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夜行被繡嬪被請  與人為善是孫嬪

    “孫主！南京、德州二府，來人有請！”孫嬪剛打發走去找堯梅的周忱、陳三和倆保鏢，覺得此行很不順暢，又聽客棧老板敲門地說。孫嬪讓駱紅、譚娟、李離妹回自己房間。陳三留下倆保鏢卜帥和鄺儀，站在小客室門口。周女官隨老板走出客棧門口，見有兩撥人，候在門口求見孫嬪。南京來一撥，是駟馬一輛大篷車，德州知府一撥來的，是八人抬的大轎。兩撥領頭都想求見孫主。周女官讓保鏢通知南京來差領頭的到小客室。周女官回室站在孫嬪身邊，

    “夜行被繡，嬪被請！”孫嬪一想成語地說。

    “成語何意？”周女官笑問。

    “成語解釋：謂身穿錦繡衣服在黑夜行走，比喻顯貴不為人所知。也比喻做人做事低調，不引起注意，語出《史記?項羽本紀》。”孫嬪笑地說。

    “是啊！咱沒張揚，他們怎知？”周女官笑問。

    “南京小吏王山，給孫主跪安，孫主吉祥！”南京遣使進來施禮地說。

    “平身！”孫嬪坐客室正座，看進來小吏平和地說。

    “謝孫主！”小吏站直身看向孫嬪，一愣怔的瞬間，但又平靜笑地說。

    “你…你是二狗？”小吏是永城二狗，周女官啞然失笑地問。

    “你是周小妞？孫主……”小吏笑沖周女官地說，又看眼孫嬪地說。

    “啊，你是王山。周小妞是女官！”孫嬪一笑地想，不應稱二狗，不好意思叫，也不文雅。在永城孫家商鋪，二狗給商鋪當護院時，下人都稱他為二狗，孫嬪稱過二狗為二哥。二狗當護院，監守自盜，偷孫家鋪繡品換酒喝。被父親教誨不改而勸其回家。孫嬪聽說過二狗家事，他哥出生時間不長，不幸夭折。他媽生他后，父親不幸去世，二狗母子，相依為命。孫嬪在街上碰到，沒再理二狗。那時二狗倒是沖周小妞擠眉弄眼過，周小妞也沒再理二狗。孫嬪那天在皇宮，聽周女官說，二狗在京城有遠親，是不小的官。到南京知府供職，二狗是借遠親光？孫嬪想著沖二狗遲疑地說。

    “孫主、周女官，咱是熟人。周女官哥周干，去浙江搞社會調查，曾到過南京知府。我和你哥關系挺好，你們是大人物，皇宮來的。我受差遣，前來接孫主，去南京知府。孫主叫我小王吧！”二狗是故人相見，有一臉的熱情，強顏一笑地說。

    “你受誰差？”孫嬪看眼周女官地問。

    “南京守備，鄭和大人！”二狗干瘦臉上，露出一絲不凡的神態，眼像小狗眼般地滴溜溜轉著說。

    “你在鄭和身邊供職？”周女官笑地問。

    “是！京師將遷回南京，北京仍是‘行在’。”二狗一撇嘴笑地說，心高氣傲表情，和鄧誠哥倆相似。孫嬪看二狗表情，京師像是他家的。

    “你說你有一個遠親，在京城是大人物，叫鄭和么？”周女官看眼孫嬪好奇笑地問，用以核對二狗說過的話。

    “非也！”二狗以一種神秘莫測的笑臉地說，沒上過幾天學，還“非也”上了。孫嬪一聽真想笑，但又憋住了。孫嬪看著二狗地想，都是永城的街房，誰幾斤幾兩，都一清二楚，二狗也不怕笑話？

    “二狗你非啥呀非，上幾天學，就來非也！”周女官不屑一顧笑地說。

    “你別小瞧人。小的與叔，念多年私塾，和你哥也研究過文字咧！”二狗聽周女官一說，臉掛不住勁兒，有點急了地說。孫嬪不清楚二狗叔是誰，就二狗和周干那點墨水，還研究文字？

    “王山！鄭和請我，有何事？”二狗在孫家護院時，薄唇撇嘴的行為還少點，這次說話更撇了。二狗別再弄個監守自盜，被規勸回家。二狗比在孫家當護院，有了大區別，故意做作地穩重了很多。那年二狗被孫嬪父親規勸回家后，就成了一名癟三無懶。他如今是知府一名小吏，穿著人模狗樣，忘乎所以了。看著有點激動的二狗，孫嬪又看眼周女官，沖著二狗問。孫嬪不愿叫二狗，稱大名有說有笑地問。

    “閣臣楊榮，來南京巡察；事先來人說：工部在南京召開表彰商業納稅模范戶大會，孫家商鋪去人，南京邀請您參加。話非是鄭大人說，是小的道聽途說。鄭和大人請你去府上一敘！”二狗恭敬地說。

