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節揚眉奮髯帝換儲  溪壑無厭鈺違制

    “報！石亨求見太后！”懷恩進來報。

    “請進！”已有身孕的小花，需要關照，母親與孫太后說。孫太后正琢磨安排位侍女，幫小花來照顧母親，正好救下了巧兒，安排逃殉巧兒在孫府。小花帶巧兒做母親的侍女，巧兒很是高興。孫太后給巧兒改名叫喚頭，特意告訴孫府人，不得外露新來的喚頭。孫太后在孫府一待幾天，安慰著哀傷的母親，為哥繼宗傳承父親家教提些的建議，盼孫府仍如以往一樣地和諧、和睦。孫太后特別地囑咐繼宗哥告訴家人，別再干放高利貸等違法亂紀的事。孫太后這天回到仁壽宮。仁壽宮以后，是孫太后長住宮殿，臥室和客廳連體下來的很近，出臥室進客廳。臥室分里外間，里間是臥室，外間侍女住。客廳空間不大，坐北面南擺放椅位。中間有把太師椅，前有小茶桌，兩邊伸展去，擺四把椅。客廳中間上空，吊盞八角紅燈籠，與高檔桌椅、菱形格窗欞窗戶相匹配，顯示出高雅氣勢、氣派。孫太后在這天坐太師椅上喝茶，侍女楊安、高淑、魏德、王賢，站孫太后身后。她們都沒事地待著，懷恩進來報。孫太后對石亨較清楚：石亨在正統年間，累遷都督同知充參將。他輔佐朱冕鎮守大同后晉升都指揮使、都督僉事，接連擊敗兀良哈入侵。正統十四年與都督僉事馬麟巡僥塞外，石亨并在箭豁山擊敗兀良哈，晉升都督同知。當時邊將中，首推楊洪，其次為石亨。也先同年秋入侵，石亨與西寧侯宋瑛、武進伯朱冕等，在陽和口大戰而敗，宋瑛、朱冕戰死。石亨單騎奔還后，被降至募兵以自效。郕王監國時，兵部尚書于謙舉薦，召回掌五軍營進右都督，后封武清伯。也先逼近京師時，命其與都督陶瑾等九位將領，分別守衛順天府九門。其中正北的德勝門首當其沖，特命其鎮守于謙則擔任監軍。也先率先進攻彰義門，都督高禮等阻卻，隨后轉到德勝門。石亨聽從于謙命令，設伏兵誘擊，瓦剌死傷甚多。蒙古軍之后轉而圍攻孫鏜西直門，而石亨率大軍救援，雙方相持五日，瓦剌撤軍。京師保衛戰獲勝，論功石亨為多，石亨晉升武清侯。在景帝元年后，石亨一次沒來見孫太后，孫太后不明白石亨此來意。孫太后喝口茶放下杯說。

    “臣拜見太后，太后吉祥！”石亨進來施禮地說。

    “平身！”孫太后說。

    “謝太后！”石亨說著站直身，立孫太后對面。

    “石亨來何事？”孫太后問。

    “臣想說點私事？”石亨看眼侍女說。

    “你們下去！”孫太后沖侍女說，侍女們應著退下。

    “揚眉奮髯，帝換儲！石亨神秘說：“太后可知？”

    “何意？”孫太后不解問。

    “成語解釋：頰旁胡須。眉毛揚起，髯須舞動。神情激動興奮樣子。出處宋??吳曾《能改齋漫錄??辨誤》：‘徐禧無學術而口辯，揚眉奮髯，足以動人主意。’景泰三年四月，乙酉（1452年5月11日），前天事，景帝廢其兄英宗所立太子，立自己兒朱見濟為太子。太后可知？”石亨不公地問。

    “哀家聽說！”景帝趁孫太后在孫府發喪之際，真廢由英宗立好的皇太子，改立自己兒朱見濟為太子。孫太后在孫府聽小花說，

    石亨如此地重復，孫太后更清楚。孫太后心很難受。景帝造這長時間輿論，遲遲沒換太子，會顧及點太后情面？孫太后聽著二人說的情況，覺得自己想法錯了。景帝怕太后出來給搗亂，才選此個時機！景帝不僅自己當皇帝，且要他子孫后代，永遠地當政，而不能再讓兄長朱祁鎮及子孫。扶他當皇帝的太后，已是是聾子耳朵——擺設！景帝沒來征求孫太后意，換太子成功。錢一娘、周影環等人，去孫府吊唁后，知道回宮的孫太后，也沒來看望。孫太后為不在臣前，丟太多臉面，想聽石亨下文地說。

    “朱見浚太子，是您立的，換儲有違祖制？”石亨笑問。

    “你知祥情？”孫太后想知細情，笑地問，笑帶有苦澀地笑。

    “景帝手段，有點齷蹉，凈拉攏、賄賂臣下，達到的目的。”石亨環視下仁壽宮不大的客廳地說。

    “群臣同意？”孫太后問。

    “景帝是皇帝，誰愿傷他，臣傷皇帝，還想干？”石亨無奈地說。

    “你意見？”孫太后問。

    “群臣沒言語，小臣不同意，也不行。但心想，臣以為太后知道，來問太后。皇朝祖制：‘國家建儲，禮以長嫡,天下之本在焉。居長者，必正儲位，兄終弟及，傳統體制。’您扶持他登基。景帝幫英宗，趕走瓦刺，有點功勞。但景帝廢舊立新，不按祖制，朱見濟，不符合條件。”石亨是來探，對此事態度的孫太后，十分不解地說。

