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面試出乎意料地順利,居然沒出什么意外,姜飛一早就接到淵文笙的電話,得知資料已經(jīng)給段嫣看過,微笑著說:“你昨夜沒睡吧?”
淵文笙打了個哈氣說:“你知道就好,我這么早告訴你,就是提醒你應(yīng)該去見格布船長,老人家的耐心會越來越小。后面的事交給你和虞孟力,今天上午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別來打攪我。”
姜飛精神抖擻地起來,腳下的皮鞋在走道上踏出清脆的節(jié)奏音,路過通道的落地玻璃窗時,姜飛禁不住伸頭看了一下對面樓上的那串藤蘿,一個燕子窩搭在為藤蘿攀爬準(zhǔn)備的鉤臺上,窩邊停著一只黑灰色的燕子。
虞孟力正在桌上仔細(xì)看著一份文件,靈馬出版社一下子招十二名員工,都是虞孟力的手下,心情看起來相當(dāng)不錯;虞孟力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看到姜飛進(jìn)來,就起身帶著文件,和姜飛在沙發(fā)上坐下說話。姜飛只是瞟了一下就知道那是自己和木婉妙談判的資料,現(xiàn)在暫時中止,對虞孟力來說正是做文章的時候。
虞孟力遞給姜飛一瓶果汁說:“木婉妙答應(yīng)暫時停止了,我早上一醒來,就看見你和皮魯斯的郵箱里到了好幾份郵件,不過在火九基金和衛(wèi)氏面前,我們還是不夠分量,他們都獨自對外宣布了消息,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姜飛接過果汁,看了看那兩則新聞?wù)f:“火九基金對微林電氣下手,不管我?guī)湍念^,都不管用,也討不到好,現(xiàn)在最起碼是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們沒有好事,也沒有壞事。按照你和淵文笙的計劃,我應(yīng)該去見格布船長了。”
兩人對視一眼,笑一笑就喝起飲料來,虞孟力沉吟著說:“姜飛,你知道我們?nèi)耸钟邢蓿癫即L又屬于神出鬼沒的那一種,過去的時候要小心,只要覺得有些蹊蹺,就立即回來,苔絲并不能完全指望。”
姜飛點了點頭,給格布船長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在視頻里,可以看見格布船長瞪著姜飛,雖然沒發(fā)火但眼神卻殺人般犀利;姜飛笑著說:“你應(yīng)該知道S州的工業(yè)區(qū)現(xiàn)在熱門到什么地步,要不是微林電氣出了意外,這幾天就是木婉妙的了,有沒有興趣在其中賺上一筆?”
格布船長生氣地說:“你是準(zhǔn)備在和木婉妙再次談判前,賣點股份給我,為什么你放著錢不賺,要來便宜我這個老頭子?”
姜飛笑著說:“船長,你不應(yīng)該這個態(tài)度,我肯定是有條件的,把你原來買古董的渠道介紹幾個給我。”
格布船長頓了頓說:“那我在金岸俱樂部等你。”
姜飛到金岸海洋俱樂部的時候,天氣顯得非常好,沒有萬里無云的晴空,而是在海天之間有著那么幾朵點綴的白云,頓時讓視線里的顏色豐富起來;海鷗在海面上自由翱翔,點點彩帆,起伏在海浪上。俱樂部新?lián)Q的標(biāo)識,藍(lán)底黑字,看上去更高檔了一些,酒店的門口掛了幾十只風(fēng)鈴,在海風(fēng)中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懼?br />
杰克摩斯剛把車停好,一個機(jī)器人保安就滑到了轎車旁,遞給杰克摩斯一張識別卡,用淳厚的男中音說了聲“謝謝”;姜飛他們走上臺階的時候,苔絲已經(jīng)笑著從大堂里面走出來,淺綠色的長裙包著姣好的身材。姜飛笑著說:“我來見格布船長,一起
談?wù)劇!?br />
“好的,我和上面說過,也做好了準(zhǔn)備。”苔絲把三個人往里面領(lǐng),邊走邊說:“努瓦咖啡館的生意確實還好,只不過前兩天有了出了大價錢,是我買咖啡館的兩倍價格,我就把咖啡館出手了,你猜猜,是誰?”
“武珍麗。”這件事并不是秘密,姜飛自然曉得;苔絲也不是真要姜飛猜是哪個人,只是在說自己兩個月掙了百分之一百利潤的得意。虎妞看見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從對面走過來,對著小孩做了個滑稽的鬼臉,引得兩人都笑了起來;一行人進(jìn)了電梯,苔絲按了十一樓的樓層說:“格布船長今天一早換到了那個套間,真的是經(jīng)驗老到。”
姜飛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格布船長的這一舉動就是對俱樂部的不信任,知道姜飛今天來,等待了十幾天的事情開始有了眉目,會和方方面面打交道,擔(dān)心苔絲會采取竊聽監(jiān)視的手段;不過姜飛相信,以苔絲的能力,在任何一個房間都能做到監(jiān)視,而格布船長肯定有自己防范的手段,搬到十一樓,興許有其他的古怪在里面。
格布船長的身邊從不缺乏美女,一進(jìn)屋子,姜飛就看見兩個穿著超短裙的年輕女郎,不是原來的那幾個人,但是一樣的年輕有活力。女郎關(guān)好門,很意外苔絲沒有離開,格布船長反而笑著說:“姜飛,你是夠小心的,你要有信心,那個虞孟力是真有老貓找咸魚的本事的,只要不是錢的時,你拿不定主意,他都會想辦法的。”
苔絲立刻沖格布船長擺著手說:“你這個老人家也真是的,姜飛也只是厚道,想朋友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嘛。”
蠻橫是漂亮女人在男人面前的武器,格布船長沒有反對苔絲的話,招呼大家在小會議室坐下,兩個女郎給大家端來飲料和點心;格布船長拿起煙灰缸上還在燃燒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問姜飛:“你是對與木婉妙置換前賺一筆錢有興趣?還是對S州工業(yè)區(qū)有興趣?”
