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雞鳴狗盜誘嬪意  盜賊是欺世盜名

    周干和肖四與孫嬪打下招呼，出去忙了。孫嬪獨坐靜思。譚娟一人帶著一孩和二老經營酒樓，出類超群。譚娟曾多次說，鄧誠從不理譚娟。那天鄧誠說是來找譚娟是真話？鄧誠與楊士奇是一派，來此目的，是反對派派來探啥消息？其弟鄧果被打殘。和鄧果像是哥倆，鄧誠瘦白臉大嘴巴說話愛撇嘴，有副富豪子弟心高氣傲像。與譚娟關系好，孫嬪要防心攝行！譚娟那天，和鄧誠聊一會，孫嬪不與鄧誠說啥話，二人就告辭了。時間過去了兩天。孫嬪不知寧小贏去了哪，只好讓周小妞去辦匿名信的事。孫嬪在客廳等消息。

    “雞鳴狗盜，誘嬪意！”周小妞一下進來地說。

    “是的！”孫嬪迎笑著說。

    “給！”周小妞遞給孫嬪一封信，啞然失笑地說。

    “信偷到手？”孫嬪接信笑地說。

    “俗話說：有銀能使磨推鬼！”周小妞幽默地說。

    “鬼推磨！”孫嬪看信封面字體，并笑地糾正。

    “都一樣，銀有神力。”周小妞笑說。

    “你怎雇的賊？”孫嬪笑地問。

    “第一神盜的徒弟，外號叫耗子，真名胡九道。內部人介紹，就留辛苦費，神偷規矩。京城神盜蒼鷹，是江洋大盜柳順義徒弟，是神偷耗子的師父。”周小妞想著地說。

    “內部人是誰？”孫嬪笑地問。

    社會之大無奇不有，孫嬪確實長了見識，也明白一個道理：寸比尺短，用在短處，就是其長處！那天，楊知府與父親、孫嬪說索信一事，孫嬪竟想起永城上學時，聽萬年吼給同學咋咋呼呼講《雞鳴狗盜》故事。后來翻父親讀過的一些歷史書籍，孫嬪看到《史記?孟嘗君列傳》錄此故事：戰國時齊國孟嘗君是四大公子之一，養食客三千多人，其中頗多能人異士，為其排憂解難。當時，秦昭王一向很仰慕孟嘗君才能，請他到秦國來作客。孟嘗君初次見面，就給秦王送一件見面禮：名貴的純白狐裘！秦王對孟的才華敬如上賓，想拜他為相，引起了秦國大臣嫉妒。有許多大臣，向秦王進讒言，孟嘗君最后被軟禁了起來，秦王甚至打算殺掉孟嘗君。孟嘗君遭軟禁后，派人去求秦王寵妾燕妃幫助，燕妃卻說：“孟嘗君如果送我一件，和皇上一樣的白狐裘，我就替他想辦法。”孟嘗君聽燕妃的話，不禁暗暗叫苦：“白狐裘，就那一件，得到哪里再去找一件？”有一位食客，自告奮勇地對說：“我有辦法，明天以前，一定弄回來，一件白狐裘。”晚上，食客偷偷進入王宮，學著狗叫引開了衛士，順利地偷回那件白狐裘。此件是當初獻給秦王的。孟嘗君利用白狐裘，收買燕妃。燕妃果然替孟嘗君說不少好話。時間過了沒多久，秦王就釋放了孟嘗君。孟嘗君怕秦王反悔，一被釋放就馬上喬裝打扮，趁月黑風高的夜晚，來到邊界——函谷關。只要通過這道關口，秦王就難以奈何他了。這時，夜深可適值城門緊閉。孟嘗君一行人焦慮萬分，城門須等，雞鳴才會開放。但秦王也該派兵追來。有位食客在這時忽然拉開嗓子，學雞“喔—喔喔”一聲鳴叫，一時間全城的雞，都跟著一起鳴叫了起來。這么多公雞在叫，守城門將兵一聽，以為天亮，按照規定打開了城門。孟嘗君一行人，平安地通過了函谷門，離開秦國回到了齊國。《雞鳴狗盜》故事，神奇地能夠騙過衛士到王宮盜寶，騙過軍隊駐守的“海關”而成功偷渡。孟嘗君這么大人物，誘使孫嬪想到除非雇人偷是個好辦法，能穩妥地把信搞到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也就對得起蹇義等支持派人。若讓朱瞻基去要，夏原吉犟脾氣不給，匿名信事又多倆人知道了，孫嬪覺得不妥當，此事傳揚出去，孫嬪也對不住支持孫嬪派的蹇義。又想過幾個辦法，都覺得不妥。孫嬪想決不能讓別人曉得，于是叫來周小妞，才確定用雇賊偷信的方法。孫嬪花些銀兩雇人，偷到信有了臉面，也還了蹇義等人一個人情債。

    “有一封密信，舉報楊士奇？”蹇義那天突然來到東宮，大概是故意來碰孫嬪笑地問。

    “你聽誰說？”孫嬪未答地問。

    “楊榮說，信在哪？”蹇義問。

    “朱瞻基手。”孫嬪說，也與蹇義說揭發他和吳中的信，正在想辦法去弄出來。蹇義看客廳沒別人，小聲說感謝的話。蹇義走后。周小妞雖有那次被綁架而脫逃的經驗，可雇賊偷信是第一次。孫嬪怕周小妞不敢或是不愿去，想用李寄砍蛇的故事鼓勵，周小妞笑說不用鼓勁，讓肖四一起去就行了。孫嬪同意并叮囑，賊要在夏原吉向仁宗皇帝呈上匿名信前，偷出來那封信最好。夏原吉出差剛回，在家休息。孫嬪說著給周小妞一百兩銀。周小妞拿了五十兩，若不夠再拿，和肖四一起走了。時間過有半天一夜，匿名信到了孫嬪手里。

