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迪文是晚上十點半打電話過來的,姜飛接到楚迪文的電話并不意外,楚迪文就是那種用人向前的人,姜飛現在身份亮出來,對于楚迪文與甄柏堅的爭斗起著關鍵的作用楚迪文不來聯系那才是怪事。不過楚迪文的心理優勢一時轉不過來彎,選擇了在晚上打電話,既不顯得急迫,也有私密的氛圍。
興許是后悔和憤怒,電話里楚迪文的態度并不冷靜:“姜飛,我今天才知道你的身份,你怎么能這么做,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一場,你這么做有意思嗎?甄柏堅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姜飛既然是微林電氣的股東,應該不缺錢,需要的肯定是人脈或者特殊渠道,楚迪文就是確定不了姜飛究竟想要什么,才決定先發制人。姜飛清楚楚迪文的用心,心里在發笑,表面上火氣一點不比楚迪文差:“你和甄總相比,差得太遠,急功近利,沒有耐心。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和馬丁教授要玩雙簧,想讓我做替死鬼,沒有留一點余地。”
“我明白,所以你預先知道湯姆的動作,都沒有通知我們。”楚迪文恨恨地說,語氣里有著太多的不滿意,姜飛不容置疑地說:“我是磐云公司的股東時,你告訴我股票質押的事情嗎?讓我參與股票操作的過程嗎?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們在出事的時候拋出去的替罪羊。”
楚迪文不慌不忙地說:“在甄柏堅的眼里,你也是替罪羊,只是時間未到,你又突然亮出了身份,現在他是不敢讓你做替罪羊。”
那是肯定的,甄柏堅之所以這么痛快就把炫匯交給姜飛全權處理,因為知道姜飛想重新注冊一家公司是一件簡單到家的事情,到時候還會與磐云、炫匯搶訂單;姜飛輕聲笑笑說:“甄總現在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不希望有人詆毀他。楚總,這么晚,不會是專門來討論往事的吧?”
姜飛就是有事說事的意思,這在兩人相處的時間里是很少出現的情況。楚迪文嗯了一聲說:“我聽說你準備收購那一片工業園,我不準備出售,我們可以合作。”
姜飛心中一動,楚迪文也不考慮工業園被洪水淹沒的情況,說明楚迪文對洪水的情況有預估,和自己一樣不相信什么大洪水。同樣,甄柏堅、布洛克也不相信,這一切說明騙局是公然流行的,所有輿論都是有心人炒作的,而這些有背景的商家,正在等待著一場收割羊毛的盛宴。
姜飛停頓了一會說:“炫匯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們都不贊成與你合作,兩個不一樣管理理念的人是無法合作的,在磐云,許茹和聶總的事情就說明了這一點。楚總,我感覺,你還是考慮一個合理的價格為好。”
姜飛的話干脆利落地表示了拒絕合作,同時暗示楚迪文雙方觀念差異巨大;楚迪文很果斷地說:“我不會賣的,情愿那一片地荒著。”
楚迪文準備的就是魚死網破,你們非要這塊地,能從另外三個手里買到控股權,但是我就不讓步,大家一
起等死。當然如果你們掏錢開發,我也樂得坐享其成。姜飛理解地說:“買賣嘛,你情我愿,沒有強求,楚總,你再考慮一下。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麻煩,等處理完后,我們在找機會好好談一談。”
姜飛遭到追殺的事情,現在是人所皆知,楚迪文是個關心八卦的人,自然不能裝作不知道,既然先前說是好朋友,楚迪文還是裝模作樣地表了態:“姜飛,你自己要保重,這方面有需要的地方招呼一聲。”
姜飛其實也懷疑過楚迪文,只不過按照姜飛當時的身份,楚迪文不至于對小人物貿然出手,并且拿出這么大的排場;但是姜飛曉得,如果有人出價錢要自己的命,只要價格合適,楚迪文肯定會干。只不過楚迪文黑道的背景有點大,除非布洛克點頭,姜飛不愿把寶貴的資源浪費在消耗中。姜飛客客氣氣地道了聲謝,掛完電話,和虞孟力互相笑笑說:“楚總是個有個性的人,恐怕還得費點功夫,要不然就太沒樂趣了。”
虞孟力搖頭說:“不容易,楚總對消息的靈通超過我們,每一個和他對峙的人,都會被挖掘出一大堆秘聞,姜飛,最關鍵的就是你和甄總幾個人沒有足夠大的陰暗面。對了,你仔細想想,你以前的經歷有沒有需要彌補的。”
房間里的人會意地笑了起來,多少人挖掘姜飛的以前,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反倒是姜飛自己陸續透露的底細,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今天網絡上娛樂版、財經版都在談論姜飛,說這個年輕人終于走到幕前,一天之間就露出了大鱷的獠牙,輕輕松松地撈走了一筆錢;基金和炒家現在都有點騎虎難下,唯恐微林電氣的幾個大股東再次搗亂。