姜飛示意虎妞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親手遞給格布船長說:“我呀,就是個小人物,隨波逐流。說實話,我對置換并不是特別感興趣,要不然也不會以微林電氣這次的財物事件做借口。木婉妙從李兀手上得到的那個機(jī)器人工廠,對我來說有難度,不瞞你說,我也正在找這樣的人才;船長,這是S州工業(yè)園的資料,有我的規(guī)劃和目前的進(jìn)度。”
格布船長聽到這兒,不再像剛才那樣試探,而是直接挑明了說:“我也不看好的置換,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我不會和木婉妙共事,參與投資也好,參與項目也罷,姜飛,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商人的投資都是真金白銀,都是為了利潤,哪有看在某個人面子上的講法,姜飛又一次感到自己和虞孟力的判斷是對的,格布船長好歹是個性情中人,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姜飛呵呵一笑說:“船長,我和您的出發(fā)點有所不同啊。”
苔絲笑了,插話說:“我有個客戶喜歡喝酒,而且一喝就醉,格布船長也認(rèn)識,就是那個燕天耀,做輪胎生意的。他去過S州,也看過姜飛的那個工業(yè)區(qū),他對我說,工業(yè)區(qū)的一個包裝廠很奇怪,在S州附近的地區(qū)到處打廣告,燕天耀看不懂,老說在那個地區(qū),都是簡單的工
業(yè)生產(chǎn),那個包裝廠都不知道客戶是誰。”
說到這兒,苔絲停了下來,房間里鴉雀無聲;格布船長若有所思,又拿起雪茄吸了幾口,過了一會兒才問:“姜飛,那個包裝廠是你的,其他人不會這時候出手做這種生意,就算你和木婉妙做成生意,包裝廠換個地方也可以繼續(xù)經(jīng)營,包裝廠才是放在S州的真正生意;S州有很多傳統(tǒng)工藝品作坊,你是替他們包裝的。”
傳統(tǒng)工藝品作坊,十有八九都是做文物的仿制品,格布船長的目光陰騭地盯著姜飛,姜飛笑笑說:“這是一個小把戲,炫云做的就是工藝品生意,通過包裝公司,我們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企業(yè),挑選最適合我們的產(chǎn)品。”
姜飛對面、坐在格布船長旁邊的一個女郎說了句:“姜總,這個想法挺不錯的,效果如何?”
女郎的問話讓姜飛刮目相看,這一位絕不是陪著格布船長消磨時光的花瓶,姜飛看了一眼苔絲,發(fā)現(xiàn)苔絲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姜飛誠懇地對格布船長說:“發(fā)了兩次貨,質(zhì)量不錯,價格也不錯。”
姜飛的話包含著不可測的內(nèi)容,一時間沒有人再開口,都在等著格布船長說話。果然,格布船長說:“我看這樣,今天難得聊得開心,工業(yè)區(qū)的資料我等會看,姜飛,可以的話,你介紹一下炫云公司。”
姜飛猜到了,他就知道老年人的心態(tài)和小孩子一樣,看中了一件事就會有貪心,而且不在乎別人知道,不在乎別人說三道四。姜飛端起裝著蒸餾水的瓶子說:“炫云公司純粹就是一個貿(mào)易公司,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最關(guān)鍵的就是貨好。我們的宗旨是不跟那些大商家爭飯吃,做出自己的特色,現(xiàn)在在七個自由港建立了辦事處,確定了四個采購的地點。”
姜飛說得很隨意,卻讓格布船長脊背發(fā)涼,他一直在搜集姜飛下屬企業(yè)的資料,但是還是沒想到姜飛的一步已經(jīng)跨的這么大,難怪姜飛需要買古董的途徑,其實就是在找做工藝品的廠家。格布船長手中的雪茄明明滅滅,格布船長突然感到一股從未有過輕松,既然什么都做好了,自己只需看能不能掙錢就是了。
姜飛和苔絲喝著飲料,看著格布船長一頁頁翻過那些資料,格布船長看得很認(rèn)真,似乎周圍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苔絲沖姜飛擠了下眼睛,姜飛沖她笑了笑,再看一眼旁邊的虎妞,虎妞根本沒注意,正在低頭吃著巧克力餅干。杰克摩斯的注意力全在兩個女郎身上,他的經(jīng)驗比姜飛要豐富得多,已經(jīng)看出,這兩個女郎就算不是能決定的人,也是格布船長背后的那個人的傳話筒。
格布船長終于看完了資料,喝了一口水,對著姜飛笑著說:“人老了,精神不濟(jì),有的東西要看好幾遍才能反應(yīng)過來,很長時間沒有動過這樣的頭腦了,巧了,前幾天也有人送來兩個投資項目,姜飛、苔絲,你們看看。”
姜飛笑著,格布船長已經(jīng)吩咐身邊的女郎去拿資料,姜飛知道格布船長想聊什么,恐怕正是自己和虞孟力心里惦記的,諾亞方舟上的那些人下一步會做什么;資料拿過來,姜飛一看,一份是零配件加工的訂單,另一份就是機(jī)器人工廠的設(shè)想,真的太巧了,有點像為自己量身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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