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書婭看著朋友圈里苔絲和姜飛在餐廳作秀的照片是微微一笑，雖然明知道這兩人有些不對勁，但是計書婭還是閨蜜能修成正果，想姜飛這樣沒有什么惡習(xí)的人已經(jīng)很少，但是很奇怪，靈馬的一幫人似乎都是這樣，明明不是工作狂，但還是做出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計書婭剛走下S酒店的臺階，就看見前面有個身背巨大的旅行背包的男人，看一眼建筑物上的標(biāo)志，又看一眼手里的地圖，顯然有事情不能確定；這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小伙子，他見計書婭走來，便急切地迎上前，用英語說了一串話，請計書婭幫忙指引方向。計書婭心里苦笑，這人真夠傻的，已經(jīng)到了S酒店門口，難道不能上去問一下門童，或者到服務(wù)臺問一下服務(wù)員。

    計書婭流利地告訴對方，這里就是S酒店；小伙子并不罷休，像是另有企圖一樣，把手中的地圖湊到計書婭眼前指指戳戳，嘴里滴里嘟嚕地說著，計書婭忽然心生警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這個小伙子的目的肯定不一般。就在這時候，計書婭看見淵文笙從人行道的樹后走出來，微笑著過來。

    計書婭興奮地大喊一聲，像一個熱戀中的情人一樣跑過去，淵文笙微笑著點頭，仿佛告訴計書婭我就是來找你的；小伙子顯然也被這場變故搞得緊張起來，忙用英語向淵文笙解釋說：“我們什么也沒干，我在請他幫我指方向。”

    計書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心情很快從興奮變成了緊張，路邊的人群似乎比以往熙熙攘攘，準(zhǔn)確地說是機器人變得特別多，遠比元望市的一般比例高出幾倍。特別是S酒店的右邊馬路，看上去是形形色色的機器人，但是長長的像一支隊伍，說明那個假的卡托遜沒有說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真的那個卡托遜應(yīng)該就在S酒店。

    淵文笙很隨和地向那小伙子說沒關(guān)系，并告訴小伙子沒有走錯方向；然后攬著計書婭的腰，一起走進S酒店，邊走邊說：“你在房間等我就可以了，沒必要這么著急的迎出來。”

    “德性。”計書婭掃了淵文笙一眼，登上觀光電梯說：“你怎么來了？”

    淵文笙笑了笑說：“問路的是國際刑警的人，我在警校見過，別多想，我不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是虞孟力發(fā)現(xiàn)苔絲一個人回去了，而你卻住進了S酒店，怕你是在聯(lián)系錢杰克，讓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虞孟力那家伙就是一個怪物，無所不在，計書婭也知道對方是好意，怕自己聯(lián)系錢杰克的時候，一頭撞進衛(wèi)家的陷阱；可是讓計書婭傻了眼的是，淵文笙竟然真的有行李，兩人到達計書婭房間門口的時候，服務(wù)生已經(jīng)推著行李車，把淵文笙的旅行箱送了過來。果真演戲演全套，計書婭心里一塊石頭才落了地，打開房門，接過藍色行李箱，和淵文笙簇擁著進了房間。

    兩人進了房間，第一時間檢查了所有的地方，看有沒有監(jiān)控之類的東西，等確定沒有，兩人坐在床邊相視而笑；計書婭明白，自己的訓(xùn)練有素在淵文笙面前暴露無遺，從此再也無法裝作一個文靜的乖乖女。淵文笙笑著說：“我和老虞就是心軟，把事情想多了，沒有我們，你照樣縱橫千里。”

    計書婭謹慎地拉起了所有的窗簾，打開電腦包，從里面拿出四方盒子說：“我來確實有事，只是原來沒有頭緒，你到了，就有了頭緒。”

    作為計書婭，在酒店里肯定不能隨意打聽什么，但是淵文笙不同，作為職業(yè)的偵探，淵文笙有著其他人沒有的便利，從行李箱的事就可以看出，淵文笙來的恐怕還不止一個人，他們可以不動聲色地打聽任何的情況。淵文笙看著四方盒子問：“這是矩陣傳感器，你們已經(jīng)在附近設(shè)置了不少監(jiān)測點，還是安排了無人機？”

    矩陣傳感器就是用來激活原先靜默的電子設(shè)備，計書婭打開盒蓋說：“這是一種改進型的裝置，范圍在方圓五百米，對于一座酒店來說是足夠了。”

    淵文笙一把抓住計書婭準(zhǔn)備按下電源按鈕的手說：“你沒想到過為什么警方會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機器人出現(xiàn)？你不考慮是你們的人在安裝的時候出了事？”

