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淵文笙聽見了一個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音,很輕,就像風(fēng)拂過了一張紙面;聲音來自打開的落地鏡那邊,淵文笙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看見了一排微型的機器蟲,就像蜘蛛一樣,慢慢地朝姜飛的病房爬過來,一、二、三、四、五;淵文笙扔過去一塊鏡框的殘片,機器人爬過殘片,繼續(xù)往前。
米卡奇與阿梅都在瞬間拔出了槍,淵文笙攔住兩人說:“這種機器人身上帶著微型的炸彈,要是被子彈擊中爆炸,一個機械蟲爆炸的威力,足以毀掉兩三個病房,米卡奇申請救援,阿梅帶著姜飛先走!
阿梅聽著外面的聲音說:“恐怕走不了了,外面的聲音不對勁!
淵文笙仔細(xì)地關(guān)注著機械蟲說:“不從大門走,不要說話,從這五個蟲子身上跨過去,動作要快,不給監(jiān)視的人引爆的時間!
阿梅不顧姜飛的反對,把姜飛身體一翻,直接把姜飛夾了起來,跟在發(fā)短信的米卡奇身后步伐輕快地從機械蟲上面跨過去;米卡奇發(fā)完短信,整個人都變得機警,動作就像一只在山野里飛翔的鷹,似乎下意識地就知道自己應(yīng)該選擇什么樣的走法,每一步到恰到好處,避開了五只看上去散亂的機械蟲,并給阿梅留下足夠的落腳空間和時間。
姜飛的手勾在阿梅的肩上,聞著阿梅身上的香水味,連死的心情都有了,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矮一頭的女人一招擺平,像個貨物一樣被夾來夾去;不過阿梅柔軟的身體,還是讓姜飛覺得很舒服,兩種混雜的情緒下,姜飛連抗議的話都說不來。通過一個房間,到了另一個病房,阿梅把姜飛放在了一張?zhí)梢紊,等著淵文笙在那邊的處理情況。
三個人的眼光都盯著缺口的那一面,就看見淵文笙一步步退到這邊,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淵文笙揮手示意準(zhǔn)備出病房,這次是米卡奇背上了姜飛,走在了淵文笙與阿梅的中間。淵文笙慢慢走到門口,聆聽著耳機里虞孟力的指導(dǎo),忽然一下子拉開門直接沖了出去,米卡奇和阿梅緊緊跟在后面,米卡奇就看見淵文笙的一只手在口袋里有個動作,姜飛原來的病房就想起了爆炸聲,然后是連續(xù)的爆炸聲,巨大的沖擊波,直接震飛了病房的墻壁、玻璃和門。
米卡奇的臉微微變色,那個病房可是警方專門設(shè)計的,墻壁是有抵御炸彈作用的,還是可以看見墻壁被炸開,那得要是多大的炸藥量。阿梅順手拉過一輛運輸病人的車,米卡奇把姜飛放上去,和阿梅一前一后推著車子走;整個樓層竟然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米卡奇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連手機信號都被屏蔽了,米卡奇能清楚地看見自己手機上信號強度的格子在一秒鐘內(nèi)從十格變成了零。
淵文笙又往前走了幾步,推開右邊病房的門,病房里空空的,什么都沒有;第二間病房、第三間病房、墻邊的死角、安
全門,還是什么都沒有。如果僅僅是這層樓的問題,警方在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異常,沖上來也就五分鐘的時間;如果做最壞的打算,整棟樓都出了問題,那么就必須選擇,是從電梯下去,還是從樓梯下去。
電梯是好的,淵文笙按了按樓層的鍵號,電梯從頂樓緩緩地降了下來,數(shù)字的閃動正常,不正常的是這么大的醫(yī)院,這輛電梯下降的時候竟然沒有人要在中途乘電梯,而旁邊的電梯直接停在負(fù)一層沒動。淵文笙握著槍,靜靜地等待著電梯門打開,沒有人突然沖出來,電梯里空空蕩蕩,淵文笙掃了一眼電梯監(jiān)控的攝像頭,竟然是亮的。
淵文笙退到電梯一米的距離,掏出手機,還是沒有信號,淵文笙劈下一截消防箱上面的塑料管,把塑料管伸進(jìn)電梯,點了一個一樓鍵,點了一個電梯鍵;淵文笙在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抽出了塑料管,看著電梯門合上,電梯繼續(xù)向一樓下落。
“怎么?不能走……”一剎那,從樓梯縮回來的米卡奇嚴(yán)肅地說:“樓下太近,沒有腳步的聲音!
醫(yī)院的生意再差,看不到人走過,但是像米卡奇這樣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人最起碼可以聽見遠(yuǎn)處的腳步聲,但是什么都沒有,寂靜地就像大樓里沒有人?墒谴粼谶@里太危險,不使用電梯,就必須下樓;淵文笙搶先走下了樓梯,米卡奇只好再次背起姜飛,嘴里嘟囔著:“姜飛,你欠我一個人情!
