱瞻基的客廳坐下笑地說。
“朱瞻圻那里，你已派人？”朱瞻基把吳成屬下人留給孫嬪支配，是一支可指派的人力。孫嬪實際早聽說太子的安排，京城守備軍做好了防患未然的準備。朱瞻基那天迎喪回來，與孫嬪一起聽探子稟報，證實了朱高煦要反目成仇的行為是真。朱瞻基按孫嬪意，與太子進行了稟報。太子也許想到，說只好辦畢喪事，先讓朱瞻基從各方面潛心關注漢王的動向。朱瞻基按孫嬪以前作出的部署，又進一步地日臻完善，聽著想著疲憊的臉勉強笑地問。
“吳成派的。”朱瞻圻是漢王兒子，朱瞻?弟弟。漢王被貶去樂安后，朱瞻圻留在了京城，常常窺測皇朝情勢，為漢王招兵買馬、打造兵器，做造反的準備以求一逞。這是明、暗密探同述的信息。孫嬪和朱瞻基當然要秘密關注漢王的動向，以防范漢王造反。孫嬪想著地說。
“唉！國家多故，我必須事必躬親，彌日累夜，今天有點不堪重負了。”朱瞻基后靠椅背疲憊地說。
“你小年輕人，剛出微力，精疲力竭？太子父親不比你累？”孫嬪為給朱瞻基鼓勁地問。
“是啊！父親身體不好，比我還累！”朱瞻基倏地坐直身體，立刻來了精神地說。
“咱今夜，應替父去守靈柩。”忽然，孫嬪看到一線新的希望。皇爺粗暴的聲音消失，太子登基當皇帝，會改變一些政策、制度。孫嬪最關心的當然是人殉制。孫嬪原稱朱高熾為姨夫（太子）后改稱為父親（公公），在不久否極泰來，稱父為皇帝。孫嬪意欲借皇權來實現(xiàn)威震天下的截殉。孫嬪要停止一切不合時宜的行為，以前雖沒給太子留下壞影響，可今后為給太子留下更好印象，就得抱表寢繩地去爭取。孫嬪想出一個兩面討好的方法：一是討好丈夫朱瞻基，二是二人一起討好其父。孫嬪就沖朱瞻基關心笑著說。
“你說得對。你不說我倒忘了。父親釋放了幾人：楊溥、黃淮、夏原吉、吳成等人。吳成出了來，要整頓京城秩序。哦，你聽說了嗎？皇宮門口跪著一群人。我不知他們要干啥。”朱瞻基說著問。
“艷春院倆老頭，皇朝給放了？”艷春院老頭被送進大牢，是孫嬪給銀子的緣故。孫嬪當然要關心放人，沒答朱瞻基問話，反而直接地問所關心的事地說。
“吳中說：老頭沒問題，當天就被釋放了。”朱瞻基說。
“周小妞去過，回來說，門口跪著的那群人，是為陪葬的妃嬪哭喪的人。李小葉母親，拉周小妞手哭得死去活來地求轉告于你，更是苦求于父（太子）放過李小葉皇妃。周小妞陪哭一陣無奈地回來，讓我跟你說。”吳中放人行為，在孫嬪意料之中。皇宮門口哭要陪葬的人，是孫嬪施出 “哭喪逼宮” 的一計，怕自己有累卵之危，絕不能告訴朱瞻基。皇朝的殘酷，孫嬪早已銘記于心地說。
“陪葬人還沒有死，他們怎就哭喪？”朱瞻基后靠椅背，閉目疑惑地問。
“張媽已宣遺詔，陪葬人待吉日、吉時陪葬。李小葉妃哥，求你向父親請示不陪葬李小葉皇妃。肖四帶來的信。”朱瞻基對他（她）人生命的冷漠而發(fā)出春寒料峭的口氣，使孫嬪有心寒之感。孫嬪看著朱瞻基認真地說。
大木棺在皇宮中要停7天，明太祖死后停尸達7天，朱高熾堅持停尸不得少于此天數。不管怎說先帝是太子的父親，平時偶有訓格之言是為太子好，總之留皇位給了太子，太子如此地說。孫嬪聽過太子此話。閣臣楊士奇原來總圍皇爺繞，恭敬的笑臉一下看向了太子。太子馬上就要當皇帝，說一些對或是不對的話，就有隨聲附和人。皇爺在世說一些粗暴的話，個別朝臣就是如此。太子注定登基，個別人也會如此的。楊士奇等就是此樣的官吏，為維護住自己已有的，甚至想在此基礎上擴張的權力，可不擇手段捧土加泰山地討好最高皇權人，以達到自己所需的目的。朱瞻基特反感趨炎附勢之人，現(xiàn)在竟也如此地說。
朱瞻基把皇爺也就是先帝的尸體迎到宮后，按太子意主持發(fā)喪事宜。英國公張輔、閣臣楊榮、楊士奇、金幼孜、吏部尚書蹇義、刑部尚書吳中、楊溥、黃淮等人，成為治喪組織的成員。皇朝詔告于天下了：全國哀悼7天，停止婚慶娛樂等一切活動。宮內大、小殿堂上的紅的綠的牌匾、門楣等凡是喜慶顏色的東西，都用黑的或是白的布東掩西遮起來。文武群臣、侍人、宮女們，一律都穿黑或是灰色的衣著。太子、太子妃、朱瞻基和兄弟、姊妹們，當然也包括孫嬪都孝袍著身。胡善祥和生的長女順德，在彌月內不便出室。皇宮里人忙著辦喪事。張?zhí)渝翘煨纪昊实圻z詔后，李小葉皇妃派人找到周小妞說，讓孫嬪想辦法搭救她。孫嬪冥思苦想地設此一計策，讓周小妞轉告了李皇妃。孫嬪心里清楚，一旦露了餡，孫嬪就有可能掉頭。孫嬪是太子的兒媳，是背后與公公較勁兒，就是想通過此方法，也打通嬪妃不陪葬的渠道。當然，孫嬪要瞞著朱瞻基，周小妞也一定要保密，不讓任何人知道。孫嬪與周小妞交待了要密不通風的話，周小妞同時也一再表態(tài)堅決保密。