    ”哀家知道，聽人說的，景帝沒來說，自作主張。”孫太后實話實說地說。

    “原來如此？”石亨笑問。

    “是的。”孫太后說。

    “景帝怕臣，有異議，才那樣干。他應請示，太后您！”石亨頓悟般，在想著啥事，恭維口氣地說。

    “你是來問此事？”孫太后看有套近乎意的石亨，想起小花在孫府說，石亨在景泰元年，命佩鎮朔大將軍印，帥京軍三萬人巡哨大同，并擊潰地方入寇。石亨同年秋予世襲誥券，景帝易儲后，加封其為太子太師。于謙設立團營，命石亨擔任提督、仍然擔任總兵官。石亨現在是受景帝重用的人，不靠近景帝，而來探英宗母親孫太后觀點？孫太想著，為顯示自己消息靈通，也知皇朝一些事，有點輕松地笑問。

    “是的。”石亨說。

    “哀家聽說，你被加封，太子太師？”孫太后問。

    “是啊！于謙設立團營，命臣擔任提督，仍擔任總兵官。是于謙主意，與景帝沒關系，加封臣太子太師，是景帝意。臣帥京軍三萬人，巡哨大同，并擊潰地方入寇，理應受封！這與換太子，好像無關，景帝違反祖制，臣故意來說。”石亨笑地說。

    “哀家竟管已知，但仍謝謝你，你以后可常來，哀家歡迎。”孫太后看石亨表情，石亨來真實的目的，孫太后心想不太清楚。但石亨來說換太子是違背祖制話，是靠近孫太后的行為，孫太后希望有更多人來靠近，也是靠近被軟禁在南宮的英宗。景帝的行為出格了，他怕景帝不會干時間太長，英宗復位別忘了他們？孫太后于是想著說。

    “臣還說個事。”石亨說。

    “你說。”孫太后說。

    “臣給你當過，保鏢主管，于謙是你給，調進皇宮的。我

    倆相識后，關系一直很好。土木堡之變后，于謙受景帝重用，還拉臣一把，使臣也露了臉。臣為感激于謙，知遇之恩，向景帝請封賞于冕，于謙斥臣徇私。于冕是于謙兒子。太后給評理，于謙合適？”石亨對于謙的行為，凈有點生氣地裸露出不滿地說。

    “啊！于謙對皇朝，貢獻很大，你們原來就好，和好如初。你不要計較，一時一事，要看長遠些呀！”孫太后也知二人的事，就笑地解勸。

    “愿聽太后教誨。”石亨有氣的臉，沒有散盡，有點不自然，一說而已地說。

    “這樣就好。”孫太后看著此樣子的石亨，還應當說點啥話；一時想不起地說。

    “仁壽宮住著，比乾清宮，舒服一些？”石亨一轉話題，凈說著笑地問。

    “人住一張床，哪里都一樣，哀家想問個事？”景帝不愿迎接回來的英宗，還軟禁英宗在南宮，孫太后想知石亨的態度地問。

    “太后問吧。”石亨說。

    “不歡迎英宗回，景帝還軟禁英宗，你怎認為？”石亨既來說景帝，可著景帝的事地說。景帝的形象在孫太后的心理，不夠一個侄的標準，非沖其對皇朝有功，孫太后真想把他趕下臺。皇朝那樣的話，又得鬧得生靈涂炭，庶民都跟著動蕩不安。孫太后怕弄不好會成為千古罪人。孫太后要和婆一樣學穩重，順其自然地審時度勢，看景帝能夠走多遠。孫太后于是笑地問。

    “溪壑無厭，鈺違制！成語注解：溪壑：山里的河流深谷，比喻人的貪欲太大，難得滿足。語出：《國語??晉語八》:“叔魚生其母視之,曰:‘是虎目而豕喙,鳶肩而牛腹,溪壑可盈,是不可饜也,必以賄死。’”  〈注：“饜”同“厭”〉《南齊書??謝脁傳》：“自爾升擢，超越倫伍，而溪壑無厭，著于觸事。石亨大膽笑地說。

    “是的！”孫太后說。

    “二人起小，好的不得了，有童謠，高谷編篡？景帝這樣做，無兄弟情誼，不應做忘恩負義事。英宗回并沒逼他讓位，還軟禁英宗！”石亨順暢地說。

    “是的，景帝當皇帝，就成此樣。”石亨說出此番話，會有啥目的？孫太后先不去理會，聽心里比較舒服，順石亨意說。

    “《.班固班超，兄弟情深》，太后可聽說？”石亨笑問。

    “你說說看！”孫太后知此故事地說。

    “此故事……”石亨說：班固為繼承父志，立志續寫《漢書》著作，但卻遭小人誣陷：“既而有人上書顯宗，告固私改作國史者，有詔下郡，收固系京兆獄，盡取其家書”（南朝宋??范曄著《后漢書》）。班固被以“私改國史”罪名關進監獄，寫的書而被沒收。班超得知消息后，生怕碰上個地方的昏官，就“葫蘆僧判葫蘆案”般地胡判。他于是日星夜馳地回京師，親自向皇帝上書說明。皇帝看班超奏折，讓地方官呈上班固史書看后，不但沒有責怪，反而很是欣賞，當場賜于班固修史權利。班固一下子變為“中央文獻研究室”人般身份，倒是因禍得福，給《漢書》問世起到促進作用。這其中班超功不可沒，若非班超親自上書皇帝，碰上個昏官錯判錯殺，那《漢書》就此湮滅無聞。

    溪壑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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