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父與駱不期而遇 狼狽不堪是駱紅
“父與駱,不期而遇!”父親請假轉了一圈南京、永城家鋪。孫嬪知道今天父親回來,也回了家,想聽兩個商鋪經營情況。孫嬪在孫府父親的書房,與父閑聊了起來,兩地的經營形勢都挺好,父親的心情也挺好。但父親想著一件意外事笑地說。
“父親說說,怎回事?”駱紅那天從孫府走后,孫嬪回宮在琢磨駱紅的事,就派陳三去刑部問,這類事是否真的沒有律條。周忱(1381-1453,字恂如號江西吉水人,永樂二年考中進士,被提升為刑部主事,后又晉升為員外郎)接待的陳三。陳三回來稟報:周忱說,“《明史?刑法》二稱:小民越訴京師,及按其事,往往不實,乃嚴越訴之禁。”故“《大明律》第三五五條:越本管官司稱訴者,笞五十。以嚴越訴之禁。越訴的,實者免罪,審理如有不實,越訴者要發邊衛充軍。”孫嬪想越訴笞五十,案不實的訴者,還要發邊衛充軍。這還了得?駱紅還想告御狀么?孫嬪如此地想著,讓陳三帶著吳秀紅,去大酒樓告訴了駱紅。吳秀紅和陳三回來說,駱紅不怕挨打,定要告狀,非把大夫人兒押進大牢不可,堅決為二夫人報仇雪恨。李時勉如阻擋駱紅,駱連李一起告,唆使家人殘害無辜人命。孫嬪還真遇到犟脾氣人,李時勉是刑部主事,能不阻攔?駱紅沒有銀子、還文化水平不高,能打贏官司?孫嬪在這一時期,也一直想碰一下吳中,討論一下此問題,可就是沒碰到。成語出處《谷梁傳?隱公八年》。期:約定時間,沒有約定而遇見。指意外碰見。孫嬪想著詫異笑地問。
父親一下說起那天事:父親坐馬篷車回到京城。
“救命!”在離家不太遠的胡同口,一女人被巡檢追得邊跑過來邊喊。
“車站一下!”父親一般不愛管閑事,也覺得那天有點怪,竟一愣怔回頭看地說。
“這是誰?”車停了下來,父親且還下了車,自己叨咕。
“姐夫。是你呀!快救我。”駱紅在永城孫宅來牌時,管大媽和媽叫大姐和姐,管父親一直叫姐夫。駱紅累得夠嗆,跑到了車前,一看父親急地說。
“是你?”父親看一眼后面追來的巡檢,又看一眼駱紅地問。
“是的!姐夫救我!”駱紅急不可待地說。
“她怎被追?”孫嬪插一句地問。
“是啊!見她疲憊不堪,我也感到突然!”父親說。
“你們綁了她,咱帶走!”倆巡檢追跑,也累得夠嗆,到了跟前,蹲地喘著粗氣。一位下頦一抹黑胡須人跑得慢,在后面喘粗氣近前地說。駱紅很是害怕,蹲在父親身后,眼偷瞥黑胡須人。
“她犯何法,你們抓她?”仨人穿的是巡檢衣,不是皇宮錦衣衛啥的,但父親看著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地問。
“我們是永城巡檢,奉大人手令,前來追捕家奴。你干啥的?干擾公務,你要進大牢!”黑胡須喘勻了氣,摸一下黑胡須,一臉嚴肅地說。
“永城人。尤太滑你們認識?”父親聽黑胡須話,知道了是永城巡檢,肯定見過面的,有點套近乎笑地問。
“他是大人,您認識?”黑胡須有一點溫色的臉,二人也許沒交談過,肯定見過父親。黑胡須端詳著父親,有點疑惑地問。
“我在永城干過主薄,現在在戶部做事。我原籍在永城。我們在家時,尤巡檢老婆常去我家打牌……”父親笑地說。
“啊!您是孫若薇她父親吧?我叫克星是副手。尤巡檢,是我們上司。”黑胡須有了笑臉,打斷父親話地說。
“是呀!孫若薇是我閨女。”父親看笑臉的克星,顯示出近乎笑地說。
“啊!你家了不起,不僅很有錢,還出位大人物。皇室家族人,在永城人中,已家喻戶曉。但這個駱紅,您得讓我帶走。她是綢緞商李時間三妾,也是家奴,有賣身契。她違反家規,李家告到縣府。尤巡檢派我們查找到此人。我們來幾天了,駱紅說要告御狀,我們就追了來。我們在刑部,已有備案,抓不到駱紅,上司不讓回。”克星一臉滑稽,手摸黑胡須,看著父親地說。
“尤巡檢,這厲害!永城的案都破了?”駱紅過去在孫家來牌時,與孫家人包括父母親,說過自己的身世及李家夫人間不和睦的狀況。駱紅上次找孫嬪,說要告御狀事。孫嬪在家與父親也說過。父親了解此情況,駱紅若是被抓回去,是兇多吉少。孫家出現被打劫案后,巡檢們沒得孫家啥好處,以找不到線索為名,沒人下力氣給破案。父親想起來,現在還一直生氣,若不是朱瞻基幫忙使勁,孫家的劫案現在也破不了。況且還有一名漏網之魚尚在被追查中。父親一見永城的巡檢,就很是生氣!再有今天駱紅打官司事,父親決心搭救駱紅!于是就故意笑地問。
“啊,是啊!個別案子,永城有沒破的。”聽父親的話,軟中帶硬,克星覺得在皇宮人面前,有點惹不得的意,笑臉溫和了好多笑地說。
“這樣吧,你們來了,到我府上坐坐。我家與尤巡檢關系很不錯,你們吃個便飯,再回永城。咱是永城人,也有家鄉之情。”拿出真誠的熱情,父親有說有笑地說。
“我們帶走駱紅,不打擾您了。以后有時間,再去拜訪。”克星鄭重笑地說,沒有顯露出情面,笑臉中含有堅決帶走意。
“咱是老鄉,駱紅我留下,你們開個價,算我買人情。你說行不?”巡檢意志的堅定,無非想要銀子。就和孫家被劫案出了后,尤巡檢與父親說的一樣,案破與否得用銀子說話。尤巡檢老婆在孫家玩牌,一點交情也沒玩出!銀子不給巡檢送到位,永城巡檢沒人給破案。孫嬪聽父親如此地說,也一下想起了家被打劫案,出了那長時間,還是以沒一點線索為根本原因而停辦。父親恨永城的巡檢,有點故意給他們搗亂,是玩世不恭地說。
“孫老您過來。”克星拉父親到一邊小聲地說:“你這樣,是為難我們。但這面子,我還得給不是?!您看能出多少銀?”
