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  帝駕崩地坼天崩  以身殉國妃守節

    “皇后！皇帝駕崩，在郭愛寢室！”宣德十年正月的一天，皇后正在客廳與幾位侍女閑聊，何克沒經稟報闖了進來，到孫皇后跟前小聲地說。何克沒容大家反應過來，就又慌張地出了客廳，像不知如何是好般的表情，不顧啥的禮數地走的。

    “皇帝駕崩？”孫皇后一聽一愣怔，看慌張說完轉身就走的何克，大腦嗡地就昏厥了。等孫皇后醒來時，黃御醫正在給孫皇后掐人中，孫皇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帝駕崩，地坼天崩！”黃小丫說著問：“孫皇后暈厥，黃御醫，怎掐人中？”

    “人暈厥……”黃御醫說起人暈厥和掐人中的原因：昏厥的產生，可由心輸出量的明顯地減少，或心臟瞬時停搏。大循環中周圍血管阻力下降，或由于局部腦供血不足所致。當人體站立時，心輸出量停止1至2秒鐘，就會有頭昏無力感，3到4秒鐘就可發生喪失意志。昏厥后掐人中原因：歷代醫家認為，人中是重要的急救穴位。手指掐或針刺該穴位，是簡單有效的急救方法，可用于治聞中暑、昏迷、暈厥、全身麻醉過程中出現呼吸停止、低血壓、休克、一氧化碳中毒等。其一，刺激人中具有升高血壓地作用。血壓是主要生命指征之一。任何原因造成的血壓過低，都會危及生命。在危急的情況下，提高血壓可保證各臟器的血液供應，維持生命活動。研究表明：節律性刺激、連續性地弱刺激、或邊續性強刺激人中，易能引起動脈血壓升高。其二，刺激人中對另一主要生命指征－－呼吸活動產生影響。連續性地弱刺激，可引起持續性地吸氣的興奮，連續強刺激，可引起持續性吸氣抑制。適當的節律性刺激，則有利于節律性呼吸活動的進行。

    “黃御醫，來得如此快？”成語釋義：坼：開裂。崩：倒塌。地裂開，天崩塌。原指地震，后多比喻重大變故。出處《戰國策??趙策三》。暈厥在客廳后，孫皇后被抬進皇帝寢室床上救醒后，聽黃小丫和黃御醫對話，想著睜開眼要動彈尷尬地笑問。

    “皇后能起來？”圍觀的大家，看欲動的孫皇后急地問。

    “我感覺沒事。”孫皇后慢坐起輕晃下頭地說。

    “小的路過，櫻桃找是巧遇！”黃御醫說。

    “謝謝黃御醫！”孫皇后說。

    “小的告辭！”黃御醫說著出寢室。

    “黃小丫叫著祁鎮、常德公主，咱一起去看皇帝。”孫皇后從床上下來，推開幾位侍女，朝外走著說。

    “嗻！”黃小丫應著走在前。侍女：樊順、櫻桃、美靜、邢紅，一起隨孫皇后身后出乾清宮。祁鎮拉孫皇后左手、常德公主拉孫皇后右手，孫皇后的心情亂七八糟的，想著皇帝突然駕崩原因，是否是郁悶引起的綜合癥？孫皇后說的使皇帝很開心的幾句話，以為是找到解除皇帝心中郁悶的鑰匙，卻沒有拉住皇帝駕崩的腳步。張太后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絕對不亞于孫貴妃心情的哀傷、凄楚和悲切，也是會沉浸在喪子的巨大痛苦之中。祁鎮太子今年才9歲，太后是否能立祁鎮為皇帝，孫貴妃也不敢如此

    往下地想。孫皇后又想起慌張臉的何克，皇妃們怎么辦？幾位皇妃前兩天，還在孫皇后客廳鼓搗剛結婚的郭愛，讓皇帝早日寫出截殉圣旨。她們隨后七嘴八舌地說，歷代皇帝駕崩后，嬪妃將來的歸宿，各個朝代不同。漢朝兒子被封為王，妃就和她的兒子去封地，  就是王的太后。例如：漢元帝的馮昭儀，兒子被封為中山王，  后來她就被封為中山王太后。唐朝沒生過孩的皇妃，要去尼姑庵當尼姑。唐太宗李世民死后，  武則天沒生孩，去當了尼姑。生過孩的皇妃，仍留在宮中。皇后的命運，每個朝代都是當太后，不管太子是否是她兒子，皇后都是太后。太子母親如果是妃子，也被封為太后。被皇帝臨幸過的宮女，在皇帝死后也要留在皇宮。皇妃議論紛紛著有關妃的一些事，就是沒敢提大明朝人殉制。但明朝人殉制擺在面前，是皇妃們想回避的話題，此制就不算數了？妃們不想來的一天，竟突然地降臨了！何克慌張臉的表情，說明了此人生命運問題：人殉——死亡，一個信息瞬間，展現在皇妃們的面前！皇帝真的給孫皇后，辦了件挽救生命的好事——當了皇后！孫皇后現在不用考慮陪葬事，可朝夕相處的皇妃，孫皇后揪心般地難受，真的不知怎辦好？皇妃們近些日為截殉的辛勞，會有好的一個結果么？孫皇后在心里地想著，立刻叫過來黃小丫到身邊，小聲告訴小丫去皇妃的住處。皇妃有愿意逃殉的，黃小丫要不遺余力地幫！吳音秦也許是一個機會？孫皇后轉身告訴了樊順，去告訴吳音秦。孫皇后看著走去了的黃小丫、樊順，和倆孩走進在這待幾年的客廳，見已被停尸在客廳中央位一個大床上的皇帝，太后已在那大聲地慟哭著，郭愛陪在一邊，已哭的筋疲力竭。孫皇后也忍不住的淚水涌了出來，跪在太后的一邊，沖皇帝的尸體痛哭著。兩孩也跪在孫皇后身邊，哭著他們的父親皇帝。侍女們也跪在一邊，不停地抹著無聲的眼淚，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等幾位臣和保鏢、侍衛，肅立在一邊，一臉的悲哀掉著淚。慟哭的聲響在空曠的客廳，肆無忌憚地沖撞著，撫摸著一張張無哀也被哭聲感動而流出，一點同情的淚水來的臉。年紀輕輕就沒了生命的皇帝，在場的官吏、宮女、侍人，保鏢、護衛等，不得不發出哀泣的惋惜聲，陪著悲傷而慟哭的孫皇后和太后，也哀傷地抹著無奈的淚水！

