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  庶民說求忠出孝  護殉是太阿倒持

    “太后沒聽說？”吳秀紅問。

    “啥事？”孫太后說。

    “周小妞父親死了。”吳秀紅說。

    “啥時間？”孫太后驚地問。

    “去年臘月。肖四買塊地皮，給埋的墳墓，沒得到兒子周干地敬孝，竟得姑爺肖四的孝順了！”吳秀紅說。

    “周干沒來？”孫太后一聽真是驚呆了地問。

    “周干回來時跟著倆妾，住在李豪冶的房院，是周可買的房。李豪冶沒有孩子，孤身住在那院，與婆擺個攤，生活著。周可夫婦，住周小妞家院，周可病死，周干回來。周家沒地方，埋周可。周勛巡撫，在京東有塊地皮，想在那蓋府院，人沒地荒了。肖四找人看，是好墳地，與周干協商，埋周可在那里。地方是妾家的，妾不讓埋，周干沒說成。周可停尸，在閨女家院，肖四很撓頭，讓周干移尸。周干不移！周可老婆，氣昏死過去，醒過來后，讓周干埋周可。周干愣沒轍。肖四和周小妞說，掏銀買了塊地皮，埋了周可，才平息此事。周干不孝，街坊鄰居都譏笑！”吳秀紅說。

    “孫家和周家，在永城是鄰居，我和周小妞，起小很好。周干原名周小牛，進宮后改名。周干出永城，來京做事，我先進宮，安排他在東廠。他早忘記了我。他偶爾回京，捎信問候都無。李豪冶住房，周可夫婦買，想進去住，周干不讓。周干扔李豪冶住，父親死鬧出此事，周干是不孝之子。倆妾不仁義，周干苦李豪冶。”孫太后聽周干事，悔恨自己當初不該幫周干地說。

    “庶民議，求忠出孝！成語解釋：指尋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門，出處《后漢書??韋彪傳》。太后說對么？”吳秀紅笑問。

    “庶民說得對，皇朝忠臣，無不是孝子！”孫太后想著說。

    “你們在永城是鄰居，周小妞與我說過，周干是你幫著，才出來做事。”吳秀紅說。

    “咱不說周小妞。”孫太后說。

    “你是太后，對周干不孝就沒辦法，不能懲罰他？”吳秀紅憤不平地問。

    “從皇后到太后，哀家母儀天下，不愿處罰官吏，含熟的官吏。周干從九品，在仁宗時期，受皇朝重用，升到從六品。通過倆妾周干到從五品很不易。哀家處罰他，給皇朝樹個敵？由他去吧！”孫太后想向吳秀紅表白為人原則，以維護皇朝穩定大局笑地說。

    “太后心腸好！”吳秀紅說。

    “你說是誰，攔截圣旨？”不想再說此話，孫太后問。

    “太皇太后，派易敏領頭，飛鏢一隊的。易敏常在太皇太后身邊，正趕上高谷說，朱有燉死訊。英宗已發出止殉圣旨。高谷受皇帝意，稟報了太皇太后，就走了。易敏正在身邊，向太皇太后，請假去河南吊唁。我和周小妞，站在旁邊，太皇太后安排，一是截住圣旨，不能宣布，二是派位男士，代表皇朝吊唁。二人同時要到蘇州等地，招8名靚女再回。”吳秀紅說。

    “太皇太后沒說，男的是誰？”太皇太后說話時，也知道自己管理嚴格，沒避諱侍女，不怕侍女往外傳話？孫太后想著問。

    “她問易敏，與誰去合適？易敏說王山，與王山較熟，如此地說的。太皇太后就同意了。”吳秀紅說。

    “太皇太后怎這樣？”皇帝下道圣旨，她派人去攔截，孫太后想著很無奈，看眼吳秀紅說。

    “王山已休老婆，有仨孩了，在永城老家。但王山要和易敏結婚，太后沒聽說？”吳秀紅說。

    “太皇太后說的，我沒聽說，王山事我也沒聽說。王山休三個孩的老婆，太狠了！”孫太后想著不知說啥好地叨咕。

    “太后！奴婢還求個事？”吳秀紅問。

    “啥事？”孫太后笑問。

    “宣德三年(公元1428年)，吳中坐以官木石，遺中官楊慶作宅，下獄后被保釋，奪祿一年。吳中在家待著，太后能否幫，恢復吳中原職？”吳秀紅笑問。

    “吳中幫過我，我想給恢復，可吳中的事，太皇太后發現很生氣，定得罰格，先帝處罰時，才如此重。我知道后，征求太皇太后意，保釋其出牢房，奪一年俸祿。太皇太后還生氣，吳中不好恢復，誰找的你？”孫太后想著笑問。

    “找您來說，吳成不好意思，那次與我說，讓我求您。有段時間，奴婢找不出理由，今天借此機會，正好與您說。奴婢告訴叔，太后給想辦法，叔在家有個盼頭。”吳秀紅笑說。

    “南京來信，關系到孫府事，吳中不辭辛苦，派人送到我手。吳中品行好，心善良，愛助他人，是位好官吏。此樣人，不僅我愛幫，有正義感人，我都愛助力。”吳秀紅提起吳中，孫太后想起駱紅官司敗訴事，曾與吳中交代過。吳中沒給孫太后回音，也沒讓會審就維持原判，孫太后一想起此事，心里不舒暢。官司若經三法司會審，孫太后想也許有啥轉機。但又一想吳中給捎信好處，孫太后覺得吳中已出刑部，在沒人說情況下，想幫吳中忙。孫太后那次讓鄺野出的面，保釋吳中出獄，算給吳中辦件好事。孫太后想著以往事笑地說。

