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璐微微一笑,在椅子上挪了挪,挺直上身,盡可能地展現(xiàn)出身材說:“嗯——,我剛回來,可是我不是一開始就參與這件事的,相比里面有一些秘密和打算,我還估計你未必愿意全部告訴我,那我只能見機行事。”
虎妞看著的表情,真的是有點無奈,她自然清楚米璐不是阿梅,對姜飛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習慣于在男人面前表現(xiàn)優(yōu)越;不過虎妞估計,姜飛只是養(yǎng)養(yǎng)眼,按照養(yǎng)父竇醫(yī)生的說法,姜飛有問題,竇醫(yī)生其實在醫(yī)院就檢查過姜飛的DNA,在很多DNA庫里尋找過,還真的沒找到姜飛的出生地,似乎姜飛出生的時候就不是在醫(yī)院里。
姜飛還是面帶微笑,用鼓勵的目光看著米璐,米璐喝了口水,接著說:“我認為電影公司當時找你和蕭雅拍片就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一個圖謀,比你上鏡的男的多了去,奔三十的人也不是什么小鮮肉,為什么找你,肯定是有其他原因。你和虞孟力一定很好奇,所以在置換的時候,你放棄了接手機器人工廠的大好機會,而是要了電影公司;你最近的畫風有些轉移,越來越像個花花公子,是在為你的舉動作解釋,讓人認為你開始喜歡美色。姜總,你為什么放棄一個整合機器人產(chǎn)業(yè)的好機會,那個利潤明顯高于游戲、電影行業(yè)。”
姜飛沉吟道:“我確實好奇,所以我只想知道這一件事,既然你沒有計劃,我說說我的看法,我需要你弄清楚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人對我如此欣賞。至于拍電影的事情,我想量力而行,不去追求門票,多拍一些現(xiàn)成的片子,立足于網(wǎng)絡,當然,如果這個小的電影公司背后真有的大金主,我不介意去演一次電影。”
米璐和虎妞笑起來了,姜飛現(xiàn)在更多的是生意人的嘴臉,為了錢,什么都可以考慮;米璐搖搖頭說:“姜總,與一般人相比,你的條件要好得多,吃的苦也少得多,我不希望你像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沒事干就表現(xiàn)低調(diào),就去憶苦思甜,那些渲染其實不過是為了烘托成功罷了,而以你的年紀,現(xiàn)在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到六十歲以后再平靜地講述自身的經(jīng)歷,那才是最寶貴的回憶。”
米璐是真沒拿自己當外人,這么想著,姜飛插嘴問道:“布洛克是因為什么選中你的呢?”
“比較投緣吧,而且,我的嘴比較穩(wěn)。”米璐想了一下,又看了虎妞一眼,笑著說:“看樣子竇醫(yī)生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姜飛沒有讓虎妞回避,自然不是虎妞的原因,米璐一想就相通了;姜飛也笑了起來,說:“布洛克有沒有和你喝過下午茶?”
“說過,但是沒有喝過,布洛克喜歡樸實的人……”說到這兒,米璐突然停住了,她一下子明白了姜飛的用意,張著的嘴過了片刻才合上。姜飛怕米璐在下一分鐘暴跳,便趕緊挑了個話題問:“好像和我從其他人那里聽到的不一樣。”
“哦,布洛克也說過,你是一個很小心的人,從你的照片上就能看出,你喜歡從不易察覺的角度入手;你現(xiàn)在對布洛克有所懷疑?”米璐提醒姜飛:“錢杰克的事情一般來說是個意外,他掩飾的那么好,如果沒有進入布洛克的圈子,外圍的人發(fā)現(xiàn)不了。”
姜飛聽著,陷入了沉思,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布洛克打交道快一年,其實對布洛克知道得很少,大部分還是米璐、苔絲的印象,而網(wǎng)絡上的布洛克千變?nèi)f化,怎么描述的都有,看樣子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布洛克的本來面目的確是個謎,難怪有那么多人關注。
“電影公司的人應該不會下這么狠的手。”姜飛肯定道:“有一天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可以一元錢把公司讓掉,但是你要保證,一定不會傷害到大家。”
米璐笑笑,側頭對虎妞低沉道:“世事難料。”
這時,門外傳來淵文笙的聲音:“可以進來嗎?”
