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游戲開始進入混亂的時候,往往就是圍棋盤上的屠龍,哪怕看上去雙方還是各有幾乎,實際上這場游戲將會很快結束,在最后一個子落下的時候,大龍不是被屠就是逃出生天。武珍麗和皮洛蘭現在就有這種等待對手落子的感覺,他們能清楚地看見姜飛臉上的如釋重負,卻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將要去干什么。
姜飛沒有露出聲色,甚至連一個暗示都沒有,懶懶地站起來說:“有位詩人說,我和春天有個約會,當時一直沒有讀懂,但是在我和苔絲的訂婚儀式上,我感覺到了,武珍麗,放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專心去想的訂婚儀式,至于皮洛蘭的猜想,讓他自己去解決吧。”
皮洛蘭順勢問道:“姜總,你要知道,就算我走了,其他人也會來找你,當事情爆發的時候,是不管春天還是夏天的。”
姜飛沒有多說,微微一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又拍拍武珍麗的肩膀,甩開大步就走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男一女;只是姜飛在虎妞的辦公桌旁停留了一分鐘,把相關的消息發給了虞孟力。苔絲在走廊上在看風景,看見姜飛這么快就出現在門外,詫異地做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姜飛看著苔絲的眼睛半天才說話:“一切都是陰謀……我們去房間說。”
苔絲有些激動地看著姜飛,他清楚姜飛說出這些話的意思,兩人依偎著走向房間,讓正在監控屏幕前的托馬斯都忍不住搖頭;可是走進兩人的套房以后,苔絲突然臉色一變,粗暴地推開姜飛說:“戲結束了,說一說你掌握的情況。”
姜飛有些吃驚地看著苔絲,能清楚地看見苔絲眼里射出冰冷的光來,完全是一個老手的作派;姜飛笑笑說:“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感覺很陌生,也說明你知道的比我要多得多,我們是說武珍麗,還是說皮洛蘭。”
苔絲笑著了起來,走近姜飛,略帶夸張地說:“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卻一點都不陌生……每一次你成竹在胸的時候,都會夸張地去表現平庸或者突兀的觀點,你已經有了想法,從來就沒有這樣樂觀,對吧?”
苔絲的語氣冷漠中還透著挑釁,似乎希望姜飛盡快辯解,姜飛搖了搖頭,簡單地說:“我不想多說什么,因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說什么也沒用。如果我們拿出誠意,都說出自己知道的那一幕,興許我們的進展會快很多。”
苔絲一聲冷笑之后看著姜飛說:“你和武珍麗達成協議的時候,你相信我嗎?”
姜飛搖搖頭,這是事實,自己和武珍麗的交易不需要任何外人知道,苔絲從某個角度來說就是外人,靈馬出版社的外人,老鬼小組的外人;苔絲意識到了答案,反而笑了:“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找一個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姜飛轉身去取飲料,打開冰箱門說:“我說過,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說什么都沒有用。皮洛蘭是為了一樁官司的來,一樁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關系,我無法看透后面的真相,所以不想去浪費自己的腦力。要不要我給你說說,那個陰謀?”
苔絲笑了笑說:“我就是要你說給我聽。”
姜飛看著苔絲的眼睛,沉默了許久說:“楓葉設計公司并沒有隨著九品的死而結束,我們發現了一些逃逸的股東,參與了注銷拍賣的過程,但是有可能真正轉移的子公司,反而和這些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苔絲聽到這句話立刻大笑起來:“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么認為是陰謀,原來,如果你不相信一個人的話,那他做的每一件事對你來說都充滿了風險。就算有那些子公司,這些公司在哪里,誰來控制住這些公司?”
姜飛也笑了:“我根本就沒指望你會相信我。”
苔絲表情嚴厲地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早就從楓葉設計公司的顧客中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枝枝蔓蔓太遠,誰也理不出來。與其這樣懷疑所有人,不如一點都不懷疑,難道有子公司是你的客戶。”
姜飛無所顧忌地看苔絲一眼說:“是微林電氣的客戶。”
苔絲更加咄咄逼人:“姜飛,你演得不錯,可惜我太了解你,是不是微林電氣的做空就是受這個影響?”
姜飛聳了聳肩說:“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做空只是財務上的問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感覺到了危險,而現在我無法離開……所以我將要不惜一切調查這件事,但難免會影響到你,你做好了準備嗎?”