姜飛微笑著說:“按照中國傳統(tǒng)的說法,我們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是真正的兄弟!
阿梅沒好氣地在后面說:“別說好聽的,叫一聲姐姐聽聽!
“姐姐!苯w爽快地叫了一聲。
阿梅已經(jīng)知道姜飛是穿越來的人,還要姜飛喊姐姐,明擺著就是討巧;可是米卡奇不知
情,在米卡奇眼里,這兩個人就是在打情罵俏,米卡奇陰郁地說:“姜飛,你應(yīng)該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作為警官的我,不會要求與一個嫌疑人結(jié)為兄弟,但是你可以說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淵文笙只管在前面探路,并沒有阻止三個人說話;淵文笙很清楚,面對的是機器人,對方根本不會在乎自己幾個人發(fā)出的聲音,很可能在五十米外,自己幾個人就被熱輻射探測儀鎖定了。淵文笙走到六樓朝五樓拐彎的地方,忽然感覺五樓那扇鑲著玻璃的安全門上有個異樣的反光,毫不猶豫地朝著安全門后面開了一槍,隨著安全門被撞開,一只機械狗倒地,動也不動,米卡奇吹了聲口哨問:“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它可只有半米高!
“直覺!蔽鍢鞘枪强坪屯饪,有著六間手術(shù)室,也是醫(yī)院最繁忙的一層樓,可是現(xiàn)在這么大聲響,都沒有一個人跑過來看一下熱鬧;淵文笙的心理壓力陡升,再也無法分神說話,只是看了一眼
手機,仍然是沒有信號。事發(fā)前沒有預(yù)兆,整個醫(yī)院怎么會一下子沒有了動靜,就是姜飛那間病房的爆炸聲,也應(yīng)該引起大批的警察進(jìn)來,可是到了五樓,還沒遇到一個走樓梯的警察,太詭異了。
“還是沒有人嗎?”就算是親眼所見,姜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米卡奇和阿梅根本不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專業(yè)與非專業(yè)人士的差別在一瞬間畢露無遺;阿梅回頭望著背后向上的樓梯說:“沒有!只有我們四個人。幸運的是,我們還活著,哪怕這座樓所有的地方都沒有聲音,但是我們還活著。”
淵文笙已經(jīng)走到了四樓,米卡奇松了口氣說:“離地面又近了一步,阿梅,也許姜飛根本不需要聽你說,他不笨,難道他連這個都看不清楚,姜飛,猜猜看,這一次幕后坐著的是誰,有誰能辦得到這件事?”
米卡奇能感覺到姜飛的心跳一直很正常,沒有那種對恐懼的窒息感,在短時間加速或停止的情況;姜飛答非所問地說:“我想起了好運酒樓的美食,阿梅,我這個傷勢應(yīng)該除了酒,什么食物都能吃吧。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就去好運酒樓,哪怕到時候酒樓被淹了,也算有個美好的回憶!
“好運酒樓還在營業(yè)?”米卡奇有些吃驚,那座酒樓記載了姜飛太多的故事,也被突如其來的事件打擊過,竟然在元望市已經(jīng)一片混亂的時候還在經(jīng)營,不怕一群激動的人去把店砸了?阿梅笑著說:“當(dāng)然在經(jīng)營,前天我們點了外賣,我當(dāng)時問了酒樓的經(jīng)理,他說他們會一直經(jīng)營下去,哪怕一天都沒有客人,他們也會把店門打開!
“瘋子,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好運酒樓的老板是誰,難道店里的廚師服務(wù)員都是家里人?”米卡奇咽了一口口水,想起美食總是會多分泌唾液,這個該死的姜飛,這時候還在說吃的事情;阿梅似乎明白米卡奇的感受,到了四樓,示意淵文笙休息一下說:“酒樓的老板就是一個生意人,他在博客上說,酒樓純粹是生意,只有在不需要買賣的時候才會消失。米卡奇剩下的問題,晚上你自己去問他!
米卡奇放下姜飛,喘著氣說:“淵文笙,你是不是感覺莫名其妙,如果對方要殺人,不應(yīng)該有更大的動靜嗎,可是到現(xiàn)在我們什么都沒遇到。對方就像二流角色,什么都沒有做好。”
可能是老天聽到了米卡奇的抱怨,二樓和三樓同時想起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幾乎在一分鐘之內(nèi)就延伸到四樓,只是距離安全樓梯還遠(yuǎn),在大廳的盤旋樓梯那側(cè)。淵文笙當(dāng)即立斷,背起姜飛說:“快,沖進(jìn)去,躲到電房。”
米卡奇和阿梅的動作也不慢,電房就在安全門的右側(cè),三個人迅疾地沖進(jìn)安全門,閃進(jìn)了電房,就在短短的幾米距離,他們瞥見了所有電器信號的熄滅,警方的無人機與機器人在激烈地交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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