姜飛示意虎妞去開門,對米璐說:“我明白,萬事不可強求,那么我希望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選擇放棄電影公司,回來。”
米璐笑嗔道:“好了,你是老板,我聽你的,你們男人就是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擺出一副事事為別人考慮的樣子,不過明知道是當面說的客氣話,我聽了還是很受用。”
淵文笙與虎妞并肩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幅油畫,遞給姜飛和米璐看。
“喲,畫得真美。淵文笙,你畫的?”米璐眼前一亮,轉向淵文笙問道;淵文笙微笑著說:“我哪有那本事,是我昨天夜里在酒店里看見的,姜飛,是不是很眼熟,西海星博物館丟失的名畫田園,名畫家臺樓的作品,價值一千一百萬M國幣。你和苔絲還真是有錢,就隨隨便便地掛在酒店的走廊上。”
虎妞站在米璐身邊歪著頭看,姜飛聽了,笑
得很燦爛:“我不懂油畫,不過這么值錢,謝謝你文笙。”
虎妞低頭抿嘴笑了笑,生怕被老板看到自己的樣子;米璐看了一眼淵文笙,一副懷疑模樣問:“你確定沒看錯?”
淵文笙肯定道:“不會有錯,西海星博物館賞金五百萬M國幣,姜飛,還是通知保安部調(diào)查吧。”
米璐注意到兩人的樣子,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要談啊,我就先走了,蕭雅還在等著我,虎妞,要不然一路,你去和保安部說一聲吧?”
米璐和虎妞前后腳走出了門,看著兩人離開,姜飛對淵文笙說:“你怎么看?”
淵文笙笑著說了實話:“我看過畫后面墻壁的新舊痕跡,應該是掛上去沒有多長時間,那個位置是死角,沒有攝像頭,很可能是某一位客人或者酒店的人因為某個原因偷偷換的,只不過燈下黑,大家對此沒有反應。”
姜飛先是一愣,然后回過神來說:“……怪不得苔絲沒發(fā)現(xiàn),既然這樣,不如我直接報告給段嫣,讓警方去證明,然后領賞金。”
淵文笙哈哈大笑,看著姜飛給段嫣打電話,段嫣剛才虎妞嘴里得知,就接到了姜飛的電話,迅速帶著警員過來,拍下了照片,通知了慕翠彤,并且把姜飛的辦公室全部監(jiān)控起來,段嫣自己下樓去找于嵪拿主意。
于嵪還在享受俱樂部的海邊風光,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于嵪接起電話,還未開口便聽到電話里傳來多芬的聲音:“一切辦妥了,只是昨天夜里出了點意外,到天亮才發(fā)現(xiàn)杰爾杜的管家失蹤了。”
于嵪朝四周看看,手心里沁出了些許的汗,像是沒聽清楚:“誰?沒查到下落,最后的視頻出現(xiàn)在哪,游艇上有沒有其他人?我馬上回去。”
于嵪冷著一張臉,掛斷電話;一轉身,段嫣就站在他背后不遠的地方。
“誰失蹤了?”段嫣雖然只聽到一星半點,但是足夠腦補出一大堆內(nèi)容;于嵪面色不改地說:“杰爾杜的管家,據(jù)說半夜還在烤攤上吃東西,當真有失足落水這樣的事。”
“沒那么巧……”段嫣猜于嵪也是這么想的;于嵪笑道:“現(xiàn)在就是這樣,我去看看就回來,你盯緊姜飛和龔蔻,這件事很復雜,姜飛很可能耍一些手段,我們就能按照這些看清楚,姜飛原來做那些事的用意。”
段嫣眼里是滿滿的敬佩:“你放心去吧,慕姐說了,中午她就過來,姜飛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幅畫,是西海星博物館丟失的名畫田園。”
“難怪。”于嵪嘟囔了一句,就朝酒店前面的停車場走去;姜飛和淵文笙站在樓上,俯身看著于嵪沖沖地往自己的轎車走去,邊上一輛白色的面包車正在停車場停車,姜飛問道:“你是感覺到了什么,還是龔蔻暗示了什么?”