“我讓你開價。”父親只是通過家案,想試探一下巡檢想法,巡檢還真敢要銀子?父親與孫嬪說,原來沒辦過此樣事,只是在商場上,用銀子買過刺繡貨品的銷路。父親真沒想到的是,克星竟真開了一個口縫兒。父親既然說到了這份上,只好順其自然笑地說。
“一人百兩銀,少沒意思!我們是仨人,缺一不可!”克星在地上轉一圈,琢磨著啥事般笑地說。
“我按你說的給。你們要按我說的做,就說沒找到駱紅。”父親強顏歡笑地說。
“啊?”克星有點為難,啊一聲地猶豫。
“你們走后,再來人追?我得多少銀子?”父親認真地說。
“好!”克星嬉皮笑臉地說。
“小莊給他們,三百兩銀。”父親走近車,沖小莊笑地說。小莊是家雇的幫手,父親要到哪里去,小莊給趕車跑腿啥的。
“嗻!”小莊應著從車里拿出銀,給了克星。
“駱紅可得聽好。孫老買了你的命。俗話說:龍王老子,吃大魚;大魚無奈,吃小魚;小魚無奈,吃蝦米;蝦米無奈,啃滋泥!巡檢長官,吃大肉;中間小官,啃骨頭;我們跑腿的,喝——碗粥!走!哥們喝‘粥’去!”克星讓倆人拿著銀袋,沖父親嘿嘿地笑著,有點油腔滑調地說著走了。駱紅被送到酒樓下了車,一個勁兒地感謝有搭救之恩的父親,說著有了銀子就一定還的話。駱紅如沒有銀子,父親說就不要了。父親不是心痛那點銀子,只是納悶皇宮人的銀子,他們也敢要?父親覺得一時憋屈。孫嬪聽著的心里怏怏不樂,不是吝嗇那點銀,是永城的巡檢也太黑了。
“駱紅擊鼓,引發的此事。”父親莫可奈何地說。
“我派人已告訴了駱紅,《大明律》第三五五條:越本管官司稱訴者,笞五十……她為啥,還去擊鼓?”孫嬪聽父親的這樣一說,也有點生氣地說。
“駱紅想碰運氣,故意去的。剛擊幾下鼓,室人問有無狀子。駱紅說沒有,那人啥也沒說,就轟駱紅出了來。駱紅也挺有氣,展發髻披頭散發,又去擊鼓,故意氣那人。那人叫來兩衙役。倆衙役上前一下抻著駱紅就進了刑具室,綁在刑架上就打。駱紅被打了十大板子,又被拉摔出門口,有人來圍觀,駱紅爬起來就走。走了一段路,回頭一見有人在后面追。駱紅怕還挨板子,撒腿就跑。被打得不是太重,可能打她的倆衙役看她是女人,沒真使勁打吧?駱紅反正能跑,正跑著呢,就遇上了我。”父親一臉費解搖下頭地說。
“駱紅很狼狽?”孫嬪疑惑問。
“狼狽不堪,是駱紅!”成語出處《三國志?蜀志?馬超傳》。形容疲憊、窘迫的樣子。父親引用成語笑地說。
“是啊!駱紅太固執,想碰運氣,太天真了!”孫嬪一聽父親說的情況,還真是很同情駱紅。人殉制害駱紅無家可歸不說,還有理無處訴說。駱紅不應去擊鼓喊冤。哪里會有天上掉餡餅的運氣,落到這位逃殉妾的身上?李家說不定,哪天還來尋。李家給尤巡檢多少好處?永城派仨巡檢來追。孫嬪一想到尤巡檢,就想到光頭尤思,又想到尤巡檢老婆。孫嬪對尤巡檢老婆印象一直很深,圓盤臉、大眼睛,有時抹紅嘴唇、粗門大嗓地說話,帶一臉豪橫的霸氣!聽周小妞說,尤巡檢應是胡榮的妹夫或是姐夫,與胡善祥是有親戚關系。這人事關系太復雜了。他們若真有此關系,永城家店鋪還得多提防,怕胡善祥通過尤巡檢,給孫宅搗亂。竟管不讓駱紅去擊鼓,但孫嬪還沒想出一個好的辦法,幫助敢于對抗皇朝人殉制的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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