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話呢你！”曲康野推了安九，使她一個趄劽，然后指著安九：“邱姨好歹是你的長輩，晴晴是你妹妹，你竟然要這么詆毀她們？安九，你怎么這么狠心？簡直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安九冷哼，看著自己肩膀被他推過的地方，不屑道：“對女孩子動手的你也不怎么樣，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你……”
“別人家的私事勸你少摻合，曲康野，你不是安晴的救世主，也沒立場指責我。”安九涼薄的目光從她轉向安晴，冷哼一聲。
對她道：“想我回去可以啊，你們娘倆搬出去，我立馬回。”
安晴咬著嘴唇，眼淚珠子往下掉，委屈的不成樣子。
“姐，你非要這樣嗎？”
安九說的干脆：“沒錯，就是這樣。”
安晴不再說話，只紅著眼睛看著她。
曲康野臉色青白交替，握著拳頭是真看不慣安九的態度，可是又怕人說他欺負女人，只能站在一邊，不再插手。
安九收回涼薄的視線，坦然的抬腳朝前走。
“晴晴……”曲康野叫了聲。
安晴堅強的擦了把眼淚，哽咽說：“我沒事。”
曲康野自然得安慰，從兜里掏出手帕遞給她，“咱們回教室吧，往后不要理她，安九就是個神經病，管天管地，還管你和阿姨住在哪里？就她這樣的白眼狼說翻臉就翻臉，叔叔早晚會看清她的！”
“你別這么說姐，她只是對我們有誤會。”安晴抽噎著。
“誤會？”曲康野冷笑：“我看她可不像誤會，分明就是存心容不下你，她就是嫉妒。”
“別說了……我姐不是的。”安晴只重復這一句。
曲康野就是認定了安九在使壞，故意逼迫邱可云母女。
回到班級，他見了方頌在座位上，便走了過去。
安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算知道也不會攔著。
總之他都是向著自己的，她想。
曲康野來到方頌身邊，對著沐浴在陽光里的俊俏少年說道：“頌，幸虧你沒答應那個安九，就她？變好看了心也是黑的！你瞅她說變心就變心吧，今天竟然大庭廣眾罵安晴。”
方頌手里拖著一本書，聽到安九的名字，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纖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陰影，目光全在書上，沒有回應。
曲康野也習慣了，方頌一向都是這樣，不想搭理人的時候就拿你當空氣。
他就是隨便說一嘴，別哪天安九又湊過來，方頌再不拒絕她，到時候他和晴晴覺得隔應。
后面，看見這一出的李楠楠忍不住對著曲康野的背影罵起來：“這個大傻逼，每次都被安晴當槍使！安九是哪顆蔥方頌都不記得了，他還故意去提！自己踩了屎非要叫人陪他一起惡心！真討厭！”
安晴拿著手機在窗口打了邱可云的電話。
“媽，我剛才看見姐了，勸她回家，她說除非你和我搬出去，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搬出去吧？”
她是真的受夠了安家那兩個老不死的！
整天看她礙眼，從來沒個好臉色。
哪怕她飯桌上多吃一碗飯，他們也要念一句安九……“不知道我孫女兒有沒有飯吃？”
成心敲打她！
邱可云在那頭沉默了一下，說：“我知道了，晴晴，你這兩天實在不想回來，就先去同學家去……安九那邊媽會讓她乖乖回來。”
安晴把手機握緊，眼圈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紅了，說話的鼻音也很重。
“媽，你非要……”
“晴晴，你懂媽媽的心么？離開安家，媽媽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歸屬，還有你，女孩子背后總要有靠山才不會被欺負。”
安晴：“……”
她閉了閉眼，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好，媽，我聽你的。”
掛斷電話，安晴握著的手心被指甲刮破，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她苦笑起來。
安九啊安九，你多幸福。
要是我是安家親生的女兒該多好……
*
安九回到教室打了一個打噴嚏，鼻端發癢，總覺得有人在念叨她。
朱筆暢用圓珠筆在后面捅捅她肩膀，“干嘛去了？出去偷偷開小灶？”
“沒有，有點事情出去弄一下。”安九邊說，坐回到位置上。
朱筆暢問她：“馬上十一黃金周了，你打算去哪玩一玩？”
安九嘆一聲，心說她哪有時間玩啊？有那功夫她得用來補習，網店搞一搞，或者多睡一覺。
最近她要顧及的事情太多，所以精力有點不濟。
朱筆暢見她走神，搖搖頭，沒再追問。
剛好上課鈴響起，所有人都回到了位置上，班主任抱著課本進來，這節是她的課。
*
邱可云在掛掉女兒的電話后，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
轉而她又把手機拿起來，找到安家邦的號碼撥過去。
“家邦，小九的外婆應該回來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跟爸媽說一聲？他們親自去接的話，小九應該會回來的。”
安家邦早有這打算，點頭，對她說：“行，你跟爸媽說一下，我現在給小九打電話，約個時間。”
“孩子現在應該在上課，要不我們等到晚上？”邱可云提醒。
安家邦一想也是，便答應了。
安九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父親他們可以等一等再來找她。
未料這才兩天，放學的時候她接到了安家邦的電話。
彼時她已經坐在魏景陽的車里，接聽的時候直接按了免提。
“爸。”她叫人。
“小九，你外婆回來了嗎？”安家邦問。
安九看了眼魏景陽，“恩”一聲。
安家邦在那頭說：“那剛好，你跟你外婆商量一下，就這兩天，我們會去拜訪她，你爺爺奶奶也去。”
安九沒有立馬答應，握著手機的指頭蜷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魏景陽的手肘撞了撞她。
安九轉頭，對上他的目光，見他對自己點頭。
暫時放松下來，安九和父親說：“好吧，我會告知外婆，爺爺和奶奶的身體好嗎？”
既然提到了兩位長輩，安九出于關心，必須要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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