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十字街頭女求路  貴夫人惘然若失

    答應昨天去送信息，寫了一個紙條，栓在一塊小石頭上，扔進郭貴院子，聽到有人說話，問誰扔石頭，答應就離開，回到東宮。郭貴妃不知是誰，但皇妃們知道此事，也不會說出是誰說的，皇朝知道皇帝駕崩事，也不僅是孫嬪。那些人都有屬下人，誰走露消息，不經調查不好找，答應干得好。孫嬪聽著肯定地說。孫嬪叫著答應、吳慧敏，坐輛馬篷車，楊英藝、鄺儀保鏢喜歡騎馬跟著，一起去看姥也就是貴夫人。這是第一個消息。孫嬪給截殉幫會當指導后，要自己親自送去，想著就出東宮上了大街，走向貴夫人的家府。

    “孫主！漢王兒朱瞻圻，騎馬帶幾人，從對面奔跑來。”答應掀篷車小窗簾，正朝遠處看著說。

    “有一幫人馬，跑了來！”吳慧敏也說。

    “啊，是他！”孫嬪經二人的提示，通過窗口縫隙看去，街兩邊人慌張地閃著，行走的人有的很憤恨，朝騎馬人吐吐沫。答應在正宮，給李小葉當過侍女，自然知道漢王兒子朱瞻圻留在了京城。漢王被貶去樂安，兒常給父親漢王送信息，如朱棣與朱高熾太子間關系不融洽等等。朱棣駕崩后，太子朱高熾當了皇帝，勸說過漢王并招回宮漢王不肯。漢王招兵買馬、打造兵器行為，一度有所收斂。孫嬪那時聽朱瞻基密探說，朱瞻圻還是常給漢王送信息，仁宗也沒當回事。朱瞻基當太子后，也沒再派人盯。今天，朱瞻圻是否聽到了信息，去山東給漢王送信息？仁宗駕崩了，皇朝沒其它變故。楊榮把太子接回來，太子就是皇帝。孫嬪當然不愿漢王，來搶皇帝地位，朱瞻圻一幫人馬，瞬間就跑了過去。漢王是否又要造反？孫嬪想截殉制，并保護當今皇朝位，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太子雖有幾個女人，但畢竟是孫嬪丈夫，孫嬪的胳膊肘，哪有朝外扭的道理？再說，朱瞻基給孫嬪留下的印象，是位稱職的好丈夫，漢王實在是太壞了。漢王雇人燒古城姥家門市房，特別制造“驚馬事件”，差點要孫嬪和朱瞻基的命。

    “你們尾隨朱瞻圻，他們騎馬剛過去，跑向哪個方向？”孫嬪一下警覺起來，讓篷車停在了一邊，等隨后的楊英藝等保鏢。孫嬪叫過來楊英藝說。

    “嗻！”楊英藝應著，帶著保鏢，追向朱瞻圻等人。

    “小姐幫幫忙，小姐幫幫忙？”三位女子這時過來，沖車上孫嬪跪地，一臉哀求著說。

    “你們要干啥？”答應和吳慧敏，下了車，孫嬪也就下了車。答應擋在孫嬪的前面，沖跪地三位姑娘嚴肅問。

    “我們想請，小姐幫忙。”一臉苦求像，仨女齊說。

    “你們說，我能幫啥？”孫嬪上前笑問，答應后退一步，和吳慧敏站在一起。仨女穿著算體面，不像乞丐，許是遇到難處？孫嬪想著問。

    “小女叫雞蛋，小女叫鴨蛋，小女叫鵝蛋……”三女先后說。

    “你們叫啥，雞、鴨、鵝蛋？”答應打斷她們話，呵呵笑著問。吳慧敏也笑了。

    “答應別笑，讓她們說，你們站起來。”仨女土氣的名字，孫嬪想著憋住沒笑地說。

    “謝小姐！”仨女說著，站了起來。

    “你們為啥，跪我車前，求我干啥？”孫嬪琢磨著

    仨女，叫雞蛋的是雞蛋形、鴨蛋是鴨蛋形、鵝蛋是鵝蛋形的臉，年齡都不大，面相長得不賴。父母起的名字，似乎挺形象，孫嬪想著說。

    “我們看你的篷車，比較高檔，你也定是大家閨秀。我們沒生路，想請小姐幫忙，求你找或是指條生路。”叫雞蛋形臉人，看眼二女真誠說。

    “十字街頭，女求路！”鵝蛋形臉人簡練說。

    “我知此成語，與孫主學的；釋義：指縱橫交叉，繁華熱鬧街道。也指人世間，現實社會。語出元??無名氏《村樂堂》。”答應嘴快說。

    “是呀！我們實在無奈，才求小姐幫。”三女明白成語意笑說。

    “你們哪人，來京城干啥？”孫嬪問。

    “雞蛋是湖南，鴨蛋是湖北，鵝蛋是江蘇，我們來當宮女，到北京城南，被打了劫。她們一車五人，被劫進高墻大院，一位女老板說，不讓當宮女。宮女是供皇帝的玩物，皇帝一死，宮女得去陪葬，沒好的下場。我們聽著很害怕，不敢去了，老板讓簽啥契約，我們也不明白。我們沒簽就出了大院，倆人回了家。我仨家都很窮，回家沒有好的出路。仨人在京城，打工混飯吃，幾個月了，女人打工受歧視。小姐面善，定是心慈之人，幫幫我們吧？”雞蛋形臉人挺會說話，像還有點文化，竟誠懇地說。

    “你們跟我走，也可以，得改名字，我才能帶。”孫嬪一聽情況，估計準是李小山一幫人干的打劫靚女不讓進宮的事。李小山干好事也不干徹底了。女人不當宮女，得有一個生的活路！仨女長得不錯，名字土一些，孫嬪想留下她們，就笑說。