    “太后、皇后、郭皇妃，節哀順變，保住自己身體，很重要呀！”孫皇后和太后哭了很長時間。楊士奇走近二人身邊，先扶起太子祁鎮、常德公主，沖孫皇后和張太后、郭愛皇妃，一臉同情地說。

    “是啊。”楊榮、楊溥也抹一下哀傷的眼淚，到近前陪在一邊恭敬地附和。

    “太后坐椅上！”侍女們看停了哭聲的太后，就攙扶著太后站了起來地說，讓太后坐在了椅上。其她侍女們在此同時，也攙扶起停哭了的孫皇后，讓孫皇后坐在另一把椅上。孫皇后叫過來祁鎮和常德公主，站在了太后的身邊。郭愛站在孫皇后一邊，剛結婚三個月，是人生太不幸的事。孫皇后哀傷的同時，也為剛結婚的郭愛，心生出了幾多的同情。

    “何克怎沒來？”看眼楊士奇，太后故意地

    問。何克是從這走的，通知孫皇后和皇妃們么？孫皇后一聽地想。

    “按太后懿旨，皇朝封死了皇宮，沒您的指令，沒人會出去。周小妞女官，跟隨何克皇妃去了，一會就回。”楊士奇看客廳的門口，有點擔心說。

    “治喪成員：英國公張輔總負責。楊士奇還管安全事，楊榮管禮儀事，楊溥管棺木打造等事。我剛才說，鄺野找到張輔，并告訴此安排。”太后慟哭過后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接過侍女遞去的毛巾，擦一把臉。太后瞬間振作一下精神，看眼站在一邊的臣們，和指揮著千軍萬馬的將軍般地說。孫皇后又想起仁宗駕崩時，張太后那時是皇后也慟哭過后，坐在椅上擦一把臉，就有板有眼地安排著發喪的事。丈夫的和兒子的發喪，似乎沒有啥的兩樣，太后安排得秩序井然、有條不紊。孫皇后真是佩服臨陣不亂心態，而氣質堅定的太后。太后剛一說完，臣們就開始去忙著各自的事，客廳剩下了幾位，包括王振在內的太監、侍女們。他們都站在太后身后，飛鏢護衛三個支隊，都整齊地站在客廳的門口。客廳一下顯得肅穆而有威嚴。

    “皇帝呀，你怎就走了……”何克等皇妃們走進了客廳，都撲跪在皇帝停尸的床前，哀傷地痛哭得聲嘶力竭。皇妃們哭的真的很是傷心，哭出了將要隨帝去死的聲調。孫皇后本來也是很哀傷，一聽楊士奇說封死皇宮的話，也知道是沖實施人殉制來的，皇妃們的陪葬不可避免。孫皇后也就可憐這些皇妃們，就勢陪著一起流下無聲的淚，是對皇妃們的同情和無奈。

    “好了！你們別哭了，侯顯宣遺詔！”太后看向痛哭的皇妃們，阻止了皇妃們的哭聲，沖站在一邊的侯顯，一臉嚴肅地說。

    “遺詔：各位皇妃，朕百年后，你們要以身殉國，效忠宣德！欽此。宣德元年一月一日。太后！小奴宣讀畢。”侯顯聽太后一說，就拿出皇帝的遺詔，高聲宣讀完地說。

    “以身殉國，效忠宣德！”皇妃們啊一聲地說，就都癱坐在了地上，一張張絕望、惶恐的臉，看著客廳的頂棚傻愣愣地發呆。成語釋義：忠于自己的國家而獻出生命，出處南朝??梁??沈約《宋書??沈文秀傳》。孫皇后隨一  “啊”  地驚聲想著，此成語及釋義，心里出現了茫然的一片空白，不知說啥話好。

    “以身殉國，妃守節！”太后一臉的平靜，沒點的同情，沉穩而又平淡地說：“皇帝生前，在他爸靈柩前，立下的誓言！”孫皇后瞥眼太后的臉，在佩服她穩重的同時，也恨她背后的心態，缺失母性的一種慈善。孫皇后明白了遺詔的來源。在仁宗駕崩后，太后督在一邊，朱瞻基在仁宗的靈柩前，先已寫好的一個遺詔。孫皇后聽說皇帝寫遺詔事，但不知是何的內容。朱瞻基郁悶臉的根本原因：萬善求根本，從來孝最先！是不敢違背張太后的意志，也是朱瞻基不愿公開截殉的理由？太后和朱瞻基用妃們的生命，來書寫八德故事中的“孝”字，在玷污古代  “孝”字的真正含義，會遭天下人其中也包括孫皇后在內的憤恨與痛罵的！孫皇后雖是皇后的身份，可也確實無可奈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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