    “吳中捎一封信，太后還記著，是大好人。”一臉的敬重，吳秀紅笑說。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墻。吳中事按你說的，哀家想辦法！”孫太后笑說。

    “好！”吳秀紅笑說。

    “你讓了解羅黑虎與陳三關系的事，我沒了解，沒法與你說。”想起吳秀紅說羅黑虎事，孫太后毫不隱瞞，想著心里話地說。

    “羅黑虎被大赦，放出了牢。與羅黑虎，奴婢是對頭，太皇太后知道，派奴婢盯著羅黑虎。”吳秀紅看著孫太后地說。

    “你去盯梢？”孫太后驚問。

    “羅黑虎被押牢，奴婢去看了，黑虎與陳三，沒不正當關系。羅黑虎進京城，為對抗殉制，組織人貼標語，才被抓住的。黑虎非為自己，而是為他人。她是好人，與陳三來往，為截殉幫出力，我不怪她。”吳秀紅一臉真誠地說。

    “陳三和羅黑虎是正派人，陳三當保鏢跟我幾年，我最了解他。”吳秀紅解除了誤會，孫太后心里挺高興，就附和吳秀紅觀點肯定地說。

    “太皇太后，維護人殉制，心太狠了。她讓易敏，去截止殉圣旨，我心里一驚，還挺恨她。你給的藥方，也管用了，答應吃了藥，已有了身孕。答應在皇宮，我們關系很好，她去開封前，來看過奴婢。她到開封后，有了身孕，竟沒忘我，給我來了信。我也回了信，祝她生胖小子，給周王爺，傳宗接代。我真沒想

    到，那天來個消息，易敏剛出去，我與太皇太后說。奴婢想救答應，‘別去截圣旨’，話一出口，五個字剛說完。太皇太后，瞥我一眼，沒好意思說啥，就回了臥室。奴婢的話，等于沒說，引太皇太后不悅。答應有了身孕，也白有了，都隨周王爺，進了墳墓。唉！”吳秀紅裸露無法掩飾的哀傷，為失去一位好友——答應，唉嘆一聲流出悲傷的淚水地說。

    “你想救答應，太皇太后知道了？”答應有身孕事，不僅孫太后已知，吳秀紅也知道。孫太后很同情地問。

    “她沒容我說，就站起來，瞥了我一眼，目光很不友好。我還想說啥，她根本不愿聽，就走向臥室。周小妞站在一邊，看眼嚴肅表情臉的太皇太后，手捅一下我，是故意不讓我再說。我過后一想，一位奴婢，能阻擋太皇太后，要辦的事？我真有點，俗話說的好：碟子扎猛子——不知深淺！那幾天以來，我夜間在家，常為答應祈禱，盼圣旨別被截。止殉圣旨，好救下答應，包括肚里孩。使者回來一報，圣旨晚到一步，我心也就涼了。答應和未出世孩，隨周王爺去了，人殉祖制，真是害人。”吳秀紅酸楚地說。

    “是啊！”孫太后說。

    “護殉是，太阿倒持！成語釋義倒拿著劍，把劍柄給別人。喻把大權交給別人，自己反受其害，出處《漢書??梅福傳》。庶民如此議論，太后說對么？”吳秀紅困惑地說著問。

    “是的！人殉制是臣民自害，天下人都死了，皇朝就完了！”孫太后氣憤地說。

    “太皇太后是文化人，怎不如此做？”吳秀紅無奈問。

    “咱不說他，你記恨羅黑虎？”孫太后聽吳秀紅話，看一臉郁悶的吳秀紅，為轉移吳秀紅郁悶笑地問。

    “羅黑虎結婚，我原諒了她。太皇太后，讓我跟蹤，探尋羅黑虎的住處，找到匪窩。皇朝也好一舉剿滅土匪幫，太皇太后的態度，真是惡劣。”吳秀紅說。

    “是啊！”孫太后不想說，太皇太后啥話地啊。

    “羅黑虎做事，和陳三一樣，為對抗人殉制。羅黑虎出牢我去城外等，等到了她。我告訴她，皇朝讓我跟蹤，她別再來京城。黑虎和其父走的。我在城外住幾天回來稟報，說被我跟丟了。吳秀紅說。

    “太皇太后，沒批評你？”孫太后笑問。

    “太皇太后沒處罰我，事算過了去。”吳秀紅笑地說。

    “我婆當時，心情很好？”孫太后想著問。

    “是的。她那幾天的心情，一直不錯，與幾位侍女來骨牌！”吳秀紅想著笑說。

    “是么！”孫太后聽吳秀紅話，以為太皇太后放棄了羅黑虎。太皇太后也知吳秀紅與羅黑虎是冤家，竟讓吳秀紅盯稍羅黑虎？太皇太后對截殉幫的匪，還是沒有絕對放棄的意思？孫太后想起一句俗話：“霜前冷，雪后寒。”霜是初冬季節空氣中的水蒸氣，到了夜晚遇強冷凝華成小的冰晶，附著在地面上形成的。霜前的溫度必須足夠0度以下，故感到冷。雪是高空中的水蒸氣遇強冷，凝華成小冰晶后下降到地面，下雪時氣溫本來就很低，而雪下后的熔化過程要吸收熱量，使地面上方空氣的溫度降低，所以才有雪后寒的感覺。太皇太后對羅黑虎不是放棄，而是“霜前冷，雪后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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