“暗示,昨天過來的時候,龔蔻已經(jīng)和我的偵探社簽訂了合同,并且付了一半的款子。”淵文笙盯著面包車回答;姜飛笑道:“這女人不算笨。”
“當然,早上我去看龔蔻,心情特別好。” 面包車上下來兩個人,淵文笙示意姜飛看,然后說:“我就怕龔蔻我行我素,到時候微林電氣燒起火來,弄不好就燒著咱們。這件事與我們的利害關系不大,差不多就行,在龔蔻眼里,我們就是灰色地帶。”
姜飛問道:“那兩個人是誰?”
“負責文物小組的警員,前面那個叫邁旺,是這個小組的組長,后面那個胖胖的不認識,應該是新來的人。”淵文笙輕輕敲擊著玻璃窗說:“邁旺和朱萬闕的關系不錯,兩人合作過不少案子。”
姜飛沒有任何抬頭的動作,輕聲說“嗯,反應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你看后面那輛寶藍色的林肯,那是朱萬闕的車,等會你下去的時候,看看這兩輛車是不是機器人駕駛。”
淵文笙走了,姜飛一個人走回自己的座位,明知道有不少人在觀察自己,姜飛有點頭昏腦漲,情緒不穩(wěn)定;他抬頭看看那幅畫,看著那件來之不易的禮物,姜飛覺得在自己最不需要的時候,很多事卻一個勁地跑來。除了黑龍以外發(fā)現(xiàn)的超智能計算機,一個個都了無影蹤,就連勐爾斯都死了,姜飛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與計算機有關系。
姜飛穿越以來,沒有經(jīng)過什么折磨,但是機器人的襲擊在他心目中猶如一個魔鬼,幕后的人永遠躲在黑暗中。這讓姜飛心情沉重,以警方與虞孟力等人的力量都不可涉及,姜飛擔心的就是需要再上一個層次;諾亞方舟的機器人出現(xiàn)在俱樂部,更增添了許多變數(shù)。
諾亞方舟可不是什么小公司,那個巨無霸的船隊在大海中就是一個個小世界,與陸地上的關系更讓人琢磨不透;現(xiàn)在基本姜飛控制的公司大局已定,姜飛和虞孟力原準備沉寂一段時間,但是龔蔻的到來,
可能就改變了一切。邁旺和朱萬闕是一起進來的,那名胖胖的警員沒有出現(xiàn);朱萬闕給兩人介紹后,瞄了一眼油畫說:“姜總,我還是去找龔蔻,盡快把手續(xù)完善,聽說你拒絕了龔蔻的建議,不想和木婉妙說。”
姜飛一下子有了警覺,朱萬闕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按照常規(guī)應該和自己在無人打攪的情況下談這些,如此隨意分明是在說給眼前的邁旺聽,姜飛苦笑了一下說:“人家家里事,我摻和不好,在這上面,公事與私事要分開。”
朱萬闕直接走了,分明不需要姜飛的答案,邁旺的眼睛盯著油畫,想要打電話有些遲疑地看著姜飛,姜飛笑笑說:“外面還有一件辦公室,你可以在那里鑒定。”
姜飛沒打算讓出自己的辦公室,倒不是因為其他原因,姜飛需要自己的空間有了思考的機會;邁旺沒想到姜飛是這樣一個態(tài)度,只好帶著畫與原來保護現(xiàn)場的警員一起出去。他搞不清楚為什么這幅畫會出現(xiàn)在這里,原來想借著姜飛的辦公室問案,現(xiàn)在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么不靠譜。
慕翠彤走在半路上,很快就就發(fā)現(xiàn)于嵪的轎車在對面的車流中,慕翠彤不動聲色,和于嵪通完話,兩輛車在車流里掙脫出來,幾個轉彎,就在一個僻靜的停車場停下;停車場周圍綠樹成蔭,白色的不銹鋼欄桿特別顯的耀眼,于嵪看見慕翠彤的臉色嚴肅,不由得一臉疑惑地站住。
慕翠彤只說了一個情況,她從資料和記錄里確定,有人在和外面的人聯(lián)系;于嵪愣了一下旋即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慕翠彤冷冷地看著他:“是很好玩,還是你就是那個人?”
