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會廳的人聽到驚叫聲跑過來,走廊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海倫和姜飛被邀請走到了最里面,湯姆的肋下已經(jīng)挨了一刀,馬百榮被兩名保鏢制服在地上;酒店經(jīng)理指著馬百榮,抱歉地對姜飛說:“姜先生,這位是你朋友嗎?他說是來找你的。”
“一個認識的人,我并和他沒有約,也不清楚他怎么知道我在酒店。”姜飛看看面如死灰的馬百榮說:“老馬,你就算來找我,也可以先打一個電話,沒必要把人捅傷,你和湯姆先生認識嗎?”
湯姆靠在墻邊坐著說:“姜飛,和你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讓人去1523號房間了。”
1523號房間,姜飛還沒反應(yīng)過來,湯姆的手下第一時間公布了證據(jù),馬百榮的手機與許茹通話的記錄清清楚楚;廣告屏幕上已經(jīng)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是楚迪文和許茹離開的過程,雖然兩人很注意不讓攝像頭照到臉,但是走廊、電梯、地下車庫都有攝像,對照兩人來時的視頻,面容暴露無遺。
雖然馬百榮一言不發(fā),警方可能不會公布通話的內(nèi)容,但是狗仔隊和記者的想象力是不可估量的,恰當(dāng)?shù)谋扔鳎话l(fā)的事實陳述,讓人欲罷不休。娛樂版的記者沒有這么多懸念,直接當(dāng)做一場桃色新聞,描述楚迪文和手下經(jīng)理許茹,一個有夫之婦在酒店幽會。
警方調(diào)查期間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姜飛四人到了十八樓一家花道茶室壓驚,剛看到茶道機器人把茶泡開,就見墻上的屏幕打出一條新聞,微林電氣宣布中斷與磐云公司的所有業(yè)務(wù),包括馬上要交的貨都不要了,理由是作為一個聲譽良好的公司,不與品行不端的人打交道。
可不是嗎,不管是馬百榮傷人事件,還是楚迪文的緋聞,都是品行不良的表現(xiàn);可是要講道德,四個人只能相視而笑。一小杯茶還沒喝完,龔蔻就急匆匆地打來電話,磐云貿(mào)易的股票在海峽板上暴跌百分之七十一;原先還有基金認為前一段時間磐云與上家的糾紛是一種正常的討價還價,十五分鐘之內(nèi),全部改了口氣,一個比一個悲觀,認為磐云完了。
龔蔻在電話里焦急萬分:“姜飛,是不是在這之前,你就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今天湯姆和海倫不會請你去參加生日宴會。姜飛,你說話呀。”
姜飛等了幾分鐘,看龔蔻歇斯底里的架勢過去才說:“磐云的股份還在那里,楚迪文是大股東,他不會不管的。加工廠是獨立的公司,就算磐云倒閉了,工廠還可以繼續(xù)經(jīng)營,我雖然不懂經(jīng)營,但是這些天與朱律師交流,這點還是清楚的,最關(guān)鍵的是,你不要有去在股市上救磐云公司的想法,實力差得太遠,那不是你能爭取到的東西。”
“姜先生。”對面換了一個帶有磁性的男聲:“我叫武天銑,是龔蔻的朋友。馬丁叔叔沒有看錯你,雖然你沒有什么經(jīng)驗,但是冷靜、謹慎,是個合適的經(jīng)理人;剛才龔蔻有些激動,我替她說聲抱歉,后面的事交給我吧。姜先生,你在哪里,我們能不能見個面?”
