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轉(zhuǎn)賬給了九十一個人，其實(shí)就是一個合作協(xié)議，青瓷付的定金，皮魯斯費(fèi)了一個多月才確認(rèn)協(xié)議依舊有效，哪怕是青瓷已經(jīng)死了，只要有人擁有這個賬號，對方的賬號就必須履行協(xié)議。張延海和托斯卡又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通過游戲平臺的上大量的生活軌跡和一些可以查到的銀行賬戶、地址等信息，才確定了這九十一個人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的身份。
青瓷向海森哥買的八張照片，是本市一家文物商人家里的照片，其中包括兩張珍貴的文物照片，一張是紅山石器時代的一把石鏟，另一張是秘魯?shù)目铸埖盎际呛Ｉ缤ㄟ^遠(yuǎn)程控制攝像頭和電腦拍下來的。海森哥原以為對方就是一個普通商人，等九品和青瓷死后才知道，那個人是接替了九品位置的白蛇。
張延海笑笑說：“先吃飯，等會我們到辦公室慢慢談。”
不到一刻鐘，海森哥就食不知味地把這頓飯吃完，等張延海發(fā)了一個短信，就和張延海一起出了快餐店的門，沿著走廊來到電梯門口。兩人排在最近的觀光電梯門前，正是上客的時候，電梯門口有不少人；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婦人按下按鈕，電梯上來了，但是很擁擠，里面還有四個人，兩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正在聊天，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在看玻璃墻外的風(fēng)景，只有一個學(xué)生打扮的小姑娘站在電梯的按鈕旁。
都在趕時間，一下子進(jìn)去了六個人，達(dá)到了電梯的最高承重，走進(jìn)電梯都有點(diǎn)進(jìn)了罐頭的感覺，只感覺呼吸不舒服；兩名穿著時髦的淑女都不在乎與男人擠在一起，海森哥只能笑笑，找了一個背對著玻璃墻的位置。張延海站在小姑娘的對面，默默地注視著電梯里的人，好在只有八層樓的時間。
電梯開始往下降，兩個女人還在聊天，聲音很低，討論的是等會再去那個購物中心逛逛的事，一個女人正在反對朋友的建議：“大部分的店都關(guān)了，前天才去的，沒有什么新品，還不如去美容店做個美容。”
“難得出來，我聽說那家法國人開的香水店不錯。”她的朋友在努力地勸說她：“等會你選一套，我來付賬。”
“發(fā)財啦？”女人的眼里充滿著喜悅：“那個香水的價格不便宜，你可不能騙我。”
“說話算數(shù)。”她的朋友笑著說；“不能因?yàn)樘F了，我們就不用吧。說真的，你昨天晚上的演出太精彩了，那個男人看著你，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就那么一往情深地站著，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來，真讓我們感動。”
“我看見你們?nèi)荚谛Γ绕涫锹段鳌！迸丝戳艘谎鬯闹艿娜耍悬c(diǎn)夸張地說：“露西笑得把紅酒都灑到了絲襪上，燈光下濕了一大片。”
電梯開始減速，平安地落地，電梯門開了，人們匆匆地走了出去，大部分的人都是朝著七十一號樓大門的方向走去，
只有兩個聊天的女人走向一樓里面的走道。張延海和海森哥是最后走出電梯的，漫不經(jīng)心地走在人流的后面，看著電子屏上的一個個商店優(yōu)惠活動的廣告，觀看著保安和其他人的位置。
托馬斯聽到張延海已經(jīng)出了電梯，提醒著張延海，出版社的推銷員和被雙肩包的男人都在一樓的門口，自己和牛仔南坐在路邊的一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yán)铩堁雍：芸炀涂吹搅藘蓚�人，出版社的推銷員正在寬闊的玻璃門外和一位老太太說著話，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背著雙肩包的男人正在看五十樓酒店的廣告，向簡易柜臺前的一位小姐詢問著什么。
張延海靠近海森哥，說了兩人的身份，海森哥低聲說：“他們是衛(wèi)家的人，不會動粗，他們只是看我做了什么決定，你們來了多少人。”
走出大門，幾輛出租車停在停車位在候客，張延海看到了對面托馬斯的轎車；海森哥突然間停下腳步，癱軟在地。張延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個推銷員一下子打倒兩個人，除了海森哥中槍，原來和他說話的那位老太太也被推下了臺階；推銷員是跳著跑到了臺階下，一輛藍(lán)色的甲殼蟲就停在車道上，車門猛一打開，推銷員是跳著進(jìn)了車廂。