于嵪嘿嘿笑著說:“真是巧……你是不是覺得和在總部最后一次執(zhí)行任務很像,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后操縱著一切。”
慕翠彤有些氣惱:“你到底有沒正經(jīng)?我和你說,是因為我相信你,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在這里二十幾年,情況比我熟悉!”
于嵪一臉的無辜樣子說:“我哪里能跟你比嘛……我只能說,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看著于嵪的滑稽樣子,慕翠彤想笑但繃住了,憤憤地發(fā)揮說:“是報應?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
于嵪被這話說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停頓了很長時間,嚴肅地問:“你真的沒想到,還是真的沒想過?”
于嵪說完就上了自己的車走了,慕翠彤想了好半天,才突然想到于嵪話里的意思,在元望和在總部很像,除了自己,就只有靳福渠,在總部是自己的上司,在這里還是自己的上司;那怕靳福渠不過問詳細的案情,但是從靳福渠能接觸的消息,按照靳福渠的經(jīng)驗,猜出案情絕對不是一個很難的事情。
慕翠彤想好好罵于嵪一頓,但是于嵪的車已經(jīng)走遠;懷疑靳福渠的念頭就像雜草,在慕翠彤的心里瘋長,慕翠彤一再告誡自己不會,但是心里的聲音卻默不吱聲;慕翠彤在車旁來回走了幾圈,才下定決心上車,朝金岸海洋俱樂部開去。
慕翠彤在車上點開了電臺的廣播,劉玲娜正在朗讀百年前的一篇散文:“曾經(jīng)的我可能會被任何一件小事影響到心情,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一直在無用地抗爭。我們不是上帝,天不遂人愿受挫時,請對自己說,我應該去接受,去允許尚未發(fā)生的未知。”
劉玲娜的聲音還是那么甜美,慕翠彤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我不是上帝,我不是上帝。事實怎樣就是怎樣!”
就這樣自我催眠幾分鐘,慕翠彤忍不住笑起來,自己這樣一個接受過訓練的人,竟然也會為了感情如此糾結;路邊有人在招手,慕翠彤一看是武珍麗,笑著把轎車停住,武珍麗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說:“笑得這么邪,和姜飛一樣,撿到寶貝了?”
“你不就是我的寶貝嗎?”慕翠彤發(fā)動轎車的同時,毫不含糊地說;武珍麗眼睛一跳問:“沒出事吧?我是唐泰斯的寶貝,你的寶貝是靳局。”
慕翠彤沉默了兩分鐘,低低地說:“幫我一個忙,不告訴任何人。”
武珍麗點頭說:“我現(xiàn)在是放飛的時候,答應你,往我猜一猜,是不是要我調(diào)查靳福渠,看他在外面有沒有女人?”
慕翠彤將轎車拐到路邊,一指點停了轎車,這頭白獅就是一只魔獅,幾乎是在短短的一瞬間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慕翠彤冷靜下來立即否定了這種猜測,唯一的解釋就是,同樣在面對這些國際案件的白獅,很有可能在某個場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慕翠彤緩緩地問道:“能告訴我們嗎?”
武珍麗雙手一攤說:“無可奉告,但是我只對靳福渠的花邊新聞有興趣,你放心,既然你委托我,我說不會告訴媒體的,每次都是第一時間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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