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塞井焚舍是寧想  截殉是匡俗濟時

    “萬老板，求見孫主！”孫嬪正與周小妞等在孫嬪小客室嘮嗑。在南京時周小妞說過，李六老婆像逃犯，孫嬪當時止住了周小妞說法。孫嬪問了父親，父親鄭重地說，有臉形相差無幾的人，但這人命關天，禁止悖言亂辭。周小妞又得來一消息，錦衣衛抓住兩位嫌疑犯，說是知太祖密旨底細人。指揮使派人一核實，倆人其中一位是一家三代都開餛燉飯館的，另一位母女兩代都是虛詞詭說的“巫婆”。有臣結論，太祖密旨曠日持久，也不好再查。孫嬪正想著這些事，王振在室門外稟報。

    “請進！”孫嬪說。

    “民女給孫主請安，孫主吉祥！”譚娟進來施禮笑地說。焦淑琴將譚娟領進來，又回站到了門口，吳秀紅休假后，焦淑琴頂替上來。

    “萬老板！咱以前說過，姊妹相稱，你怎還稱我為孫主？”周小妞站立孫嬪身邊，看向譚娟一笑，以示打了招呼。孫嬪和譚娟明確過，不論何地何時互稱姊妹。孫嬪坐在椅上說笑著問。

    “你是主子，小民理應有尊稱！”譚娟笑地說。

    “萬姐好，請坐。”站在孫嬪一邊的吳慧敏笑地說。

    “萬老板！本宮給你介紹，她叫吳慧敏，領你進來的，叫焦淑琴。”孫嬪笑地說。

    “吳妹好！”譚娟坐在椅上，沖吳慧敏笑地說，看一眼客廳門口，沒看到門口的焦淑琴。

    “慧敏上茶。”孫嬪說。

    “嗻！”吳慧敏笑應著去倒茶水。

    “塞井焚舍，是寧想！”寧小贏那天起早，掛完那標語回來后，被孫嬪留在宮閑聊，孫嬪一想笑地說。

    “我給小贏介紹，這是我曾與你說過的萬老板，實叫譚娟。你也可叫她譚姐。她是姨妹寧小贏。”孫嬪坐著笑著給二人介紹。

    “萬老板好！”寧小贏走近譚娟拉手笑地說。

    “姨妹好！”譚娟也友好地攥住寧小贏手笑地說。

    “孫主、萬老板，寧妹，請用茶！”吳慧敏端茶盤進來，將仨杯茶水放到茶桌上，沖仨人笑地說。

    “好！周小妞、吳慧敏先下去，我有事叫你們。”孫嬪一看小客室人多，怕寧和譚有不方便說的秘密話地說。

    “嗻！”二人應著出了去。

    “譚姐有啥事，只管說，姨妹非外人！”孫嬪看眼譚娟地說。

    “寧妹說的，成語釋義：填井燒屋，表示決心死戰；出處《南史?沈約傳》。你跟誰死戰？”譚娟解釋成語笑著問。

    “我起早上墻，掛小樹上一副標語，參加祭孔的我姨姐和群臣共睹了標語。我后來又去看，標語被燒在樹根。我要與皇朝，死戰到底！不截人殉，決不罷休！”寧小贏坐在桌前椅上，有點意氣用事地說。

    “你是好樣的！”譚娟笑著說。

    “好啥呀好！沒效果。連累姨姐徒勞無益！”寧小贏說。

    “孫主也去了？”譚娟問。

    “姨姐寫的！”寧小贏說。

    “白干不止你二人，還有民女我和瘋婆！民女說兩件事：一是瘋女已上書皇帝三封信，卻杳無音信。其內容是：皇朝實行仁政，應截或是廢殉制。二是孔廟截殉標語，我雇人貼的，君臣去祭孔，卻沒見一張。”譚娟疑惑地說。

