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履信思順薇意欲 嗒然若喪朕止殉
“臣馬順，拜見太后，太后吉祥！”馬順經稟報進來，施禮地說，王振也隨后進了來，站在一邊。
“平身！”馬順來得突然，孫太后坐臣右座遲疑地說。
“謝太后！”馬順說著站直身。
“太后很忙？”王振環視下客廳笑地問。
“你們下去，我與二臣聊會兒。”譚娟那次匯報幫會情況后，孫太后問朱恭參加截殉幫事，朱恭與孫太后沒說自己私自參加選舉幫會事。孫太后說了幫會保密規定，讓朱恭協助侯齊辦事。大半年的時間，孫太后應付截殉幫的活動，皇帝倒沒事，較清閑地聽課。太皇太后也清閑，與幾位侍女打骨牌或玩麻將。孫太后去有時玩會兒，使太皇太后很開心。太皇太后笑聲，舒暢著孫太后心情的緊張，孫太后怕截殉幫事，被太皇太后知道。太皇太后見孫太后去時，總是樂呵呵地笑，有時和孫太后玩牌，有婆媳共同管好皇朝情勢的氛圍。孫太后這天去看為皇帝培訓的宮女，也看下閨女常德公主，回到客廳讓侍女與自己閑聊。櫻桃、黃小丫、邢紅、美靜、朱恭聊得很開心。馬順和王振進來，孫太后沖侍女們說。
“嗻！”侍女們應著，出了去。
“太皇太后處理重大事，老師協助皇帝，處理瑣事。我沒啥忙的。”孫太后環視下客廳說。
“王提督，調我進東廠，時間長了一些。王提督今天陪我，特來感謝太后。”看眼王振，馬順笑著說。
“謝字不用說，你和金隨堂、王提督，為我生育事，提供過藥偏方。沒你們偏方，我生育事，許更晚些咧。哀家得謝你們！”馬順給偏方，在王振前，孫太后不想忘馬順的好處。馬順調動事，皇帝與孫太后說，孫太后沖給過偏方，按王振意擠的徐恭。徐恭被重用了。孫太后想著笑說，也是心里話。
“太后重情義，臣定效忠皇朝。小臣大半生，不忘記倆人：一是王提督，二是朱有燉王爺。王振提督和我，幼年偶遇于破廟，竟論起官運。王提督現在官職，真的比我大，是輔帝重臣。”馬順笑說。
“你當過知府，誰幫忙？”王振笑問。
“皇朝考績優，晉升唄！”馬順笑說。
“胡廣你姨兄，頂解縉當首輔。我那時在野，也知道此事。你姨兄使勁，你借光晉升？”看眼孫太后，王振故意笑問。
“臣在太后前，不說假話，姨兄是首輔，通過吏部考績，我的業績優，才提拔我！”馬順不好意思笑說。
“太后不論職務，誰效忠皇朝，她幫誰。是吧太后？”王振笑問。
“是的！”胡廣大學士建文二年狀元（永樂五年至十六年任內閣首輔)……。內閣首輔解縉，被革職是永樂五年，胡廣不顧家人與幕僚反對……。孫太后知道一點胡廣事，也不好插二人話，想著笑地說。
“朱有燉王爺，怎回事？”王振笑問。
“胡廣父胡子祺，是我姨夫，與朱橚關系好。永樂年初，我想當永城縣令，姨夫任延平知府，與帝說不上話。姨夫托朱橚，朱橚派朱有燉，找的朱棣，我當了縣令。朱有燉幫忙，我很感謝。朱有燉、朱有爝，二兄弟去永城，我熱情款待過，關系都不錯。所以，我不忘記朱有燉，也不
忘王提督。”馬順沖王振笑說。
“你與太后聊。太后！小奴還有事，先告辭。”王振看眼馬順，一臉心情舒暢地說。
“好！你先去吧。”孫太后說。
“臣去河南辦案，順便到開封府，看看朱王爺，朱王爺養病。朱王爺讓小臣，給您帶個好。還有一個喜訊——答應有了身孕。答應用的藥方，是您給的，朱王爺很感謝。寫一封信，王爺以表示謝意，讓我帶了來。”馬順掏出了一封信，遞給孫太后并笑說。
“履信思順，（孫太后）薇意欲！孫太后笑說。
“是么？”馬順問。
“成語解釋：篤守信用，思念和順，出處《易??系辭上》。沒想到朱有燉來信，孫太后接過信想著此成語地問：“ 王爺身體，一向可好？”
“不好！王爺臥病在床，寫的此信，王妃及夫人，都去了河南。他弟朱有爝，也在那里。我今年3月去的山東，又去河南辦案。4月28日，我去看王爺，郎中在診治，王爺應會好轉。信是那天寫的，我昨天才回，今天是6月1日來你這里。”馬順一臉誠實，算著時間地說。
“朱王爺離京時，說身體不好，到了那里，還是如此？”孫太后同情地問。
“是啊！王爺年輕時，身體一直不錯，怎會如此？”馬順裸露出一臉同情地說。
“哀家謝謝你給帶的信，咱不說這。我問你個事？”孫太后想起葛有生拿來令牌的事，早知紀綱是馬順的表弟，想進一步了解此事，于是就說著問。
“啥事？”一愣證地看著孫貴太后，馬順笑著問。
“紀綱在永樂年間，丟過一個令牌，你可曾記得？紀綱是你表弟。”孫太后說不好準是紀綱丟的令牌，是想詐問一下馬順，看著馬順的表情地問。
