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婆人殉故態復萌  振言是熏風解慍

    冬雪一夜間把皇宮披上層厚厚的白紗，到處是一片銀白的世界。

    “雪下得如此地厚！”孫太后走出乾清宮門口，站在石階最高層，遠看著雪白的世界，心感覺有股無法遏制的寒冷，冷非是白雪寒氣造成。孫太后昨天聽太皇太后仍追剿截殉幫人話后，心里產生的一陣陣無法排除的寒冷，一夜翻來覆去地難以成眠。太皇太后維護人殉制，是其應當掌管屬于皇朝重大的事？皇帝、公主、侍女們包括王振、曹吉祥、懷恩等，看孫太后出來也跟了出來，站在孫太后和皇帝兩邊，看著昏沉的已停歇了下雪的天空，孫太后想著情不自禁地說。

    “雪真厚。”王振站在一邊說，曹吉祥、懷恩附和。

    “太后！我們去玩雪？”錢一娘看眼皇帝，沖孫太后笑地問。

    “啊！”孫太后思想不在這里，看眼王振等幾人，不由自主地啊。

    “皇帝！咱玩雪去！”錢一娘又看眼孫太后，拉周影環、常德公主和皇帝，一起下了石階，蹦跳著相互打起來了雪仗。嬉鬧的喧嘩聲劃破清晨靜寂的皇宮。

    “昨夜天上，渾渾噩噩濃厚的云，雪凈悄然地下了起來。雪能沒人腳脖子厚……”王振、曹吉祥、懷恩，互看一眼就又看向孫太后，就七嘴八舌地說。

    “樊順通知大家掃雪，給我找把鐵锨，哀家鏟雪。”孫太后打斷幾人說話，沖身邊的樊順地說，

    “刑紅、萬立薦等，咱到庫房，去拿工具！”樊順叫著幾位侍女，到庫房拿工具，一會兒拿來了工具。孫太后拿把鐵锨，順石階一鐵锨一鐵锨地鏟雪。侍女們、王振、曹吉祥、懷恩等人都拿起或鐵锨或掃帚等，隨孫太后從石階最高層往下打掃著雪。皇帝、錢一娘、周影環、常德公主，看大家掃雪，也都各自拿把工具，邊嬉鬧著玩邊掃著雪。

    “太后心情，很郁悶？”孫太后一鐵锨一鐵锨地鏟著石階上的雪，往石階下不斷地扔，心里確實亂糟糟的不知怎應對禍事——婆要再次追剿截殉幫人。順丫按孫太后的意思連夜通知了截殉幫成員，也包括萬氏幫匪，都要停止救妾等一切截殉的活動。時間不緊不慢地前走。孫太后覺得這樣，心里仍是不踏實，但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可新一屆截殉幫會，面臨隨時要被皇朝抓捕的危險。皮思昨天走了后，父親來了，孫太后與父親說了此事。

    “婆人殉，故態復萌！父親愁楚地說。

    是的！成語釋義：老樣子又重新恢復。指原來的舊習氣，和老毛病又重犯，語出《后漢書??嚴光傳》。”孫太后想著說。

    “太皇太后，學后唐李煜，病態審美吧？”父親說。

    “何意？”孫太后問。

    “你大媽是小腳！”父親說。

    “啊！”孫太后想起父親說的《古代女子扎腳故事》，大約產生于五代或宋初。據說裹腳起源于那位吟唱“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南唐后主李煜。李煜是當時南唐國君，961年975年在位。彭城（今江蘇徐州）人。他是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于宋建隆二年（961年）繼位史稱李后主。開寶八年，宋軍破南唐都城，李煜

    降宋，被俘至汴京，封為右千牛衛上將、違命侯，后因作感懷古國的名詞《虞美人》，而被宋太宗毒死。李煜雖不通政治，但其藝術才華卻非凡，尤以詞成就最高，《虞美人》《浪淘沙等》是千古杰作。被稱為“千古詞帝”。宋朝時只有高貴女子才裹腳。南唐后主李煜喜歡觀看女人，在“金制蓮花”上跳舞，由于金制蓮花太小，舞女便將腳白綢裹起致腳彎曲立在上面。跳舞時就顯得婀娜多姿，后慢慢地從后宮向上流社會流傳，民間女子紛紛仿效，逐漸成為一種病態審美。女子至于能不能走路，誰在乎呢？李后主喜歡小腳女人，所以就流行了裹腳。太皇太后抱人殉制不截或廢，就是一種病態審美，父親提出“挾天子以令諸侯”建議。父親是慈祥、善良的人，看人殉制實在是害人不淺，才會提此建議。今天的天子不是皇帝，而是太皇太后。皇帝若寫了截殉圣旨，昭告天下，太皇太后過后，知道也就晚了。但太皇太后身體，最近很不好，經不住氣怎辦？孫太后得背上，氣死婆母罵名，會臭名千古！孫太后當時回絕父親建議，看著掃雪人地亂想。

    “太后很郁悶？”王振走近孫太后笑地問。

    “哀家郁悶？”孫太后一聽一愣，停了鏟雪，看手拿掃帚的王振地問。

    “你的臉，布滿郁悶，誰都能看出。”王振掃下孫太后腳前的雪，站在孫太后對面笑地說。

    “是么！”孫太后的心塞得滿滿的愁楚，臉上哪里會沒有郁悶，有點不自覺地說。

    “小奴還知，你為啥郁悶。”王振笑地說。

    “啊？”王振雖在孫太后身邊多年，孫太后從懷朱祁鎮前，沒有或是很少與王振說話。但王振提供生育的藥方，使孫太后生出當今皇帝的朱祁鎮，孫太后對王振產生一定的好感，于是疑惑地啊。

