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行合趨同符嬪意  沉痼自若元流明

    “孫姐！咱再往前，啥地方？”周女官問。

    “濟南吧！”馬篷車和馬隊一路風塵跑得很快，孫嬪等人在中途買點吃的，馬不停蹄地前走。按孫嬪與楊英藝協商，到濟南城住宿，耽擱半天游覽濟南城。孫嬪掀簾朝外看著地說。

    “濟南城很大？”周女官笑問。

    “我查過史書……”孫嬪想著說。

    孫嬪與周女官說起濟南城：濟南城在9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已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到春秋時期，齊國曾在那筑城，名曰濼邑，后又改為歷下。秦代屬濟北郡。漢文帝十六年（公元前164），歷下屬濟南國，其首府設在東平陵城。西晉永嘉末年（313年前），濟南國首府又由東平陵城遷至歷城。從此，今濟南城成為歷代郡國，是州府行政中心。“濟南”一稱是因城位于古濟水（故道為今黃河所占）之南而得名。宋徽宗政和六年，濟南郡改為“濟南府”，首府設于歷城。元代時，馬克波羅曾描述：濟南之繁榮“園林美麗，堪悅心目，產絲之饒，不可思議”。  歷城當時已成為全國游覽勝地。明代濟南開始成為山東省府城。在遠古時期：中國有位原始部落首領——舜（約公元前22世紀）誕生與生活在濟南一帶。這有中國最古老的城址約20萬平方米，說明濟南歷史在4000--5000年以上。濟南文物古跡眾多，有舜文化遺址（公元前22世紀）：舜耕山、舜井、娥英河、舜廟。有先于秦長城的，齊長城（公元前3世紀）。地面房屋建筑——漢代孝堂山郭氏墓石祠（公元前1世紀）。石塔——隋代柳埠四門塔（公元7世紀）和被譽為“海內第一名塑”的靈巖寺，宋代彩塑羅漢（公元11世紀）等，都是中國最古老的建筑。最值得一提的是濟南孔學文廟……

    “孫姐！你說楊英藝搭救要陪葬人，干起事來竟是一套套的，竟一事有三套方案。三套方案都是啥，你不想知道？”周女官聽著聽著心不在焉，打斷孫嬪說濟南的話，想起鏢頭的方案，竟一歪頭好奇笑地問。

    “是啊，小丫頭挺神密，出殯那天，我一聽和你一樣有同感。”孫嬪想著楊英藝也笑著說。

    “咱讓她坐咱車，她與咱說說，孫姐行不？”周小妞笑問。

    “行合趨同，符嬪意！”孫嬪想著說。

    “何意？”周女官笑問。

    “成語釋義是行為志趣相同。語出《淮南子?說山訓》：“行合趨同，千里相從。行！師傅停車。”孫嬪剛上車時，就有此意。周女官一提出，符合孫嬪也有揭開楊英藝方案的面紗的想法，立即眉開眼笑地說。

    “客主有吩咐？”保鏢馬篷車在前，孫嬪的馬篷車在第二位，鏢局馬隊隨后。孫嬪車一停，馬隊就到了孫嬪篷車近前，楊英藝莞爾一笑地問。

    “你下馬，來坐我們車。”孫嬪掀簾笑地說。

    “謝客主，我騎馬挺好。”楊英藝說。

    “孫主問你事。”周女官說。

    “好！”楊英藝下馬，將馬給了隨從，鉆進孫嬪篷車。孫嬪坐中間，周女官坐在左，楊英藝在右。仨女人靠在一起，互看一眼呵呵地笑了，馬篷車又快速地朝前跑去。

    “楊鏢頭，今年多大？”周女官笑地問。

    “我今年20歲，3歲就與我父親，學練武功、打飛鏢。我是年輕的，老武功了。”楊英藝笑著說，看眼周女官，又笑臉看向孫嬪地說。

    “你當鏢頭幾年？”孫嬪笑問。

    “我有倆哥，一個妹，大哥是傻子。二哥不愛學武功，按我父親話說，很不爭氣。小妹剛10歲，還小呢。楊家武功祖業，要失傳不說，爺想截殉遺愿，要無人重明繼焰。這樣，父親鼓勵我干，我毫不猶豫，挺身而出，接替父業。我15歲始，領隊當鏢頭，至今5個年頭，有了一些的經歷。我也是年輕的，老鏢頭。”楊英藝一挺胸，豪奢放逸地說。

    “你真了不起！”驚訝不已，孫嬪佩服地說。

    “三套方案，都是啥？”周女官忍不住問。

    “客主問的，也是此事？”楊英藝沒答，看向孫嬪笑著問。

    “是的！”孫嬪也笑說。

    “我父親高瞻遠矚，可說在濟時拯世對抗人殉祖制，搭救要被陪葬人的一次次出生入死的行動中，總結出來的六個字！鏢局內部人暗傳，但密不外泄！于謙說客主，你反感人殉制，我才冒險與你倆說。你們定要保密？”楊英藝神秘地說。

    “你說吧，我們絕對保密！”孫嬪笑說，周女官也附和。

    “三套方案，共六個字：規勸，假死，強搶！”楊英藝隨口說。

    “啥意思？”周女官笑問。

    “一是規勸。意：規勸發喪主人，不要人陪葬。元朝有一種提倡，滲透到明朝：鼓勵民間人殉葬……”楊英藝為解釋規勸的含義，一笑說起蘭琴曾說過的元代人殉事……到了明代皇朝，皇朝專制思想十分嚴重，極力宣傳‘三綱五常觀念。朱元璋死后妃嬪殉葬，有人提前勸說陪葬人。女人殉為夫守節從一而終，是洪武期的提倡。”楊英藝說。