“宮門口跪一片人，胡越一家？來得那迅速？”朱瞻基想著又追問一句：“是誰通知的？我未聽一點信息，真是《韓非子?說難》中曰：‘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朱瞻基聽授課的知識，學以致用于此了。孫嬪聽著朱瞻基像詢問，又像自語的話。孫嬪真有點佩服朱瞻基，閉目養(yǎng)神時也沒齒難忘地履行著管理京城治安的要職。
“你去迎喪。張媽和庶母們，去正宮宣遺詔，嬪也隨行了。皇爺駕崩已昭告了天下，全國哀悼七天。再說，皇朝存有人殉祖制。京城在前不久，一個官吏走了，陪葬了九妾。人殉已出了多例，妃嬪家人能不知道？沾親帶故，至親好友，誰不惦記著見最后一面？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的事呀! ” 孫嬪讓周小妞把此現(xiàn)象告訴了朱瞻基，是想通過朱瞻基知道皇朝對此事的態(tài)度，聽周小妞回來稟報，并也想了解太子真實的想法，孫嬪想著又分析地問：“人殉的事，父親怎說？”
“閣臣楊士奇，對幾位大臣說，孔子《孝經》……祭則致其嚴……，‘嚴’是嚴肅祖制。妃嬪陪葬，是祖制沿襲，皇朝若截或廢，有辱皇朝顏面。太子對先帝有非孝之嫌，先帝在天之靈會求全責備。幾臣附議。父親無語。”朱瞻基說。
“惶惶不安，是薇心！”孫嬪看著朱瞻基說。
“恐懼。內心害怕，十分不安。出處《漢書?王莽傳下》。你這樣說，是何意？”朱瞻基解釋成語笑問。
“門口那些人，怎么辦？”楊士奇把“嚴”字用在于此處，是邪解孔子話意？孫嬪情不自禁，也是心里想著一時急躁地問。
“為穩(wěn)妥喪事，皇朝南冠楚囚于他們，辦完喪事，再行寬釋。楊士奇此主張。幾臣附議。楊榮駁瑕指颣說：他們皆是皇妃沾親帶故的家人，至愛親朋的故交，傳揚出去，敗德辱行，皇朝不可！最好派人勸善懲惡，脾氣耿直者，侍人食宿管理。皇朝辦完喪事，派人護送回家，慰藉心靈，以示太子仁厚。多臣附議。父親遵從了楊榮進諫。你只管放心，我說過，你是我的第一！我有機會，改你嬪身份。皇朝人殉制，確實不好截。皇爺活著時，你讓我說過，皇爺固執(zhí)己見，皇朝也是定于一尊。”孫嬪一直地偏向門口那些人說話，朱瞻基非是移情別戀之人，還想著孫若薇嬪身份。
“謝謝你，想著孫嬪！”孫嬪一聽心存感激，竟莞爾一笑地說，真是沒有想到的事。孫嬪聽了朱瞻基的話，一股暖流在身心中，思如泉涌般地涌動著。孫嬪也看出了皇朝中，太子馬上要當皇帝，朱瞻基是太子確定無疑。朱瞻基此時的話，和以前有別，是世殊時異。朱瞻基以前說話可作為玩笑不算數，現(xiàn)在已成年，是就要當太子的人，絕不會歪談亂道，再說平時也非此類型的人。孫嬪在朱瞻基的心里，還占有一席之地。朱瞻基此時的心，還沒被生個丫頭的胡善祥鳩占鵲巢。可孫嬪看朱瞻基到胡善祥那里去，心里總是食不知味。眼看天就要黑了下來。孫嬪要拉朱瞻基去守靈柩。他們替太子去守靈，是晚輩對長輩的一個敬意，晚輩對長輩，也理應如此地孝順。太子就要當皇帝了，就是不當，孫嬪等晚輩也應當如此啊，和百姓家平常過日子沒有差別，皇家也不能例外。人應按孔子《孝經》說的，都要尊敬長輩，孝敬父母親！孫嬪施出一個計策：哭喪逼宮，沒能達到截殉的目的。孫嬪擔心的不單是自己，當務之急的是喊求救的李小葉皇妃。先帝入葬前，皇妃嬪們就得去死。孫嬪很為難的是必須立刻想出個新的辦法，拿掉要套在李小葉皇妃脖上的繩套，否則李小葉皇妃的命馬上就得沒了。孫嬪要趕緊想出救李妃的新計策，心里既著急，又得煞費苦心地琢磨，用何種妙法解這人命關天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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