    “太皇太后，要追剿截殉幫！”王振故意笑地說。

    “你的藥方很有效。”孫太后當皇孫嬪后就不滿人殉制，想截殉的言語和行為，凈管沒在公開場合說過，可皇朝好多臣都背后議論過。孫太后聽侍女說過的話。當然也包括總在孫太后身邊的王振。張太子妃是洪熙年的張皇后、宣德年間的張太后、正統年間的張太皇太后，是遵從皇朝祖制的典范。朝臣們也是非常得清楚，包括進皇宮多年的太監王振。孫太后一聽王振的話，確實是孫太后心里想的事，孫太后沒承認是還是不是，故意打岔地說。意在表明王振的話是對的。但孫太后嘴卻沒承認此事。

    “振言是，熏風解慍！成語解釋熏風：和風；慍：惱怒怨恨。溫和的風可消除心中的煩惱，使人心情舒暢；出處三國??魏??王肅《孔子家語??辯樂》。太后不愿聽，算小奴沒說。王振沒說藥事笑地說。

    《后漢書??袁紹傳》：‘今州城粗定，兵強士附，西迎大駕，即宮鄴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士馬以討不庭，誰能御之？’獻帝春秋曰：袁紹叛卒詣公云：‘田豐使紹早襲許，若挾天子以令諸侯，四海可指麾而定。’公乃解繡圍。”說出父親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出處，一臉誠懇地說。

    “啊！”孫太后聽著明白，看向遠處的皚皚白雪，沒說話只是地啊。

    “曹操高明多了……”王振沒想聽孫太后

    說啥話，說起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事，曹操不喚而是請來，并客氣地供奉起了皇帝，利用皇帝牌來號令天下諸侯，成所說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曹操本人和曹操屬下人，從來沒說過此話。曹操的謀士毛玠曾經向他提出建議：“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軍資”，曹操采納了謀士毛玠的建議。曹操的路線和策略，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說法，又是怎么來的呢？諸葛亮說過此話。袁紹的謀士沮授，叫做“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袁紹手下其他的謀士不贊成。皇帝現在是個廢物，接到我們這兒干啥？你肯定要朝拜、要請示，皇帝萬一意見和你，不一樣怎么辦？你是聽他的呢，還是不聽他的？皇帝是董卓扶起的，董卓要廢立皇帝，袁紹是不干的。袁紹現在又去尊奉他，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當然，袁紹主張的皇帝，不可能再扶起，已被董卓謀殺。袁紹一猶豫，曹操搶先了一步。公元196年，被董卓劫持到西安的漢獻帝，在董卓死后歷盡千辛萬苦，又回到當時的首都洛陽。洛陽已是一片廢墟，皇帝和百官的飲食、起居，已經形同乞丐。曹操果斷地接皇帝，從洛陽到自己的根據地許縣。

    “‘奉天子以令不臣’，曹操謀士說的，哀家聽說過，不可取的！太皇太后，是我婆母，她有閃失，哀家遺憾終身！”王振說的觀點和父親意思雖無異，父親可是考慮皇朝的穩定，王振那次差點沒被殺，肯定恨有此行為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還提示孫太后，防備唐代的“甘露之變”。孫太后一聽于是果斷地說，開始一鍬一鍬地鏟雪，不再理還想說啥話的王振。

    “母親！我們堆起了雪人！”皇帝、公主和侍女錢一娘、周影環等，邊用鐵锨鏟著雪，邊堆起一個很大的雪人。皇帝沖母親的孫太后大聲地說。孫太后朝那邊看一眼。侍女們都過了來，幫孫太后一起將石階上的雪，扔到了石階最底層的地上。皇朝隨著上班時間的到來，皇宮的臣、衛士們，看一起掃雪的孫太后和皇帝，也積極地找工具加入到掃雪的人群中。孫太后和皇帝帶頭掃雪的事，在整個紫禁城的皇宮大院一傳倆地傳開去，掃雪的高潮一下在紫禁城傳開了，紫禁城從南到北的大院，人人拿起了掃雪的工具掀起了掃雪的熱潮。雪有的被陪在松柏的樹跟前包裹著樹根，有的堆在路邊林蔭道的草坪上，實在堆不開的就堆在了墻的根前，有的和皇帝等幾人一樣堆砌起了小雪人……

    “太后！朱恭不好！”順丫不知從哪過來到孫太后跟前，拉孫太后到一邊急地說。

    “你慢慢說。”孫太后收回看堆雪人的視線，跟著順丫到一邊小聲地說。

    “奴婢昨天找朱恭，沒有見著，今早冒雪去找。櫻桃聽衛士說，朱恭昨天探監，去看萬老板，被扣在大牢。”鞏順丫一臉急地說。

    “啊！”環視下正在掃雪的人，孫太后看沒人注意二人的說話，真的傻了眼地啊。

    “太皇太后如此地快，仍用老辦法！”順丫說。

    “是！她從與被抓有關系人入手，扣押探監截殉幫人。”朱恭是截殉幫成員，經不住拷問，說出成員，截殉幫可真又完了。孫太后想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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