    孫嬪興奮地聽周小妞學說盜信過程：

    “奴婢叫著肖四一起出皇宮，說了偷信事……肖四說此事得找葛爺類人，能找到賊的高手。賊若一般，泄露天機會誤事，肖四給周小妞分析。肖四曾被京知府抽調過，幫巡察抓小偷。賊的行蹤、乞丐的情況，肖四都比較清楚。周小妞忘了哪是葛爺。到賣包子攤前，二人坐在桌前凳上，肖四手指蹲在墻根四小臟孩中大鼻頭的是葛爺。一下想起了葛爺，周小妞在街上看標語時，替孫嬪給小乞丐銀子，那接受銀兩的乞丐頭小男孩。包子在屜里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街上來往人稀稀落落。這是街面露天地攤，師傅還在案板上做包子，二人已坐桌旁吃包子。

    “你們過來，我請客。”肖四沖小孩目挑心招地說

    “你叫我們？”葛爺遲疑著過來地問。

    “對！你們吃了，我求你們辦件事。”肖四要三屜小包放桌上笑地說。

    “啥事？你得先說。家狗無人不叫喊，雞屁無蛋不抱窩兒，耗子挖洞奔糧倉，人無利誘不起早。你別看我幾位，饑腸轆轆肚子餓，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出師無名包我不吃。”葛爺和仨小孩站在桌前，眼盯包子要流口水。但葛爺卻說出一套順口溜，有三顧茅廬話？周小妞瞇眼看著，聽著憋著沒笑地說：“哪躉的詞，乞丐吃飯要名分？是真有志氣！”

    “對！我們葛爺說得對！”仨小孩說。什么家狗、雞抱窩狗屁話，還有諸葛亮？肖四一聽挺生氣，要打葛爺。葛爺聳下大鼻頭，躲閃著肖四。

    “不對！你是好人，那天給我銀兩，孫奶奶讓給的，對吧？奶奶！”葛爺看著周小妞地說。

    “你不要叫我奶，叫姐吧。那天的事，已經過去。”擋開肖四的巴掌，周小妞笑看著葛爺地說。

    “我們記著呢！滴水之恩，當……什么？”葛爺問小孩。

    “當涌泉相報！”一女孩說。

    “那位奶奶，我念念不忘！”葛爺一絲不茍地說。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仨小孩齊說。

    “沖那奶奶，我們甘愿效勞，分文不取。”葛爺說。

    “對。分文不取！”仨小孩饞得直咽口水，還說著此樣的話。

    “吃！先吃完再說。孫奶奶說，這事辦好了，請你們吃席，還有銀獎賞。”周小妞被小孩的話感動了，回頭瞪一眼肖四，止住了要打葛爺的行為，抓過包子給一人一個笑地說。仨小孩看葛爺吃，也都一起吃起來，吃得狼吞虎咽。周小妞趁他們吃飯時說了情況。

    “我們不沖你，沖姐給辦事！”葛爺吃完了，聳了一下鼻頭，橫一眼肖四沖周小妞笑地說。葛爺領周小妞和肖四到一大院門口，讓他倆在那里等。

    “賊的師傅從不見雇主，這是賊的規矩。”等葛爺出院時跟出個男人，東張西望一下低頭蹲在墻根，神秘而小聲地說。男人還說：“葛爺說的，事成給二十兩銀，多一文不要。外人請做此類事，一百兩銀起價。”周小妞告訴所盜信件及地址。今早送信人拿著偷來的信，給周小妞時重復男人的話。周小妞領會神盜神偷的話意，給了三十兩銀，其中十兩捎給了葛爺。

    “事辦得怎樣？”周小妞看一眼孫嬪笑地問。

    “你辦得好。”孫嬪一聽周小妞說的過程笑地說。

    “盜賊有規矩？”周小妞笑問。

    “盜賊是，欺世盜名！”賊人哪有規矩？孫嬪笑說。

    “何意？”周小妞笑問。

    “欺騙世人，竊取名譽。成語出處《荀子?不茍》：‘夫富貴者則類傲之，夫貧賤者則求柔之。是非仁人之情也，是奸人將以盜名于暗世者也，險莫大焉。’”孫嬪笑地解釋。

    “孫主說得對！”周小妞說。

    “李豪紅求見孫主！”金英進來報。

    “孫姐！我沒見過耗子。信到手就行唄！”周小妞笑說。

    “是！你告訴肖四，事得保密，讓豪紅進來。”孫嬪看眼金英笑地吩咐。周小妞應著出了去，金英也走了。是啊，小乞丐葛爺還是內部人，賊有賊的規矩、門道和程序。此事肖四搭包子錢，才花三十兩銀辦妥。孫嬪看著未開封的信件，心里挺痛快，放進了抽屜。

    孫嬪幫李豪紅找事做，將解縉父信交給了張太子妃，簡單地介紹了李豪紅情況，沒提李六名字，怕有不好影響。張太子妃沖孫嬪面子，安排李豪紅在正宮待客廳做事。今天，皇帝和三位大臣在正宮客廳議事，夏原吉家前天夜鬧賊，書房一封未拆看的信不翼而飛。有個大臣取笑說入室竊信是女賊吧？臣們一下哄笑起來。夏原吉搖頭沒笑，但也沒說啥。李豪紅剛進宮做事，沒見過世面，覺得新鮮好笑來和孫嬪學說，眾臣原來也會開玩笑。李豪紅帶來臣們的笑談，無意證實給孫嬪一信息，夏原吉手那沒看過的信確實被盜。周小妞交孫嬪的信，確實是原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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