    “我們在德州，往北一走回北京，去南京要往南走，越走離北京越遠。本宮不去了吧？”孫嬪知道德州到南京距離，一想真有點畏難的心理，就笑說著問。

    “別別！小的跑這遠的路，您應去南京。咱是永城老鄉，你得給面子，小的請你不去，會被恥笑！”二狗一聽有點急，且恭而有禮笑地說。

    “那好！本宮考慮，可以的話，明天就去！”孫嬪搬進北京城，沒去過南京家鋪，正好過去看看，以應和說看家鋪的話。孫嬪想著笑地說。

    “小的明天，來恭候。”二狗說著笑看眼周女官，后退兩步地走出了小客廳。

    “二狗真神，到知府做事？”周女官看著孫嬪，驚訝的口氣笑地說，

    “人有關系，無奇不有！卜帥叫德州府人來！”孫嬪一想社會上的人情世故，看眼周女官笑地說，就又沖門口保鏢地吩咐。

    “有請德州知府人。”卜帥沖外地喊。

    “德州知府來如，給孫主跪安，孫主吉祥！”來如進來施禮地說。

    “平身！”孫嬪說。

    “謝孫主！小的受差遣，前來敬請孫主，到府一敘！”來如站起來，必恭必敬地說。

    “見始知終，嬪想拒！”孫嬪一想案件進展情況地說。

    “別別！孫主！”來如一聽心情有點急，忙不迭跪地地說。

    “案件已上報。孫主無話可敘。孫主說話，知府不予理睬，敘話何用？”周女官笑地說。

    “周女官說得對，本宮去無意義。”客棧老板來報時，孫嬪與周女官說了此話，無心去州知府。孫嬪在王鈺縣令那里，也已聽說過州知府，有求見孫嬪意。孫嬪婉言謝絕！知府執行的是皇宮大人物的意圖。孫嬪去改變不了此案上報的結果，互不見面更好。周女官替孫嬪說出此話。孫嬪聽著是心里舒心、愜意，又怕來如聽著生硬，就補充笑地說。

    “案件的事小的不懂，小的只奉命來請您。否則，小的飯碗，就得丟了。”來如看眼周女官尷尬地說。

    “你說啥？”孫嬪驚訝地問。

    “孫主若不到，我不能再在知府干，知府大人說的。”來如象是機靈人，20左右歲，乞哀告憐相笑地說。

    “你的絕招吧？”孫嬪看著來如，不知怎想出此話笑著問。

    “孫主不去，小的真得丟飯碗！”來如跪著說，有孫嬪若不去，就不起來之意。

    “與人為善，是孫嬪！”成語釋義跟別人一同做好事。后指善意地幫助別人。出處《孟子?公孫丑上》“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

    “你起來，本宮去！”孫嬪想成語解釋笑地說。

    “謝孫主賞臉！”來如站起來地說。

    “你可回了。”孫嬪說。

    “嗻！”來如應著倒退幾步地轉身走了。

    “鄺儀、卜帥過來。”孫嬪沖站在門口保鏢招手地說。

    “孫主叫我們？”鄺笑問。

    “是！”周女官插話說。

    “你倆背后跟著，別讓他看見，聽此人說啥話？”卜帥、鄺儀站在孫嬪面前，孫嬪小聲而神秘地說。孫嬪懷疑來如說假話，于是派二人尾隨偷聽。

    “嗻！”二人笑應著出了去。

    “你這是為啥？”周女官笑地問。

    “來如說假話！”孫嬪笑說。小客廳就剩孫嬪和周女官。孫嬪心情松弛下來，叫周女官坐近些。周女官坐在孫嬪身邊地說，二狗怎跑到南京知府，去做事了？孫嬪告訴周女官，若去南京的話，讓周女官背后查二狗。孫嬪心里想著駱紅案事，知府已結案上報審案的結果，這些人再在這里，也沒了意義。堯梅失蹤是否能找到？周忱、陳三和倆保鏢，今晚能不能回？孫嬪一下也不好猜測。孫嬪不能再帶著駱紅、譚娟、李離妹。周忱假期快到，正好回京城上班，孫嬪有事可再去找周忱。駱紅可回北京孫家刺繡鋪。譚娟回自己大酒樓。李離妹能回到哪？孫嬪在去南京前，應安排好這些人。案件已定性不可能勝訴。案子最后一關，許是三司會審，是否“會知三學士”？再說，此案就是會知了，楊士奇在里邊，摻雜胡善祥意見，不會有好的結果。大人物已經拍板定向！案許會到皇帝那里，但孫嬪看不到一點勝訴的希望。孫嬪心空落落的，很是苦惱！于是，孫嬪叫周女官找過來譚娟、駱紅、李離妹，都坐在了客廳，研究回走的一些事。孫嬪想著笑地說：

    “案件最后剩，三司會審，不會太理想。我估計勝訴的可能性不大。駱紅和李離妹，特別李離妹，今后的歸宿？一旦敗訴，李家哥仨不用說，單約正說不定，會找你麻煩。你的意見，我想聽聽。”

    “我沒事。你們明天可回京城，我有去處。我多謝大家幫我打官司，我也知道，案件很難勝訴。”李離妹笑地說，竟然是一臉的輕松。

    “你去哪里？”三位女人聽孫嬪一說，眼睛一起看向了李離妹，案件一旦敗訴，李家哥仨不可能容下李離妹。單約正耗費了不少的心血，為給傻兒娶一個媳婦，也白忙活了一場。這些人會饒過李離妹么？大家為小姑娘的去處，真的一起擔起了心！

    “你們不用擔心。我是吉人自有天相，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從李時間府，逃進疙瘩村，碰到單約正收留了我。我想打官司，小娘和孫主你們一行人都來幫我！我會碰到好人，天下好人多，今后還會有的！”李離妹連忙真誠地拱手致謝笑地說。

    “對！李離妹說得對！”孫嬪看著李離妹，心有點黯然神傷的感覺，沒想出啥好言語，只好順從鼓勵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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