    “改名字，我們愿意！”仨女意思一會兒，互看眼孫嬪笑說。

    “雞蛋叫一鷹，鴨蛋叫再鷹，鵝蛋叫三鷹？”孫嬪一琢磨，脫口而出笑問。

    “雞鴨鵝，一下變成了鷹，鷹能飛上天，好名字！”答應笑說，吳慧敏笑附和。

    “我是一鷹，我是再鷹，我是三鷹。好！我們樂意，跟著你走。”仨女叫著自己的名字，互視著，看眼孫嬪笑著說。

    “孫主收仨女，帶哪去？”孫嬪和答應、吳慧敏，一起坐上篷車，仨女子徒步隨后，答應看眼吳慧敏，又看向孫嬪笑問。

    “我給楊英藝，找三位學徒，楊英藝可收學徒培訓，貴夫人也要找保鏢。”孫嬪琢磨答應話，回看眼也不過14、5歲的仨女。楊英藝跟了孫嬪后，孫嬪一直想給皇宮培訓女保鏢，貴夫人在白云觀，與孫嬪也說要找保鏢的事。孫嬪這樣一想，就接受了她仨，去貴夫人府，看貴夫人的想法。

    “孫嬪撿得好。仨女在哪里，你快叫進來，老身看看！”孫嬪等一行人很快到了貴夫人府，侍人進去稟報回報說，有請孫主等人。一行人進了院后，侍人領到一個大的客廳前，貴夫人正在客廳喝茶水。這是主仆座位擺放位次的客廳，坐北面南的主座位，兩邊是客人的椅位。茶桌和椅子也很精致地高檔。客廳中央掛一盞八角大紅的燈籠，與四周的擺設也很協調。孫嬪讓侍人站在了門口，進客廳沖主座位的貴夫人施禮、請安，貴夫人讓孫嬪坐客座位上。孫嬪坐在客位椅上，說了在街上撿的仨姑娘的事，想安排楊英藝培訓女保鏢。貴夫人一聽挺高興，看著孫嬪笑說。

    “仨鷹進來。”看

    眼門口的答應，孫嬪一招手笑說。

    “小女一鷹、再鷹、三鷹，給貴夫人跪安，貴夫人吉祥！”仨女進來環視寬敞的客廳，沖貴夫人施禮說。孫嬪不知是否懂禮數的仨女，進院時就讓答應在外邊，教了仨女一些的禮數。仨女的禮數很嫻熟，說明還是有點家教，起碼是小家出來的閨秀。孫嬪想著看著她仨。

    “好！你們下去吧。”貴夫人端詳了一下姑娘的仨鷹笑說。

    “嗻！”仨鷹應著就出了去。

    “孫嬪！‘三只鷹’長得俊秀，你就安排訓練吧！”貴夫人有點興奮說。

    “孫嬪安排楊英藝，來您府訓練，姥提供食宿、場所，孫嬪出費用。宮里來幾人一起參加。學徒出師后，姥先挑保鏢，剩余人在宮里。”孫嬪想著說。

    “事就如此定。你此次來，不單是此事吧？”貴夫人說著疑惑問。

    “孫嬪有一件事，很重要的，讓侍女先下去。”孫嬪一下站起來，看眼貴夫人身邊侍女，走近貴夫人，故意小聲說，并看眼站在門口的答應地說：“答應關上室門！”

    “嗻！”答應應著，關上了室門。“皇帝駕崩了。”孫嬪怕貴夫人承受不了，試探性且小聲說。

    “啊！你說啥？”貴夫人呆愣地看著孫嬪問。

    貴夫人，惘然若失！貴夫人生怕聽錯，急忙追問。成語釋義：非常失意，心里好像失掉了啥東西似的。出處《后漢書??黃憲傳》：‘是時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見憲未嘗不正容，及歸，惘然若有失也。’

    “我是從欽安殿來，沒錯。姥沒事吧？”孫嬪想著成語釋義，看著吃驚的貴夫人，小心翼翼地叨咕著，怕出事地問。

    “皇帝怎死的，來得太突然，我的閨女，命太苦呀！她當幾天皇后……”貴夫人的臉，一下布滿了哀傷，雙眼潸然淚下說。

    “姥要節哀。消息涉及，截殉方案的實施，孫嬪才來說。我是幫指導，你讓我當的。孫嬪有義務來，提前告訴姥。”孫嬪打斷貴夫人哀傷話，以緩解貴夫人心中凄楚，立刻地解釋。

    “啊，是啊！今天是五月三十，皇朝明天要遷都了，方案已啟動。妙音、弘云、李玉揚，都一起走了。柳絮去的晚，也去一天，早已走。”貴夫人抹了把眼淚，釋然地想起方案的事，煩躁地叨咕。

    “皇后讓暫停遷都，以皇帝名義下了圣旨，皇宮內部人知道，外人一概不知。孫嬪是第一時間，來告訴姥的。”孫嬪看著哀傷臉的貴夫人，心里平靜一下緩和口氣地說。

    “截殉幫會幾人，分四處后改兩處，不知道怎樣。老身想去看，身體微懶，譚娟想去看，我也沒讓去看準備情況。”貴夫人自言自語說。

    “從南京來倆人，與我說的，我不知人員如何，設施準備挺好……”陳三和林碩說的事，孫嬪與貴夫人笑說。

    “設施多好，勞民傷財了！”貴夫人無可如何地說。

    “咱該怎辦？”孫嬪笑問。

    “你告訴譚娟，派人通知他們，停止實施方案，別講理由！”貴夫人苦楚說。

    “貴夫人，不好了，出了大事！”譚娟未經稟報，闖了進來地說，孫嬪一驚，貴夫人又一驚目瞪口呆地看著進來的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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