“是的。他還讓我派人去永城找過，也沒有找到。紀綱因何事，惹怒朱棣帝，再加丟了令牌，竟被皇朝砍了頭。他說去你家，辦啥案丟的，沒說是啥案。”馬順一臉的不解，不知道孫太后的問話是何意，像是沒一點虛假地說。
“好！哀家沒事了，再次謝謝，你捎的信！”鄺野協助知府辦的案，與楊通判、商士國巡檢帶去李六，抓到了一幫劫匪，有一漏網之魚。調查孫宅被打劫案，沒有錦衣衛人，紀綱一定是隨匪進的孫宅，不慎掉令牌進了石縫。紀綱受誰的指使？孫太后再進一步了解，傻哥被殺案也許就會明了，不想與馬順說過多此話，于是和下逐客令般地說。
“小臣告辭。”馬順說著走了。
“皇帝駕到！”過了一會，懷恩在外高喊。
“客廳沒別人。”孫太后站起來，沖門口笑說。
“嗒然若喪，朕止殉！”皇帝進了來，一臉懊喪地說，后面跟著位老師——高谷，手拿一份奏折。
“兒子怎了？”成語解釋：形容懊喪的神情。出處：《莊子??齊物論》。孫太后一聽止殉心里挺高興，但來的太突然，有點不解地問。
“太后，小臣施禮了”高谷進來有點拘謹，看眼太后的孫若薇施禮地說。
“高谷是先生，坐下說話。”高谷給其陪葬的侄女，找孫太后要過名分的事，孫太后想了起來，也聽皇帝背后說高谷簡況：高谷字世用，江蘇興化人，生于明洪武24
年（1391年）。高谷自幼聰慧，承家訓嗜讀不倦，且資質厚重，舉止端莊。他十歲入縣學，成庠生，永樂三年（1405年）十五歲中舉。永樂十三年登進士，他年方廿五，選庶吉士，授中書舍人。歷任翰林侍講、侍讀學士，他為官清廉，辦事公道，主持正義。高谷，或稱高榖，先世居河南懷慶，世業儒。隨宋高宗南渡，家徙居揚州。揚州陷，家遷居興化，元末時曾移蘇州，天下甫定仍返興化，遂定居。孫太后一看皇帝和高谷有事，拉皇帝在龍椅正中位坐下，自己坐一邊地說。
“朱有燉死，來了喪信，這是奏折！奏折來了，直接給皇帝，沒給內閣府，太皇太后不知道。老師們認為，王爺的喪信，非重大問題，禁煩太皇太后。于是，王振提督，讓我陪皇帝，來報請太后您！”高谷并沒坐，看著皇帝地說。
“周王爺死了？”孫太后琢磨朱有燉的事多，那夜竟作一個夢，答應給朱有燉生位小子，孫太后醒來自己看一本做夢的書。書中有《黃粱美夢》：唐??沈既濟《枕中記》，記載：有個盧生在一個店里，向一道士訴說自己貧困，道士送給他個枕頭。他枕上去就睡著了。在夢里，他娶高貴而美麗小姐，考中進士后步步高升，官至節度使、御史大夫、宰相，受封燕國公，子孫滿堂，福祿齊全。夢一結束，他也就醒了來。這時，他才發覺是一場夢，店主人煮的粱黃飯還沒熟哩。盧生想幾十年榮華富貴，竟是短暫的一夢，很覺驚異。呂翁笑道：“人生就是如此！要想真正享受榮華富貴，必須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朱有燉的人生之夢，就如此地結束？朱有燉曾與皇帝說過，百年后不陪葬王妃及夫人，孫太后一驚想到了人殉制。事既然太皇太后、內閣府都不知道，孫太后何不借此送上門的機會，讓皇帝寫出截殉圣旨，為今后廢除打下一個基礎？圣旨一旦發出，回收不可能，太皇太后知道了，也就沒了啥好轍。孫太后想著心里很是哀傷，涌出了悲泣的淚水，有點悲痛不能自禁地問。
“是的！朕該怎辦？”皇帝看流淚母親的孫太后，真沒主意地問。
“太后、皇帝，節哀順變吧，眼前此事，皇朝怎辦？”高谷一看解勸地說。
“你爺與你說過啥話？”孫太后抹把淚水，想讓皇帝說話，故意笑地問。
“他死后，王妃及夫人，一律不陪葬！”皇帝琢磨啥事般，抹把淚水地說。
“那是廢除人殉？”高谷驚地問。
“是啊？”皇帝也問。
“當朝也許可以，下朝未必聽。先截殉吧？”孫太后一想永樂朝，棄佛宣儒圣旨，至今執行，也不徹底。孫太后想著說。
“皇朝發圣旨，止殉張本！”皇帝說。
“就這樣！”孫太后肯定地說。
“高谷擬圣旨，特急速遞，河南開封周王爺府，‘令其自妃、夫人以下不必從死，年少有父母，各遣歸其家，止殉張本哉！’”皇帝走近高谷地說。高谷去草擬圣旨。孫若薇自當皇太后嬪多年來，企盼截殉的此一天。圣旨竟管對周王爺府，皇帝截殉的意向，告知了天下庶民。朱有爝追到開封看其兄，定沒懷好意。孫太后想著看眼手中周王府報喪信，擔心已有身孕的答應，能否保住性命順利地給朱有燉生下此位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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