    計書婭一愣，淵文笙說得一點沒錯，卡托遜的事無人知曉，卡托遜本人更會是謹言慎行，不暴露一點點情況；反而是自己這邊倉促行動，被人察覺的可能性大一點。淵文笙的手機忽然急促一閃，淵文笙立即一把抱住計書婭；計書婭嚇得花容失色，淵文笙在計書婭耳邊輕聲說：“有人在測試，看我們兩個熱信號源動還是不動？”

    計書婭明白了，淵文笙的一只手已經(jīng)開始用手機尋找輻射的來源，在窗外，有人把測試儀器放在了無人機上；姜飛的電話打過來，避免了兩人進一步的尷尬，姜飛似乎一點都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和淵文笙談的都是一些網(wǎng)絡(luò)宣傳上的事，計書婭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姜飛在巴黎也是這樣看上去無辜。

    計書婭聽明白了姜飛在問什么，這正是她覺得奇怪的地方，一般網(wǎng)絡(luò)上的爭斗都是杰克摩斯那邊出手，現(xiàn)在姜飛好端端地給淵文笙打什么電話；計書婭便扭頭看著淵文笙，淵文笙一臉無辜地聳了下肩膀，往客廳看了看，意思大概是正好姜飛周圍沒有其他人可以問嘛。

    計書婭覺得自己懂了，但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姜飛會沒有人詢問，在計書婭的眼里，虞孟力絕對比淵文笙更有眼光；淵文笙的手機不再閃爍，顯示著無人機已經(jīng)停止探測，淵文笙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計書婭身上，低聲問：“你好端端的住進酒店做什么？”，

    計書婭站起來倒了一杯水，心情放松了不少說：“我要尋找一個人，卡托遜，他應(yīng)該就住在酒店里，或者會來酒店見某一個人。”

    計書婭不得不說，否則淵文笙就無法提供足夠的幫助；淵文笙皺著眉頭說：“那個死去的商人，這件事你參與了，死的那個是假的？你也太冒險了，你從巴黎回來，直接住進了S酒店，這就是在告訴別人你的目的你的身份。”

    計書婭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曉得淵文笙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自己和苔絲確實過于心急了；淵文笙站起來問：“你們打算告訴姜飛嗎？在這里尋找一個人，我肯定沒問題，但是從巴黎到這里，誰也不知道會牽扯多少事，在這個層面上，我不如虞孟力和姜飛。”

    淵文笙是老鬼小組的人，他清楚姜飛還有秘密；但在計書婭的理解里，淵文笙是說自己的人手不足，計書婭點頭說：“可以。”

    淵文笙將信將疑，直接用手機開始與姜飛聯(lián)系，這是淵文笙的一個準(zhǔn)則，盡可能不和虞孟力發(fā)生橫向的聯(lián)系，以保證每一件事情都有后手；姜飛還在餐廳，看完短信，靠近苔絲，親昵地說：“淵文笙和計書婭在約會，你為什么要計書婭去住酒店？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苔絲明白，淵文笙既然去了，姜飛肯定是早就知道計書婭住酒店的事，住酒店沒有危險，姜飛這么說，就是知道了計書婭要做的事情；換做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向淵文笙求援，苔絲望著姜飛的臉微笑道：“我沒有辦法。”

    在外人眼里，這一對男女在秀恩愛，誰知道在說著這樣大煞風(fēng)景的事；姜飛點著頭，臉色依舊說：“需要什么盡管說，我們是合作伙伴。”

    苔絲喂了姜飛一小截火腿腸說：“我們查到了諾亞方舟的一個代理商，和格布船長原先的身份差不多，現(xiàn)在還在為諾亞方舟供貨，可是他逃走了，逃到了元望，死的是替身。”

    姜飛不解地問：“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布洛克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苔絲清楚姜飛想問的是布洛克打算做什么，笑靨如花說：“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們準(zhǔn)備和這個人談買賣，但是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他參與了一件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我們撞見了，被當(dāng)作不懷好意的人。布洛克找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和淵文笙確認，你會出手。”

    姜飛的手搭在了苔絲的香肩上說：“我出手和沒出手一樣，過一個小時，我們在老虞那里見面，有的事需要老虞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你只需要點頭或搖頭，我承諾不管你點頭還是搖頭，在這件事上我都會幫你；我的問題是，你是不是在現(xiàn)場自作主張，改變了布洛克的決定，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從虞孟力決定通知淵文笙的那一刻，姜飛就知道毫無退路，現(xiàn)在要看的就是，苔絲究竟怎么惹出事來的；苔絲搖了搖頭，姜飛明顯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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