苔絲自然清楚姜飛所說的影響,不是影響自己這個人,而是影響靈馬出版社原來和布洛克達成的協議,苔絲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冷笑著說:“姜飛,想不到你的水平越來越好,只是光演戲沒用,你應該知道后果,應該衡量你能不能接受這個后果。”
布洛克不是善男信女,那個名字本身就代表著血腥,苔絲努力保持著冷漠,似乎她的任務就在這一刻將有姜飛決定;姜飛不以為然地說:“你以前也沒有這樣的笑容。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終究還是菜鳥,和你們有著巨大的差距,你幾乎是在看到我就猜到了故事。武珍麗的屏蔽儀開著,你不可能聽到或看到,除非你預先就知道皮洛蘭的來意,在那家會計公司有你們的人。”
苔絲:“你這是在向我套消息嗎?你不可能得到結果。”
姜飛看著有些惱怒的苔絲,不禁笑了:“你在替我擔心?”。
苔絲臉色瞬間酡紅,一切努力化為了泡影,姜飛靠近苔絲看了一會,目光凝固在苔絲的臉上,距離越來越近;姜飛忍不住伸手去摸苔絲的臉,苔絲伸手打了兩下,竟然沒有打掉那只討厭的爪子,被姜飛輕而易舉地得逞。苔絲的大感不妙,已經被姜飛捧起臉頰,貪婪地親吻起來。
苔絲勾住了姜飛的頸子,在親吻結束以后笑著說:“你更像一個老手,在夜總會常做這樣的事吧。”
姜飛故作平靜地說:“我情不自禁,不過,謝謝,苔絲。”
“謝謝。”苔絲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放松下來:“你心里很害怕,我估計就是換做阿梅,甚至Linda,你都會同樣下手。我不能給你什么承諾,但是我可以幫你,其實你沒必要這么擔心,不過是火九基金的又一個翻版。”
苔絲的專業讓姜飛無話可說,連親吻的時候都對自己做著心理評估,不過姜飛感覺幸運的是,苔絲猜不到自己害怕的不是什么會計公司,而是害怕另一條可能存在的黑龍;能在衛氏慶典得手完全是聶嘯林的功勞,獲得了程序崩潰的密碼,聶嘯林為此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現在對于那個潛在的對手,姜飛什么都沒有。
火九基金的機器人工廠里,面條機器人正在指揮著機器人生產線,凡伊一面查看著墻面上的監測信號,一面慢慢移動著鼠標;根據凡伊的經驗,在這樣的工廠里有著比一般工廠要強大得多的計算機反應能力,看上去網絡平臺安靜異常,其實那些檢測的軟件猶如幽靈,隨時會在意想不到的時間點出現。
但是對于凡伊來說,這一切對于自己仿佛一種煙癮,根本就戒不掉,這種暗中窺視帶來的刺激和盜竊出來的信息換取的金錢,讓凡伊像一個盜賊,樂此不疲。隨著鏡頭的轉移,凡伊看見了工廠兩個巨大的計算機平臺,任何一個平臺都大到可以放下十張飯桌,凡伊明白,這是為以后添加設備預留的空間。
把兩個平臺分隔開的那面儀器墻,看上去差別不大,但是凡伊必須判斷出那一面是生產指揮,哪一面是安全檢測。在沒有控制住安全平臺就闖入生產平臺的系統,那無異于找死,對手或者警方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就鎖定自己;竊取資料,只有在摧毀對方防御系統才能夠實行。
凡伊打心里有點感覺對不起東鯉梁,要不是借助于東鯉梁的身份,凡伊根本沒有機會在如此嚴密的防御體系中,擺進去三個攝像頭;生產車間的兩扇大門關上了,信號似乎一下子中斷,凡伊抬頭仔細看了一遍自己的儀器,確定對方沒有發現無線信號的侵入,只是按照程序進行了信號屏蔽。
凡伊覺得很奇怪,這個機器人工廠是火九基金的,難道上面的管理公司不需要對現場進行監控,工廠里的管理人員也不能隨意進入生產現場嗎?如果這樣,是什么技術需要如此保密?凡伊等了整整兩個小時,畫面都沒有恢復,一直到吃完飯的時間,畫面才恢復了,能看見三名管理人員走進畫面,在和那個面條機器人談論工作。
凡伊突然看見了一個爬蟲一樣的機器蟲出現在鏡頭的邊緣,黑色的外殼,慢慢地蠕動,一點都不引人注意;凡伊立刻一點鼠標熄滅了攝像機的鏡頭,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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