車廂門一關(guān)，甲殼蟲立即沖出了車道，但還是遲了一步，牛仔南的轎車及時地拐了過來，把甲殼蟲撞到了臺階旁；托馬斯和牛仔南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手，怎么可能沒有任何防備，只是沒想到推銷員的動作竟然是撞倒老太太出手，還真的是出乎意料。來不及幫助海森哥，牛仔南還是來得及攔住甲殼蟲的。
甲殼蟲的重量和轎車不能相比，再次強(qiáng)行發(fā)動的時候，被牛仔南抵在了臺階上；大樓的警鈴響起，保安已經(jīng)紛紛從各個位置跑過來，最先到達(dá)的一名機(jī)器人保安直接打碎了甲殼蟲的玻璃，死死地抓住了推銷員。又有三名人類保安跑過來，甲殼蟲的兩個人只有無奈地下車，老太太被摔得骨折，海森哥中了一槍臉色灰白。
托馬斯在查看海森哥的情況，牛仔南關(guān)掉引擎，走下車看了看被銬起來的推銷員和駕駛員，皺了皺眉說：“你們?yōu)槭裁疵俺湫l(wèi)家的人？”
海森哥說了一起來的是衛(wèi)家的人，姜飛給衛(wèi)英覽打了電話，但是衛(wèi)英覽并不清楚衛(wèi)家那個帝國的勾當(dāng)，只是答應(yīng)姜飛一定幫忙把這件事解決；所以牛仔南兩人得了回話，一直考慮的是對方威脅海森哥，哪怕動手打人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會開槍。只有專業(yè)的殺手，才會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人來人往的大樓，躲在擁擠的人群里，拿著裝上滅音器的手槍，在人聲嘈雜的時候，近距離開槍殺人，然后在混亂中找機(jī)會脫身。
衛(wèi)家不會這樣肆無忌憚，一個海森哥不會弄出這么大動靜，對于衛(wèi)氏帝國那個龐然大物，連姜飛都是一只地上的螞蟻，海森哥的價值就更低
，這也是為什么衛(wèi)英覽一聽說情況，哪怕根本不知道家族里的人是怎么想的，都敢打包票說他解決。不過兩個兇手看上去神情很篤定，根本沒有回答，牛仔南有些吃不準(zhǔn)，難道是政府的人？
古利特在五分鐘內(nèi)就到了，一臉的郁悶，可是看見推銷員和駕駛員，古利特的表情就更加郁悶；得知兩名傷員都被送去了醫(yī)院，古利特稍微感到一絲安慰，扭頭看見牛仔南在拍照，古利特走過來，臉色嚴(yán)肅地說：“你還嫌不夠亂，今天的事最好不要報道。”
牛仔南客氣地點(diǎn)了個頭說：“被槍打傷的是我們一個朋友，正要到公司辦公室洽談合作的事，我把資料帶回去，是不是報道，我真的做不了主。透露一下，那兩個人是什么人，你的朋友？”
“我哪有這樣的朋友。”古利特沒好氣地說：“但是他們現(xiàn)在不開口，就說明身份不一般。”
“不一定。”牛仔南指了指正在大門旁看熱鬧的人群：“給你提供一個線索，那個背著雙肩包的男人，是他們的同伙。”
古利特順著牛仔南的手指望去，一眼就看到一個落單的男人，正在向人群外慢慢退去，走到問詢臺說了兩句話，就匆匆地往另一個門走去；古利特知道牛仔南沒有胡說，他同樣認(rèn)識這個人。古利特感到心頭沉甸甸的，這算怎么回事，不管如何，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開槍，古利特敢斷定，槍擊的目標(biāo)一定有讓他們擔(dān)心的東西，所以才會迫不及待。
畢竟靈馬出版社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他們要是真的想保護(hù)一個人，或者詢問出一個秘密，有的是足夠的手段和能力；古利特?zé)o心和牛仔南胡扯，看到巡邏警車到了，立刻讓他們開始做現(xiàn)場調(diào)查，把兩名兇手送到市里的警局去。牛仔南是第一個做筆錄的，牛仔南只說自己不想讓兇手逃走，做完筆錄還要了一張警方的證明，準(zhǔn)備給保險公司看。
牛仔南注意到了古利特的怪異，德瑪城的警局離這里不行不到十分鐘，警車跑的卻是往市里的方向，除了古利特認(rèn)識這些人，牛仔南想不到其他理由。牛仔南把照片發(fā)給虞孟力，并沒有急著離開，反而走進(jìn)了大廳，慢慢走到人多的地方，聽著看熱鬧的人和保安的議論。很明顯，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這一點(diǎn)，正在網(wǎng)上狂搜這兩名兇手的身份。
大廳西面的墻邊是問詢臺，兩名工作人員正在問詢臺前面派發(fā)優(yōu)惠劵，網(wǎng)上的折扣雖然動人，但是手里抓著優(yōu)惠券是另外一種爽快的感覺，不分老少，很多人都在興高采烈地領(lǐng)券，然后興沖沖地走向不同的方向。牛仔南走到問詢臺，裝作不好意思地問還堅守在電腦前的一個穿著短裙套裝的年輕女人：“抱歉，打擾一下，我有一個同伴走丟了，背著雙肩包，警方找我問話的時候，我看見他到問詢臺來咨詢，他說沒說，他準(zhǔn)備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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