    “沉痼自若，元流明朝！”孫嬪一想地說。

    “何意？”周女官問。

    “成語解釋：沉痼：積久難治的疾病。比喻積久難改的習俗或嗜好沒改變，出處《宋史?趙與懽》。殉節之風，是元朝沉痼，從皇室帶頭，流傳到民間。明朝學元代，規勸活人陪葬。鏢局方案與皇朝人殉，并行相悖，不讓活人陪葬。楊英藝解釋規勸一套方案，說出了鏢局規勸真正的含義。她還引用荀子說：“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意：自然規律，是客觀存在的，與人事無關。人應該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去認識、改造自然，使自然力為人類所用。

    “你們如此地勸？”周女官笑問。

    “我們舉例，是古代典故；如《結草》故事……”楊英藝笑說。

    “這故事，周女官和我知道，蹇義大人說過。”打斷楊英藝話，孫嬪笑地說。

    “是的。魏顆尊其父意，未陪葬而放了愛妾，另嫁他人。魏顆打仗時，愛妾父親，幫魏顆忙。是吧，楊鏢頭？”周女官說著問。

    “是！還有古例，《秦宣太后故事》：秦宣太后愛魏丑夫。太后病將死，出令曰：‘為我葬，必以魏子為殉。’魏子患之。庸芮為魏子說太后曰：‘以死者為有知乎？’太后曰：‘無知也。’曰：‘若太后之神靈，明知死者之無知矣，何為空以生所愛葬于無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積怒之日久矣，太后救過不贍，何暇乃私魏丑夫乎？’太后曰：‘善。’乃止。”楊英藝說。

    “何意？”周問。

    “‘秦宣太后私通，大臣魏丑夫。宣太后生病將死，擬下遺命：‘如果我死了，一定要魏丑夫為我殉葬。’魏丑夫聽說此事，憂慮不堪。秦臣庸芮肯為他出面，游說宣太后：‘太后您認為人死之后，冥冥之中還能知覺人間的事情么？’宣太后說：‘人死了當然什么都不會知道了。’庸芮于是說：‘像太后這樣明智的人，明明知道人死了不會有什么知覺，為什么還要憑白無故的要把自己所愛的人致于死地呢？假如死人還知道什么的話，那么先王早就對太后恨之入骨。太后贖罪還來不及，哪里還敢和魏丑夫有私情。’宣太后覺得，庸芮說的有理，太后就放棄了念頭，魏丑夫未被陪葬！’我們舉古典事例，說服要陪葬活人的客主！”楊英藝笑地解釋典故。

    “假死是啥？”孫嬪問。

    “規勸不成功時，讓要陪葬人假死。這有前提，出殯戶主請佛，念經送魂。我父出此方案，云游四海，非一年半載，經幾年所得。在一座寺廟，我父親結識高僧，叫弘云，出此方案。”楊英藝說。

    “弘云？”萬年吼父親請過。朱棣駕崩時，太子一家人做佛事，是弘云法師，和楊英藝說的大師，是一個人？孫嬪疑遲地問。

    “客主可知？”  楊英藝笑問。

    “我聽耳熟，不知是誰！”孫嬪說。

    “佛家核心思想是：鼓勵人行善、勿惡……”楊英藝說起弘云：是佛家法師，愿幫善人做善事，同情揚善懲惡的父親。弘云修煉一種藥，叫“起死回靈丹”！人服丹藥后埋地下十二個時辰，再挖出起死回生仍活如常人。父親和弘云合作，救要陪葬人數起，被救出的真如常人一樣。鏢局人規勸不成時，給和尚使眼色，和尚偷給一粒丹藥，要陪葬人偷吃便死了去，隨主一起埋于地下。

    “人不會先被毒死，或是用其他方法，被弄死吧？”周女官笑問。

    “佛家在此，戶主一般迷信，會深信不疑。當天晚上，鏢局派人挖出陪葬人，都能起死回生。弘云是云游四海之人，全國寺廟，都被他說遍。和尚、道士是一家，皆知此方法，與鏢局救人，配合默契。此法風險大，戶主告到官府，挖墳掘墓，鏢局就有麻煩。我們雇挖墳人，多給銀兩，墳墓要恢復好原狀，不被人看出！”楊英藝揮霍談笑地說。

    “這樣穩妥。”孫嬪說。

    “是的。”楊英藝也說。

    “三是強搶？”周女官問。

    “此方法傷人，會驚動官府，解救人被緝拿，就不好了。第一方案最好。永樂年初，我父搶我母親時，飛鏢傷了家丁，官府窮追不舍。一女叫藍香玉，我父母流口常談，后來一看布告，她成被通緝要犯。但她在廟一個小屋，留父母一宿，逃過被捕一劫。20多年，父母常念叨她留宿恩德。”  楊英藝說。

    “你父親有腦筋！”孫嬪聽此名地想，知道是蘭琴母親。楊福信銘記于藍香玉！孫嬪聽方案，沒想到社會有此組織，更鼓舞了孫嬪截殉勇氣！

    “是的！方案實施了多年，治元沉痼行之有效！”楊英藝一臉自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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