    “你雇人貼標語？”寧小贏驚地問。

    “你倆都是好樣的！”孫嬪看著譚娟說，還說了一直干截殉事的寧小贏。

    “截殉是，匡俗濟時！”譚娟笑著堅定地說。

    “誰說的？”孫嬪笑問。

    “庶民流傳。”譚娟說。

    “百姓說得對！”孫嬪肯定地說。

    “我知成語解釋：匡：糾正。濟：救助。拯救社會時局和風氣，使之歸于正道。出  處《宋書?明帝紀》。咱堅持截殉是拯救社會時局”寧小贏想著笑說。

    “是的！你倆努力，咱共同截殉！”孫嬪堅決地說。

    “我姨姐說過，你叫譚娟，是逃殉皇妃，我愿認識譚姐！你剛說瘋女，是李小葉媽？”寧小贏笑說著問。

    “是！孫主知道瘋婆。她身體恢復如初常人般，我稱其為李姨。李姨與我父母常一起閑聊。李姨在我那治病、食宿，很不過意，還常幫干些雜事。想到閨女李小葉，李姨上書，求皇帝截或廢殉制。李姨寫三封信，也無回音。”譚娟愛莫能助地說。

    “你管李小葉媽叫李姨，我也如此叫吧。李小葉沒了，我就不從小葉那論。我很同情李小葉，也同情她媽。我去酒樓聽你說見李姨沿街乞討，你竟留食宿并給其治病。我回宮問太子，不知怎的朱瞻基漠不關心。我問了張皇后，張皇后要我做好自己事，少管閑事。我問有關人，皇朝辦完喪事，撤了兩侍女。李姨沒人管，才上街乞討。誰讓撤的侍女無人知曉。我太子嬪無職無權，管不了李姨事。所以沒去找你，我是愧及膏肓了。”孫嬪心很郁悶地說。

    “我查過李小葉一家，被人殉祖制害慘了。譚姐的情況，孫姐與我說后，我也調查過，譚姐逃殉對了。姨姐身世我也很同情，就是沒法改變，真是無能為力！”寧小贏看向孫嬪地說。

    “孫妹年輕，慢慢來！”譚娟為安慰孫嬪笑地說。

    “呵呵呵！姨姐別郁悶，娟姐所言極是！”寧小贏想逗孫嬪開心，呵笑著說。

    “咱是庶民沒職權，只好背后對抗人殉祖制，但要堅持不懈地隨時警示皇朝，人殉制是皇朝痹癥，理應截或廢！正如《佛遺教經》說……如‘小水長流，則能穿石’！寧妹不要死戰，咱要慢慢來堅持不懈！”譚娟和寧小贏話，使孫嬪調神暢情。張媽在東宮時，該不著孫嬪琢磨事，張媽搬出東宮，朱瞻基就讓孫嬪管雜事，孫嬪就可管周女官了。這就說明凡事都得慢慢來。孫嬪想笑著說。

    “娟姐！訓練正宮侍女，我孫姐為主管，張皇后同意的。我聽周女官說的。”寧小贏沒話找話笑地說。

    “是么？權利會有的，這不是來了嘛！”譚娟看眼寧小贏開心一笑地說。

    “姨姐權力，還會更大的。”寧小贏成了孫嬪客廳常客，與周小妞、吳秀紅和焦淑琴等侍女，一來二去地混熟了，與東宮門衛及太監王振等人，也都混得很熟，不再攔她進出東宮。寧小贏鼓搗孫嬪截殉的同時，經常打開天窗說亮話，逗得孫嬪心情愉悅哈哈哈地笑。寧小贏看眼譚娟，故意笑地說。