阿梅笑著說:“姜飛,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姜飛淡淡地說:“缺口就在許茹身上。”
許茹是楚迪文派出來的馬前卒,又知道楚迪文的許多秘密,不管如何,楚迪文是不能棄之不理,價碼也許就在契機。阿梅含笑說:“許茹的家庭并不美滿,和她先生處于冷戰的狀態,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原因就是許茹在事業上的成功,而他先生趙凡現在沒有工作,雖然沒有醉生夢死,但是迷上了賭博游戲。”
阿梅這么一說,說明這方面的工作早就開始調查了,根本不需要姜飛地提醒;做了一回馬后炮,姜飛自嘲地笑笑,問阿梅:“能不能給趙凡找個工作,但是不要和我們有聯系的單位,免得被人做文章。”
阿梅眼中閃過驚愕的神色說:“姜飛,你心可誅,殺人不見血。現在我都看不清你是怎樣的人,或許你真是帶著目的來的,你的陰沉和忍耐讓人恐懼,以后和你說話,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阿梅的智商沒有人懷疑,一個個在幾分鐘之內在想通姜飛要給趙凡工作的目的,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柴一楠萌笑著說:“大丈夫做事,就當如此。”
姜飛滿腹的話被嗆在胸口,再也說不出一句,杰克
摩斯笑著拍拍姜飛的背,示意姜飛寬心。在座的都是經歷過生死與專業訓練的人,都明白越是有機心的人,才越有可能做成大事,姜飛要是沒有點東西,怎能值得大家伙出力保護;虞孟力點燃一支香煙說:“姜飛,現在你要說自己純真,只會被別人當作笑話,認為你故作矯情。雖然我們能替你出主意,但是最后做決定,還是需要你自己下決心。”
一個生意場上的狠角色,與純真注定沒有半毛錢關系,但是姜飛的心態還沒有完全改變過來,有一種變成了自己不愿意成為的人錯覺。姜飛心虛地從虞孟力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起來吸了兩口,才感覺有些充實感,鎮定地說:“我不管別人的看法,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計劃。”
聽的人都感覺姜飛有了一絲豪氣,只有虞孟力明白,姜飛說的是汪伽憲的遺志,查出那些機器人事情背后的離奇。那是一條坎坷之路,甚至是死亡之路,象杜洛、汪伽憲那樣的特勤都死了,對于姜飛這樣一個沒有經歷過專業培訓的人,幾乎就相當于每天在與魔鬼打交道;可是對手太過強大,只能依靠最有可能接近的姜飛去完成。
等回到臥室休息,姜飛和虞孟力交流了自己的想法,虞孟力贊成姜飛對于大洪水的猜測,但是建議姜飛不要過于糾結這些事,沒有證據妄加猜測,只能白費功夫。反倒是現在有了新的身份,姜飛可以和康赟他們直接聯系,代表微林電氣也可以,代表自己感興趣也可以。
姜飛第二天一上班,就給康赟打了一個電話,直接詢問康赟,目前有沒有立即能轉為實用的項目,可以向微林電氣推薦;康赟很興奮,姜飛只想轉化成果賺錢,相對于楚迪文和武天銑的強勢,姜飛的條件優越得多。兩人在電話里談得很好,約定康赟三天后上午來公司見面。
姜飛放下電話,就讓阿梅做好備忘錄和準備相關的談判資料,兩人談著細節,就看見微林電氣的股價還在上下二十個點震蕩,大戶們都按兵不動,只有一些散戶陪著證券公司,再做一些低買高拋的交易。磐云公司的股票還在一路下跌,皮魯斯和張延海盯盤兩個多小時,看得心煩意亂,但是也只有繼續等等。
皮魯斯過來放松的時候,和阿梅分析推測,認為磐云股價上升的可能仍不可排除,現在下跌,不等于以后不會上漲,只是現在誰也說不準什么時候突然變化。股民們似乎也變得聰明起來,識破了莊家的手段,行事越來越謹慎,絕對不會讓對方有機會變盤;皮魯斯的眉頭有些緊皺,與阿梅的風高云輕完全不一樣。
到中午收盤的時候,西部板和海峽板都探底回升,上漲了一個百分點,但磐云公司的票價還是下跌了十個百分點。吃飯的時候,牛仔南在郵件中傳來消息,說阿梅和姜飛合伙買的房子已經辦好了文件,拿到了鑰匙,發了十多張照片,意思是不用重新裝潢;姜飛有一點小小的振奮,哥們好歹已經是有房產的主了,哪怕是共享,還是有大部分產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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