姜飛報了酒店說:“我在十八樓茶室。”
“好的,等會見。”武天銑掛了電話,元望市從南到北不到兩小時的自駕路程,僅僅過了二十分鐘,朱萬闕、龔蔻和一個英俊的男子就出現(xiàn)在茶室門口。英俊的男子應(yīng)該是武天銑,劍眉星目,一看就是正派的人物,穿著休閑的西裝,直接走到曹寶乙身邊叫了聲“老師”;曹寶乙則是一臉欣慰地打起招呼。
幾個人明顯都是熟人,互相說笑著,只有龔蔻的神情始終是那么落落不安,這邊朱萬闕面色陰沉地說:“姜飛,恭喜你解脫了,現(xiàn)在的股價觸發(fā)了對賭協(xié)議,你的所有股票都變成了海峽銀行的了,請你簽一份與實驗室解約的確認書。”
姜飛看了文件,按照提示進入自己的賬戶,發(fā)現(xiàn)股價又跌了五個點,自己所有的磐云股票都已經(jīng)轉(zhuǎn)入了海峽銀行,包括楚迪文的,海峽銀行獲得了超過總股份百分之八十的股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磐云的第一大股東。姜飛簽下姓名,低聲說:“如果你們需要訂單,我可以向海倫問問。”
正在和曹寶乙、于薇說話的武天銑回過頭說:“不需要,我認識湯姆,明天我去探望他的時候,直接說就行了。”
姜飛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點點頭,武天銑和龔蔻走了,朱萬闕搬了把椅子坐在姜飛身邊說:“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所有人忙來忙去,最后的贏家是海峽銀行。如果我猜得不錯,重組后股價肯定會回升;好在武天銑答應(yīng),他出資讓實驗室的項目繼續(xù),應(yīng)該能度過難關(guān)。”
姜飛想想說:“朱律師,是不是還有話要和我說,沒關(guān)系,這里都是自己人。”
曹寶乙和于薇還在說著武天銑,徐姣姣明眸一笑,算是給姜飛一絲證明;朱萬闕笑著說:“沒什么需要保密的,馬丁教授估計會有對賭輸?shù)舻倪@一天,為承擔(dān)這件事的繼承人留下了十萬方舟幣。”
姜飛擺手說:“給龔蔻吧,朱律師,你幫我處理一下。”
朱萬闕全部處理完,有禮貌地向四人告辭而去;姜飛拍拍手說:“我又回到了一開始,于薇,等會把茶錢付了。”
曹寶乙笑著攔住準備抬杠的于薇說:“我來,我來,就當(dāng)今晚花錢看了一出戲。”
警方忙到一點,曹寶乙四人才被允許離開,姜飛和于薇回去一進家門,就看見linda醉得不省人事,流著口水躺在地上。兩人把linda抬回臥室,才各自回房間睡覺;姜飛發(fā)現(xiàn)了自己擺在電腦和行李箱里的暗記錯位了,那名化妝師還真的有問題。
姜飛第二天是被杰克摩斯的來電吵醒的,姜飛平躺在床上,沒好氣地說:“我們定的是明天,我現(xiàn)在只想睡覺。”
“別,別。”杰克摩斯在那頭叫道:“我和于薇小姐談好了,這次是有償采訪,為了滿足讀者的迫切心情,我需要在中午發(fā)稿,我來接你,一起去咖啡館。”
姜飛看看窗簾外的天空,蔚藍蔚藍,陽光明媚,想想自己昨夜才從千萬富翁變成窮小子,立即被于薇這個狠心的女人賣了一回,姜飛咬咬牙說:“我馬上起來,可你如果騙了我,到時候我拒絕采訪。”
杰克摩斯從容地回答:“我是一個紳士,從不說謊,二十分鐘到你樓下接你。”
狗仔隊也能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他們從不說謊,姜飛被徹底打敗了,立即起床收拾,爭分奪秒地來到樓下;杰克摩斯很準時,踩在約好的那分鐘開著一輛嶄新的老款車跑來。姜飛揉揉眼,沒錯,是一百年前的大眾款,自己還開過這樣的車;杰克摩斯把車停好,得意地吹了聲口哨,姜飛拉開門進去坐下,張口就問:“加油不容易吧?”
杰克摩斯臉色一黯說:“全市只有兩個加油站,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姜飛系好安全帶問:“上街要不要買保險?”
“這輛車保險公司不保。”杰克摩斯不顧姜飛倉皇的臉色,邊開車邊說:“你一個隱士,買什么保險。告訴你,我開車的技術(shù)一級棒,十五歲就拿到了駕照,還是這種手動擋的,這么多年從沒出過一次事故,今天是第二次開這種車出來。”
車內(nèi)的空調(diào)不錯,氣溫在二十六度,姜飛還是刷刷地淌汗,早知道,自己就遵循過去的傳統(tǒng),不坐什么副駕駛的位置,而是坐在駕駛員身后。杰克摩斯活躍了氣氛,就一心專注在駕駛上,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開到望巖村;杰克摩斯把車停進停車場的車位,率先松了口氣:“總算到了。”
姜飛下車腳落在實地,立即恢復(fù)了睿智,問杰克摩斯:“馬百榮那案子怎么樣了?”
杰克摩斯背起背包,鎖好車門說:“馬百榮到現(xiàn)在還是一句話沒說,他很聰明,不管有多少證據(jù),只要他不開口承認,就無法提起訴訟,無法判刑。現(xiàn)在磐云出了這么大的事,能幫助他的只有他自己。”
電影城還是那么詩情畫意,在陽光下,各種不同風(fēng)格的建筑都在閃耀著自己的特色,猶如紅花綠葉那樣的協(xié)調(diào);面前石板街的斑駁,仿佛歷史的沉淀,讓一條小街都保持著靈氣,游客不多,但是遇見的許多群眾演員都認識兩人,不停地對這兩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有幾個小姑娘還拿著本子跑過來,請兩人簽字。
姜飛晃晃腦袋,自己什么時候有過如此待遇,又不是明顯大腕,正要推辭,杰克摩斯遞過筆說:“敦米島太空港電臺已經(jīng)邀請你和曹導(dǎo)、徐姣姣作為特約嘉賓,去參加他們下周的一個慈善活動,你現(xiàn)在也算一只腳踏進娛樂圈了。我估計你這樣混上一年,曹導(dǎo)能給你一個機會,和徐姣姣演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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