    “是的！”譚娟也附和。

    “譚姐說李姨的信，通過誰上書？”孫嬪心舒暢了些，一轉話題地問。

    “鄧誠給傳的信。”譚娟笑說。

    “鄧誠父親因鄧果死，正與皇朝較勁兒。他能好好給你傳書？”孫嬪笑說著問。

    “鄧果死，我去吊唁了。他家咋與皇宮較勁兒？鄧誠想他兒子時，偶爾找我一回。其它時間鄧誠如以前，與我很少碰面。所以，他家事，我無從知曉。”譚娟想著說。

    “鄧誠家事，我先不說。我安排人，去正宮查信。”孫嬪說。

    “好！”譚說。

    “周女官找孫顯宗弟弟，查信事別與人說，你讓他也保密。信若在那里，讓他巧妙點遞給皇帝。那兒有啥信息，讓他來告訴我。”孫嬪到室門口，沖周小妞笑地說。

    “嗻！”周女官應著走了。

    “孫顯宗是你弟？”譚娟笑問。

    “譚姐還不知？他是我二姨弟！”寧小贏笑說。

    “孫顯宗干啥？”譚娟笑問。

    “他是給事中，在皇帝身邊管奏折、文書的。”孫嬪說。

    “信的事，我怕給你添麻煩，沒敢來找你。我若知弟顯宗，把信送給你，再傳給皇帝更準！”譚娟笑說。

    “你走其它渠道，減少太子懷疑。太子懷疑我，與標語有關。我也暗地里，讓小贏掛了一幅。你要截殉，我背后也定支持你！”孫嬪笑說。

    “我姨姐與我說，支持我和你，共同截殉！”寧小贏說。

    “報！京知府大牢，姓葛犯人捎信，想求孫主，救他出牢。”王振進來報。

    “姓葛？”孫嬪問。

    “侍衛說，是小乞丐，乞丐們，叫他葛爺。”王振說。

    “啊，我想起，他怎被抓？”孫嬪問。

    “有人指使他們，到孔廟貼標語。皇朝祭孔大典，京知府三天前，派人清場。幾個乞丐、小姐，正貼截殉標語，當場被抓，關進知府牢。標語被燒。”王振說。

    “他們被關牢？”譚娟背過王振臉，沖孫嬪驚地問。

    “我知道，你去吧。”看偷偷驚訝樣子的譚娟,孫嬪怕王振在場不好，讓王振出去地問：“你雇他們？”

    “我說的第二件，就是此事。我派出的，小黃說貼完標語，從那去探家，沒回酒樓。我以為貼好。皇朝去祭孔，群臣會有啥影響。我幾天來，沒出酒樓，昨天派人上街，一問祭孔大典事，沒人見一張標語。標語內容和以前一樣，原來是如此。孫主救他們吧？”譚娟人急偎親笑地問。

    “你鍥而不舍，精神可嘉，你別著急，我就安排人。”孫嬪鄭重笑地說。

    “我雇的小黃，也許在大牢，你連她一起救吧？”譚娟問。

    “小黃去了？”小黃是昊言姨妹，孫嬪從昊言被害角度，也同情服務女小黃，孫嬪一聽驚訝地問。

    “是的！我給她銀子，讓她去雇人！”譚娟說。

    “當然都要救。另外，我已派人去永城，起訴駱紅案。你告訴堯梅，咱都支持駱紅，幫她打這官司。”孫嬪笑地說。

    “好！官司需要銀子，我大力支持，盼著打贏官司！”譚娟高興地說。

    “我回來了！”周小妞進來地說。

    “信怎樣？”孫嬪笑問。

    “孫顯宗事先看過這截殉信，巧妙地壓在給帝的奏折中。皇帝沒一點回音。顯宗收桌案文書時，從垃圾桶撿出兩封信，是瘋婆寫的，給了奴婢。”周小妞說著遞信給孫嬪。

    “魚書雁信，被帝棄！”孫嬪很是有氣，扔信在茶桌上地說。

    “皇帝怎這樣？”譚娟和寧小贏拿起一看地說。截殉真的要慢慢來！譚娟、寧小贏一聽認可了。孫嬪心情不好，送走了譚、寧，安排陳三告訴京知府楊善，抓時來拜見太孫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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